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夏家,慕景之打算回一趟七十年代,夏暖不放心,跟着一起回。
慕景之走出卫生室没犯症状,就向大门走去,还没走到大门口,就干呕起来。
小和吓坏了,要不是慕景之拉住小和,小和就跑出去喊人了。
又给小和留了些挂面鸡蛋和火腿肠,写下一张续假请假条,叫小和明天交给大队长。
慕景之再三叮嘱小和,“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回来过,请假条要说是提前写下的。”
小和脸色苍白,“爹,你,你是不是,去做坏事?小和不要,小和少吃点。”
慕景之不但不哄小和,反而批评上了,“你是觉得我比你亲爹傻?”
小和连连摇头,“不,不是,小和怕。”
“既然相信我,就应该继续相信,而不是胡思乱想,或者听信外人的话。”
小和低下头,“我知道了。”
夏暖摸摸小和的头顶,“别自己吓自己,你慕爹是这天下最厉害的人。”
小和抬起头,“姨说的,我信。”
“有人在你们面前瞎说了?”
“没,就是听人说,爹很能干,能弄到好东西,小和害怕。”
“别怕,没事的。在家带好妹妹。”
“嗯!”
小和又半夜等待,没等到爹,心底的慌乱反而没了,爹确实像暖暖姨说的那样,是天下最厉害的人。
……
回七十年代耽误了时间,慕景之就简单炒了两个菜,没炖汤。
饭后拿上牛奶,两人慢慢散步回医院。
在住院一楼大厅,遇到同样散步的慕父慕母。
慕景之假装没看到,夏暖笑着对慕父点点头,和慕景之进了电梯。
“不是来看我的?”慕母皱眉。
“你能不能别把自己当成全世界的中心?”慕父的语气很冲,每天24小时看护很累的,妻子还因为大儿子的事情念叨,念叨的他都烦了。
“你有气干嘛朝我撒?”慕母的语气也很冲,“我不是你的出气筒。”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闭上嘴。”
“我就不!”慕母专门戳人肺管子,“你别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你其实也是恼老大的。
你的烦躁来自于你穷!你这一辈子碌碌无为,生了两个儿子说起来很骄傲,可是一个儿媳妇你都没有能力娶回家。”
慕父气的脑袋一阵阵发晕,干脆不搭理妻子,自己上楼去。
望着电梯壁上的索引,慕父重新按了个楼层键。
果然在妇产科的众多病房里找到了大儿子,“暖暖怎么了?”
“我没事。”夏暖向慕父微笑颔首。
“晕了。”慕景之可舍不得让夏暖像自己小时候那样藏起伤痛,“医生叫挂两天水看看。”
“那,那孩子没事吧?”
慕景之反问,“你希望是有事还是没事?”
“我当然希望大人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父亲的毫不犹豫,让慕景之心里舒坦了些,“孩子是我的,那天我和暖暖故意说笑来着,还没说完,就被偷听的慕景川和叶澜打断了。”
孩子是大儿子的?
惊喜让慕父最近的疲惫都消失了,“我,我去给暖暖买箱牛奶。”
不等大儿子拒绝,慕父就跑出了病房。
下了楼,看到妻子也不烦了,“孩子是老大的,两个孩子闹着玩,老二听一半就胡说八道,我去给暖暖买箱牛奶,暖暖住院了。”
丈夫边说边跑,慕母来不及说话,就看不见丈夫身影了,她自己扶着墙边扶手,进了电梯。
……
父亲的欢喜,慕景之并不开心,爸爸也是介意暖暖的孩子的。
“干嘛不开心?”夏暖拍着床边,示意他坐下,“有误会就该及时说清楚。”
慕景之弯腰轻轻捏着她的小脸,“那你给我造成那么多误会,为什么不及时解开?”
“我气你的笨啊!”夏暖握住捏脸大手,“你一个大男人忘记了那天的事,我为什么要提醒你?”
“你傻不傻?”慕景之点着她,“吃亏的是女孩,你不该瞒着不说的。”
“我可不要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男人,反正感觉憋屈的人又不是我。”
“是是是,是我笨,是我没认出你来。”
夏暖还想说几句,抬眸就看到扶着门框的慕母,她推推慕景之,“快去搀扶慕伯母坐下。”
慕景之不想理,但见慕母脸色苍白,呼吸有些艰难,还是过去扶了。
夏暖在板凳上坐下,“让慕伯母躺下休息一下。”
“对,对不起。”慕母躺下后,向夏暖道歉,“是我偏听偏信。”
夏暖只是笑笑,并不说没关系。
身为夏暖时,她遭遇慕母太多的冷暴力。
父母去世后,她想从慕家父母身上得到属于家人的温暖,就把家务活都包了,得到的不是表扬,只是慕母轻轻的一声嗯。
直到她的心彻底凉了之后才明白,自己的努力在慕母的眼中,连伙食费都不够。
要不是她手上有父母的抚恤金,要不是慕母爱面子,她估计早就被迫辍学了。
身为夏暖暖时,与慕母第一面,慕母念及景之哥多年单身,对她态度尚可。
第二面,因为慕景川的态度,加上叶澜的盛气凌人,慕母的态度就变了,甚至用婆婆的语气颐指气使的喝责她。
第三面,是在门诊妇产科,因为孩子爹是谁的问题,对她的态度恶劣到与旧时代的恶婆婆没有区别。
也许,她与慕母天生八字不合,不论她是夏暖还是夏暖暖。
此刻,她劝景之哥包容,不是愿意原谅慕母,而是不想慕家父母出现什么万一,景之哥冷静下来后发觉钱不如人重要时,后悔莫及,追悔余生。
慕母愿意放下高高在上的婆婆的面子来看她,向她道歉,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景之哥有钱了。
慕母满脸愧疚,“你还在怪我?”
夏暖“……”
她竟不知慕母什么时候学会了茶艺。
见夏暖不说话,慕母转求大儿子,“景之,对不起,是我偏听偏信,错怪了暖暖,你和暖暖能原谅妈吗?”
夏暖“……”
慕景川的茶,是不是遗传自慕母?
夏暖能听出慕母的茶,慕景之又岂会听不出?他黑下脸,“妈,你与暖暖仅见三次面,你就带给她两次伤害。
凭什么你轻飘飘的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我们就要原谅你?就因为你是我妈吗?
暖暖是我的女朋友,还没结婚,你就摆婆婆的谱,结婚后呢?你是不是要立规矩?
你那二儿媳叶澜,你为什么就能鞍前马后的像宝贝似的哄着宠着?
是因为叶澜是你宝贝二儿子的女朋友?还是因为叶家的家世?
那我这就叫叶家破产,叫叶澜和顾景川再也没有在暖暖面前端着高姿态的资本,你是不是就能平等对待了?”
慕景之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