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
“我得先把医师这个身份刷到七级才能炼丹药。”
“怎么刷?”恒平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比起颈间的珍珠项链更加耀眼,祁兰君心都要化了。
这恒巫族其实是精灵族吧?怎么姐妹两个都美成这样!
说起来,其实尾雁和临坞也长得很好看,青涩的面容与成熟的气质融合得恰到好处,皮肤白皙身量高挑,往人堆一站想不注意都难。
沉迷医书的巫晴晴第一次看见临坞的时候都看呆了,杜高山是这样说的。
家宏柏虽然是个三十四岁的大叔,但是宽肩窄腰,胳膊精瘦有力,小麦色的皮肤配合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更是韵味十足。
听说在厨房干活的时候俘获了大大小小不少女性的芳心,到这种程度已经忮忌不起来了,但是杜高山那股浓浓的酸味根本瞒不过祁兰君。
洗世盟这群畜生眼光还挺高……。
“跟你一起做药看病啊。”祁兰君拖过一把椅子坐在恒平身边,随手拿起一本医书开始翻看,“就是不知道看医书给我算不算经验值。”
“算!学会了最基本的知识做药的时候才不会觉得脑袋空空。”
“好啊,那就麻烦恒平做我的老师教教我怎么样?”祁兰君笑道。
“当然!我一定认真教!”说干就干,恒平兴冲冲跑到中药柜里挖出一大盘党参倒在干净的黄纸上,“这个!你们这里叫党参对不对?我们恒巫族叫它土茎草。”
“补中益气、生津止渴这个功效是对的,不过……,”恒平食指点着下巴疑惑道:“土茎草的剂量只能控制在半钱以内,但凡多一点都是要出人命的,姐姐你确定是这味药吗?”
“啊?”
祁兰君有些难以置信,正想说细问,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无稽之谈。”
“你说什么!”
土茎草的剂量对每个恒巫族人来说都是烂熟于心的,她们族人是天生的森林使者,女性的植物亲和力尤其高,这个臭男人懂什么?
这要是让圣女和族长知道,早就把他赶到森林边缘伺候蜜蜂去了。
“我说你在胡言乱语。”临坞放下那本《病理学基础》,不含任何情绪的眼睛直视恒平,“仙皇草不含任何毒性,可生食可入药,固本培元,是绝佳的辅药,一天内就算服用超过五斤也只会觉得有些胃胀,何来中毒一说?”
“五斤?当饭吃呢?”
医学的事情祁兰君不懂,但是这个重量听上去就很不靠谱啊。
于是她就被临坞轻飘飘瞪了一眼,“临坞自三岁会识字起便开始背诵医书,十五载以来从未松懈,家中上百本典籍倒背如流,怎会有错?”
听他文绉绉地讲话,一头黑发长如瀑布,顺如绸缎,祁兰君心道,这还是个古代人。
“说你错了你就错了!土茎草药效过猛,一天吃五斤,尸体给花草当肥料都讨人嫌!”
恒平拍桌而起,指着临坞的鼻子开骂,“你这么厉害,之前玉姐姐求你救她你怎么不出手!你如果早点救她,她的病也不会恶化得那么严重,也就不会死!”
“你!”
她的话一下子把玉绾那张脸从临坞深埋的记忆中挖了出来,带着淋漓的鲜血和刻骨的伤痛,临死前骨瘦如柴的样子他至今记忆犹新。
“说不出话来了!玉姐姐就不该对你这个白眼狼那么好!”
或许是早就有所怨言,一旦找出爆发点便会喷发而出,恒平把恒巫族宁静平和不与人发生争端的族训抛之脑后,不管不顾地诘问起来,“你救不了的病就觉得所有人都治不了?明明都见识过异化人的神奇了还沉浸在自己那个小世界里自怨自怜!”
“你!”
临坞读了十五年的医书没教他怎么为自己辩驳,玉绾的事他太过消极武断,恒平骂他骂得没错。
祁兰君的位置在两人中间,只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有心想劝劝,可是自己又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能打哈哈让两人先平静下来,“大家先冷静一下,晴晴还在呢……。”
“哼!你这个害人精!”
恒平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被奴印控制的那日子是他们所有人的噩梦,可是要她和临坞道歉是不可能的!玉姐姐会死就是临坞害的。
“姐姐对不起,我今天不舒服,明天再教你。”
恒平往外跑了一步,又停下来和祁兰君道歉,眼中悲痛难掩,活泼清亮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压抑。
待她走了,祁兰君看着站在桌前一动不动的临坞更是无奈,迟疑道:“你……,没事吧?”
临坞抬起头来,神色茫然又倔强,“你也觉得是我的错?”
换药的大叔已经走了,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很多事情不好让无关的人知道,祁兰君干脆拉着临坞跑到了郁图南的实验室,给了他一堆庄园作物让他帮忙送给何教授。
郁图南一看就知道有问题,点点头去了。
“我对‘玉姐姐’这个人一无所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听恒平的话只知道你没救她,但我估计你们是因为奴印才遇见的,个中滋味我没有亲身经历实在不好说。”
换作是她逍遥自在二十年之后忽然被人打上奴印她估计会想创死全世界,别提救人,不害人都是她心地实在善良。
“如果我说我是故意不救她的呢?”临坞嘲弄一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谁。
“结合恒平说的话,再结合法辩证法,你故意不救人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这件事也很重要。”祁兰君忽然觉得这几个小孩也该上上课了。
“你什么意思?”临坞的眼神里透出些许迷茫。
“意思是,你不救人是因为觉得死了也是一种解脱,还是觉得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很好玩?”
“人命关天,岂可儿戏!”
“那不就结了?”祁兰君站在临坞面前,认真道,“你不救她是因为她得的病在你的世界是不治之症?”
临坞张口想说什么,被祁兰君抬手止住,“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好。”
“……,是。”
“你们身上都有奴印每天都被折磨是不是?”
“……,是。”
“你觉得很屈辱不想活了是不是?”
不堪的回忆还未尘封就再次被揭开,临坞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几乎不可闻,“是。”
“你觉得她得了不治之症还每天受辱不如死了干净是不是?”
“是。”
“结果后来恒平恒无这两个来自别的世界的人说这病可以治但是已经晚了是不是?”
“是……。”
“好了我知道了,恒平那边我会去解释,你安心在这住下。”祁兰君无比理智,“你们的过去到此为止。”
问完了?不骂他杀人犯吗?作为医者却见死不救……,他分明辜负了妈妈的教导。临坞万分错愕,十分厌弃自己。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告诉你我救了你你就不要再寻死觅活了,我们防空洞很缺医生的。”
“而且你当时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和你见面的时候你不想借我的手杀了你自己吗?”
“你……!”
当时一闪而过的念头她居然知道!临坞更是惊愕。
“这很难猜吗?”
这是真读了十五年医书,但凡看过两本话本子就知道套路了。
“你也别纠结了,逝者已逝,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回去好好学学我们这的医书。世界不一样,同样的药材它效果不一样,党参放我们这,不能一天吃五斤的。”
“我急着升级,你闲着没事干帮忙找几本入门的医书我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