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室山下,旌旗招展。
自玄真观玄真令发布以来,中原武林各派高手云集于此。丐帮、昆仑、崆峒、青城等门派旗帜在山风中猎猎作响,更有无数独行侠客慕名而来。
山道两侧,玄真观弟子身着统一青色道袍,维持着秩序。
\"听说了吗?今日玄真观主要揭露少林百年阴谋!\"
\"嘘,小声点,少林的人就在那边...\"
\"怕什么?若真如传言所说,少林寺就该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
窃窃私语声在山道上此起彼伏。
常威负手立于山门前,青袍随风而动,目光深邃地望着山顶的少林寺。王语嫣侍立一旁,手中捧着秋水剑。
\"师父,时辰到了。\"王语嫣轻声道。
常威微微颔首:\"上山。\"
......
大雄宝殿前,人头攒动。
数千武林人士将广场挤得水泄不通。少林众僧面色凝重地站在殿前台阶上,玄慈方丈手持禅杖,白眉下的双眼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阿弥陀佛。\"玄慈上前一步,\"常观主广发英雄帖,不知有何见教?\"
常威环视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日请诸位前来,是要揭开一桩武林公案,还天下英雄一个真相。\"
他抬手示意,王语嫣立即上前,招呼身后弟子抬上了一个木箱。随后王语嫣打木箱,只见木箱中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妇人,正是四大恶人之一的叶二娘。
\"叶二娘?!\"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常威并指一点,叶二娘猛然惊醒。她刚要挣扎,却发现全身穴道被封,只能惊恐地环顾四周。
\"叶二娘,\"常威声音平静,\"你可认得此人?\"
他指向玄慈方丈。叶二娘顺着手指望去,顿时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我...我...\"她嘴唇颤抖,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常威右手轻抬:\"移魂大法!\"
一道金光没入叶二娘眉心。她浑身一震,眼神变得呆滞,口中却开始喃喃自语:\"二十四年前...少室山下...那个雨夜...\"
玄慈面色骤变,手中禅杖微微颤抖。
\"玄慈师兄待我极好...教我武功...后来我有了身孕...\"叶二娘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孩子出生后没多久就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抢走了...\"
广场上一片哗然。玄慈踉跄后退,被身后僧人扶住才没有跌倒。
\"妖道!你使了什么邪术!\"少林达摩院首座玄难厉声喝道。
常威冷笑:\"是不是邪术,玄慈方丈心里最清楚。\"
他转向群雄:\"诸位,这些年叶二娘凭借一身武功作了多少恶事,虐杀了多少小孩,想必诸位比我清楚!\"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群雄哗然,有人破口大骂,有人不敢置信,更多人则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少林众僧。
玄慈面如死灰,突然跪倒在地:\"阿弥陀佛...老衲...罪孽深重...\"
这一跪,等于承认了一切。少林寺千年清誉,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常威乘胜追击:\"叶二娘之事只是引子。今日我要揭露的,是少林寺更大的阴谋!\"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古籍:\"此乃《易筋经》梵文原典,与少林寺流传的译本大相径庭。诸位可知其中差别?\"
群雄屏息凝神。常威展开经卷,指着其中一段:\"梵文原典记载,修炼此功需'明心见性,破除执念';而少林译本却改为'皈依我佛,方得解脱'!\"
\"这...\"崆峒派掌门脸色大变,\"难道说...\"
\"不错!\"常威声音陡然提高,\"少林寺在所有高深武学中都做了手脚!凡是修炼少林绝技者,若不皈依佛门,终将走火入魔!\"
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群雄面面相觑,不少人已开始检查自身经脉运行。
\"胡说八道!\"玄难怒喝,\"少林武学博大精深,岂容你污蔑!\"
常威不慌不忙:\"证据就在眼前。萧施主,请上前来。\"
人群分开,萧远山缓步走出。他面色红润,气息强横,与往日的憔悴面容判若两人。
\"萧施主,可否告诉大家,你强练少林七十二绝技后,身体有何异状?\"常威问道。
萧远山苦笑:\"每日午时,经脉如烈火焚烧;子夜时分,又似寒冰刺骨...若非常观主以'万法归流'心法相救,我早已...\"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点燃了群雄的怒火。
\"好个少林寺!\"
\"原来这些年走火入魔的高手都是被你们害的!\"
\"还我师父命来!\"
怒骂声此起彼伏。玄难还想辩解,却被一块飞来的石块砸中额头,顿时血流如注。少林众僧结阵自保,却挡不住汹涌的人潮。
\"诸位静一静!\"常威一声长啸,声震九霄,暂时压下了骚乱。
他环视众人:\"今日揭穿此事,非为挑起纷争,而是要让天下英雄明白真相。从今往后,武林同道当互相扶持,共研武学真谛。并非像少林这种,将全天下英雄都视为自己的护法打手!\"
丐帮诸位长老在乔峰的带领下抱拳道:\"常观主大仁大义,丐帮上下感激不尽!\"
\"崆峒派愿与玄真观结盟!\"
\"青城派也是!\"
\"还有我们...\"
各派掌门纷纷表态。常威正要回应,突然神色一变,猛地抬头望向大雄宝殿屋顶。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话音刚落,一道灰色身影如落叶般飘然而下。来人是个须眉皆白的老僧,手持扫帚,面容枯槁,正是少林寺的扫地僧!
\"前辈?!\"玄慈惊呼出声。
群雄哗然。这不起眼的老和尚,竟被少林方丈称呼为“前辈”?
扫地僧不理会玄慈,浑浊的双眼直视常威:\"小道士,坏我百年大计,该当何罪?\"
常威冷笑:\"逍遥子前辈,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了?\"
\"什么?他就是逍遥子?\"无崖子从人群中走出,满脸震惊。
扫地僧——或者说逍遥子——缓缓摘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苍老清隽的面容。后颈处,一块火焰形胎记清晰可见。
\"好徒儿,多年不见。\"逍遥子声音沙哑,\"你们三个不成器的弟子,还不如这小道士有眼力。\"
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也从人群中走出,与无崖子并肩而立。三人神色复杂地望着曾经的师父。
\"为什么?\"李秋水颤声问道,\"师父为何要...\"
逍遥子冷笑:\"为何?当然是为了武道极致!\"他枯瘦的手掌猛地握紧,\"佛门武学确有独到之处,但那些秃驴固步自封,白白浪费了如此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