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京,“......”
“相公。”洛云京无奈地学着宗辞拐着音调叫了他一声。
“快来歇着吧,天都黑了。”她站起来,招招手,示意宗辞过来。
她着急回去取春笋呢,正要推门出去。
黑暗中宗辞轻笑了一声,“京京让我上床睡,自己却要出去?”
这小瘸子还挺敏感。
洛云京扶额,“我渴了,想喝点茶.....嗯,水。”
“渴了呀......”宗辞拉住她的手,替换了她的手,摸向她的额头,笑着说:“不是发热就好,西北的天气是挺干的。”
这回,洛云京看出了宗辞嘴角的嘲讽之意,她干笑一声,“还好。”
“我去给京京倒茶,毕竟京京不熟悉家里,可能找不到茶呢!”
洛云京不想理会他话里行间的凉薄之意,这人从小没了爹,祖父祖母又不认他,后来又没了娘,未婚妻还跑了,一时没有安全感,也情有可原。
“不用了,我自己去倒水就好。”
另外,她着急将春笋和蘑菇拿出来,彭琴和洛老爹他们都起得早,现在不去,过一会儿天亮就没有机会。
可,宗辞已经转身出去了。
洛云京快速取出来春笋和蘑菇扔在了后窗户外面。
她将半个身子探出去刚刚放好,宗辞就端着水进来。
还是得做点生意赚钱,这从现代取东西跟做贼一样,太吓人。
“喝吧。”宗辞站着不动,盯着她喝水。
宗辞用的是她带回来的瓷杯,还给他放了两片幼小的薄荷叶。
这是在求表扬吗?
“这是母亲种的,洗得很干净。”宗辞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多谢相公,很清凉!”
宗辞笑了起来真好看,他说:“刚放进去,估计连味道都没有。”
——
两人重新躺下,宗辞依然拉着洛云京的手,“睡吧!”
她听话的“嗯”了一声,睡着了。
翌日一早。
全家又吃了一顿白米粥,澎琴做了一盘野菜炒鸡蛋,大家吃得喷喷香。
洛云京背上装得满满的竹筐,宗辞带着一厚摞书册,两人朝村口走去。
“娘,我带子轩去河里抓一只青蛙,我觉得今晚可以给宗辞施针了。”洛云皓抓着小老三的手就往河边走。
洛云京和宗辞还不知道洛云皓将用一只青蛙做最后的实验。
他们俩到村口,正好赶上了老金头的牛车上最后两个座位。
“五文钱一个来回,单趟三文。”
洛云京交了十个铜板,等于定下了回程的位置。
去镇子是两个铜板,村子里好些人是去镇上的,牛车在镇子上也会停一下,再等上一会儿,也许还能有去县里的人搭车。
车上挤得满满当当的,洛云京扶着宗辞上了车,扫了一眼旁边热切地盼望着想跟宗辞说话的小表妹。
澎琴说她叫史芳芳,她旁边坐着的妇人应该是宗辞的姑姑,她看见宗辞一愣,没说话。
倒是史芳芳见宗辞没理她,朝洛云京笑了笑。
镇子没多远就到了,史芳芳母女就是去镇子的,她们下车时,史芳芳还恋恋不舍地看了宗辞一眼,张张嘴刚唤了一声,“表哥......”就被她娘给拽到一边。
牛车从镇子的一侧路过,又过了一个时辰,就到了县里。
宁安县算是一个大县,人口众多,牛车就停在宁安县最繁华的市场东端。
要是不出上个月的意外,半年之后,宗辞就应该到县里来考试,通过县试还能留在县学里读书。
洛云京和宗辞来到县衙,询问了如何办理婚书登记,就开始签字画押走程序。
一开始师爷的态度很是敷衍,直到洛云京又拿出了户籍迁入手续,“我还要落户籍。”
师爷一看迁出文书,又抬眼仔细瞧了瞧洛云京,连忙小跑着进了内堂,不出片刻,盖了官府大印的户籍文书和婚书就办好。
宗辞拿着婚书认认真真看了一番,折好放进怀里。
先前背在竹筐里的春笋和蘑菇有些沉,洛云京将竹筐放在了牛车上,这会儿要去市场那边取来,宗辞自己去了书斋。
他们来得有些晚,这会儿市场上摆摊的位置已经都满了,洛云京将春笋和蘑菇摆在最边上,她不会吆喝,等了一会儿也没卖出多少,就收拾了起来,朝一家酒楼走去。
“掌柜的,您收不收笋子?”
掌柜的是个中年人,看着就很精明,问她能不能长期供应。
“在我们村深山里采的,今日就这些,掌柜的喜欢,后两日家人进山再去采就是,掌柜想要多少都有。”
见掌柜的有些奇怪,又补充,”到了秋天春笋肯定是不没有,不过山里有青笋和冬笋和各种菌子。也有野鸡和兔子肉。”
“只要是新鲜的,我们福满楼都要,这一筐二两银子,你觉得如何?”
洛云京也不知道物价,想着大酒楼应该也不会诓骗她,便偷快地收了银子。
背着竹筐忙乎了一上午,拿了银子又去成衣铺给家里每人都买了身衣服和新鞋,她现在饿得前腔搭后背。
她蔽着人群,走到偏僻的小胡同,闪身进了大平层,她发现她可以消失进去空间,也可以保留原身,意念进去。
但是意念进去,留下身体她有些担忧会被发现古怪,所以除了第一次,她都没用过意念。
眼下她有些累,且进入空间时间大概是现实的六倍,吃完饭还可以歇一阵。
为了省事,在现代洛云京就会买大量的手切羊肉和牛肉片涮锅子,如今也是将保鲜的牛肉片和青菜,蘑菇煮熟,蘸着调料吃饱喝足后,又拿了几块豆腐还有芹菜,扁豆,西红柿和牛肉出来放在竹筐里。
掂量了一下竹筐,轻重适度,美滋滋地打算去书斋找宗辞,却瞥见酒楼后巷街角处一辆黑色小马车的车帘撩下来。
那车帘随风晃动,车厢里的侧脸一闪而过,正是该在书斋还书的她家瘸腿小相公......
洛云京眼睛亮了一下,悄悄跟过去。
只见刚刚在马车外面收了宗辞一个荷包进怀之人走进一家赌坊,随意赌了两把都赢了旁边一位身穿土黄色锦缎长袍的公子。
洛云京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脸蛋:原来小相公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