恨吗?
自是恨的。
要是不喜欢,离婚即可。
可那些人是怎么做的?
为了成全那一对野鸳鸯,在她生下孩子后抢了她的工作,还将她卖进深山让靠山村的一个老光棍强占了她,最后饱受屈辱,挖心而死。
想起前世的种种,要不是杀人犯法,她早就提起菜刀对着干了。
冲着赵玉华轻蔑一笑,权馨嘲讽道:“说来说去,还是你们当家长的没本事。
我爸要是能当上厂长,那方家怎么可能敢这般轻视我们?
论学习成绩,我比方天宇优异很多,还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毛纺厂的工作。
论样貌,我也算是兰城一枝花,各方面都不比方天宇差。
唯一比不上的便是家世,但这也不是他看轻我的借口。
告诉你们,反正我与方天宇也没有领证,也没向组织上报。
你们若是有脑子,就别再管我的事。
若不然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赵玉华好歹也是在供销社上班的,历来喜欢高抬下巴看人。
可这一刻,她却有了一种无力感以及愤怒憋屈之意。
因为她也想如往常那般撒泼,用武力教训权馨。
可是这一刻,对上权馨幽深又满含杀意的眼神,她竟是.......不敢有所动作了。
但赵玉华可接受不了历来逆来顺受的权馨如此忤逆她。
她气急败坏指着权馨骂道:“你别嘴硬!
你要是有周阮一半儿懂事可人,方家岂能一个人都不来?
还不是你成天耷拉着个脸,就像别人欠了你的钱似的,天宇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
今日这出,就是你的丧气给丧出来的。”
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哪怕重来一世,权馨都已经听得起不了一丝波澜了。
“周阮也能和我比?
嗤,她一个心律不齐,又不能下蛋的母鸡,就是白送给方家,方家都不会要。
这可是全兰城都知道的事情呢,你要是脑子不合适,就去三院看看脑子,别在我面前胡言乱语。”
看着双目喷火的赵玉华,权馨只觉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一些。
没想到一朝雄起的感觉,还很不错。
“你.......你.......”
赵玉华一口老血憋在喉咙里,整个人气得发抖。
眼前的权馨样貌依旧出众,肌肤如玉,五官精致,亭亭玉立。
依旧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漂亮,却让赵玉华嫉妒恼恨至极。
她恨,恨这副容貌,为何就没长在自己女儿的身上,相反,女儿还从小体弱多病,泡在药罐子里长大,要不然,她岂能忍痛将女儿和权馨调换,委屈女儿这么多年。
上天真是好不公!
权馨好整以暇看着她,自然是看见了她脸上变化莫测的神情,以及那淬了毒的眼神。
前世自己真的是眼盲心瞎,居然没能看出来,赵玉华对待自己,没有一点亲生女儿的感情。
“权馨,你的心真是被狗给吃了。
阿阮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会在背后如此诋毁她!
我从小对你的家教真是喂了狗了,这才让你变得这么下作又恶毒!”
赵玉华气急败坏,抓起立在墙边的笤帚就朝权馨打去。
门外,站着权任飞,权国栋,权国旗以及权家的几个亲戚。
可那些人都是冷眼旁边,没人出来阻止赵玉华的行为。
因为这个场景,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只是让他们惊异的是,以前比狗还听话懂事的权馨,今日居然敢说这些刺耳反驳的话了。
这么不听话的女儿,是该好好教训一番的,要不然,一个丫头片子岂不翻天了!
权馨可不像以前那般任由这家人欺负了。
她一侧身,就躲过了那笤帚疙瘩。
见她还敢躲,权任飞迈开大步就过来抓权馨。
“不懂事的贱丫头。
你这样撒泼打诨的混不吝,哪有资格去上班?明天就将你的工作让给周阮。
你这样的人,就是参加了工作也是给组织脸上抹黑,还不如让给真正有能力的人。”
不知是谁,还朝权馨的头上扔过来了一个茶杯。
权馨头一偏,茶杯落地碎成了几瓣儿。
权馨看了一眼脚上被打湿一块儿的水渍,弯腰捡起一块碎片,躲过权任飞的大手,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赵玉华的身边,一把就薅住了她的头发。
在赵玉华觉得吃痛想要咒骂出声时,权馨将那枚碎瓷片扎进了赵玉华的肩膀,又拔出。
“啊!”
赵玉华失声尖叫。
“你个逆女,你要做什么!”
权任飞目眦欲裂,上前就猛踹了权馨一脚。
权馨躲闪不及,被踹的向一侧倒去,但手里,依旧死死攥着赵玉华的头发。
“反了反了!”
权任飞暴跳如雷,试图靠近自己的妻子。
权馨拖着赵玉华背靠桌子,反手抓起桌上的陶瓷缸子就“咣咣”砸在了赵玉华的头上。
在赵玉华凄厉的惨叫声中,权馨抬起苍白的小脸,眼神狠厉无温。
“再打我一下试试,我弄死她!”
“老权,国栋,国旗,快来救我.......”
赵玉华眼神惊惧,声音也颤抖得十分厉害。
权任飞气急,扬起巴掌就要扇下去。
权馨将赵玉华扯到胸前,就那么看着权任飞。
权国栋和权国旗都怔愣在当场,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这一幕。
这还是那个任由他们欺负的权馨吗?
权家的几个亲戚也都缩紧了脖子,背后在院内的墙壁上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死丫头,太吓人了!
权任飞捏紧拳头,竭力压下心中翻涌的血气,眼神晦暗不明打量着权馨。
这小贱人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好陌生。
“你别闹了,今日是你和方天宇成亲的好日子,你闹这么一出,是想做什么?”
“我闹什么?
不是方天宇先不做人吗?
既然他不是人,那我也不会再嫁给一个畜生。
告诉你们,我和方天宇的婚事作罢。
谁要是再提及,我绝不留情!
还有,我凭自己本事考上的工作,凭什么要给周阮那个破鞋?”
“权馨!”
权任飞被气得脸色铁青。
“周阮是你的好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还有,她从小体弱,你多帮衬着点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