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突然思路十分清晰,她指着那三处痕迹道:“看这样子,想来怕是你用胳膊将人揽在怀里,正好人家脸挨着你的肩臂,如此便将面脂蹭了上去,你说,是也不是?”
沈浪刚想否认,突然想起什么,神情一顿。
朱七七见状,不知怎么,心头生起一股无名怒火,她冷笑一声,挣开沈浪一直抓着她的手,后退两步,抱臂看着他:“看起来,你这是想起来什么了,那就说说吧,这是怀抱哪位佳人之时留下来的芳泽遗香啊?”
沈浪好笑道:“七七,你说的什么话,我何曾怀抱过什么佳人,又哪来的芳泽遗香。”
朱七七冷笑道:“若非佳人在怀,又怎能蹭到那个位置,想来,定是当时人家靠在你的肩上,这才留下痕迹。”越说朱七七思路越清晰,“而且看这样子,她是面朝你,背朝外,也就是说,当时你们二人定是相拥在一起的,否则也不会留有如此之多的遗香。”
沈浪张张嘴,却发现朱七七有理有据,分析的头头是道,竟与事实真相八九不离十。沈浪纵然心中没鬼,此刻却也不自觉的心虚三分,只好道:“七七,此事另有隐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朱七七听了心中怒意更盛,脸上更是冷笑连连:“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倒说说能是怎样?又有什么天大的隐情?莫不是这些脂粉竟然成精,钦慕沈君美色,自己长了腿跑到了你身上不成?”
“这......”沈浪被朱七七挤兑的更尴尬了,他上前想要拉住朱七七,“七七,你莫要这么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没有佳人在怀,更不曾和别人相拥在一起,你要相信我啊。”
朱七七用力一挣:“怎么,事情做了却不承认?莫非沈君竟也是这般敢做不敢当之人不成?你这般行径,也不怕伤了你那位红颜知己的心?”
“七七!”沈浪被朱七七说的心中有些气恼,但还是压着气道,“七七,你不要乱说。”
各位,男人的这句话绝对是女人的情绪助燃器。
朱七七听到沈浪这么说,不由怒极而笑:“我在乱说?分明是你自己心中有鬼!你在外同佳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如今被我发现,却不敢承认?”说着,朱七七突然想起了什么,冷笑道,“先前我曾问你,有没有相好,你信誓旦旦的说没有,如今看来,只怕你不是没有,而是没少有吧。”
见朱七七越说越过分,沈浪也心头火起:“七七!胡言乱语也该有个限度,我与那女子清清白白,我沈浪更是行得端坐得正,你岂能这般恶意揣测于人?”
这话一出,朱七七呆愣了一下,转而怒火滔天:“清清白白?好,好好好,竟然果真有这么个人!又好一个清清白白!清清白白的人会搂搂抱抱?清清白白的人会耳鬓厮磨?你们这清白,到底能有多清,能有多白,只怕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见朱七七越说越难听,沈浪气道:“七七!你怎么总是这般无理取闹?事情的经过你看到了吗?你这般胡言乱语,恶语相向,实在是......实在是不可理喻!”
“哈!我不可理喻?!”朱七七怒到口不择言,“好,我不可理喻,满天底下就只你二人最可理喻,满天底下也就只你二人最是清清白白,别人都是不可理喻的朽木污泥!既然你们二人最好,那便生生世世锁在一起岂不美哉?又何必来招惹于我?”
这话说的沈浪本来更生气了,可最后一句却让他一愣,接着看就到朱七七快步转身反回屋里,很快又气冲冲出来,将个东西一把扔在沈浪怀里,恨声道:“我实乃天底下最不可理喻之人,断不敢受沈君之物,没得带坏了沈君的一世清名,更何况沈君既已有佳人在怀,此物还是送给该送之人为好。”
说罢一甩袖就转身回屋,怒声吩咐道:“关门送客!”
沈浪下意识的接住朱七七扔来之物,低头一看,正是那只蝴蝶戏花枣木簪,再抬头时,朱七七已经回屋,小泥鳅和小泥巴一起出来看着沈浪,道:“沈郎君,请回吧。”
沈浪又向室内看去,朱七七早转过屏风,看不见了身影,他喊了朱七七几声,也不见有人回答。
小泥巴和小泥鳅还板着脸道:“我们女郎要歇息了,还请沈郎君莫要打扰,也莫要让奴婢们为难。”
沈浪看看手里的簪子,再看看已经看不到朱七七身影的屏风,又看了看板着脸的小泥巴二人,叹了口气,道:“既如此,那我先回去了,让你家女郎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看她。”
小泥巴和小泥鳅看着沈浪离开,这才关上房门。
沈浪其实只是被朱七七一番又急又快如连珠炮似的话语挤兑的连话都插不进去,再加上他觉得朱七七在冤枉他,故而急眼了。
但他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只是朱七七却看起来不是这样。
他无奈摇头轻叹,这朱七七,脾气可真是大,连解释都不听,得理不饶人的,谁能受得了她啊。
看看手里的簪子,摇摇头,收进怀里。
今天这丫头这么生气,他纵然是追进去也不过是继续争吵,不如还是等到明天她消气了再找她解释一下吧。
沈浪想的挺好,结果第二天朱七七去给王梁上了一炷香后,就跟着朱富贵外出应酬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第三天王梁出殡,朱七七和冷二一起去参加了,又是一直到晚上才回来,第四天赵瓒的邀请父女俩一起去赵瓒暂住的那个别院里做客,朱七七不好拒绝,便跟着朱富贵一起去了,还是直到晚上才回来。
所以,一连三天,沈浪都没有见到朱七七的面。
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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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沈浪的无语不同,四公子赵瓒倒是心情很好,
因为第五天一大早,赵瓒和辛崇刚刚吃过早饭,就看到一个辛家的家仆满面喜色的迎上来:“大郎君,二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