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一等人穿过时空裂隙,扑面而来的不是空间扭曲的撕扯感,而是浓烈的酒糟香气。眼前,长安城的轮廓被折叠成青铜酒葫芦,巍峨的朱雀大街化作葫芦藤,钟楼鼓楼倒扣着成了酒塞,就连大明宫含元殿都变成了葫芦嘴,正汩汩往外冒着酒雾。城门匾额上的「长安」二字被熔铸成「长酒」,守城士兵举着的不是戈矛,而是青铜酒勺。
「欢迎来到『醉空酒界』!」沙哑的声音从葫芦顶端传来,殷商巫祝「酒虚尊者」脚踏倒悬的「醉空罗盘」浮现。罗盘上的经纬线扭曲成酒液漩涡,「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被篡改成「酒东、醉南、酣西、醺北」。他身披由《庄子·逍遥游》残页缝制的长袍,书页间渗出靛蓝色酒浆,手中青铜酒壶刻满扭曲的甲骨:「当空间沦为盛酒的容器,你们的清醒不过是漏酒的破壶!」
老板的罗盘刚取出就发出刺耳的警报,表面《周髀算经》的空间测算图如遇高温般融化:「勾三股四弦五」变成「酒三醉四酣五」,二十八星宿图中,每个星位都标注着「宜饮酒」。话音未落,天空轰然裂开,本该澄澈的虚空化作翻涌的酒海,庄子的全息投影醉醺醺地坠落,手中《逍遥游》竹简变成《醉游经》,高声吟唱:「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酒上者九万里——此乃空道真谛!」
李道一运转十八重源海,空间源法相率先显化,试图撕开被折叠的空间壁垒,却像拳头打进棉花堆般无力。酒虚尊者狞笑着晃动酒壶,壶中酒液甩出化作「醉空傀儡」:张衡的地动仪变成酒震仪,八条龙嘴吐出的不是铜球而是酒碗;毕昇的活字印刷术成了酒字印刷,印出的《金刚经》全是「酒」字经文;最荒诞的是,鲁班的木鸢被改造成酒船,翅膀煽动间洒下醉人的酒雨。
「空间被酿酒化了!」老板抹去罗盘上的酒渍,「每移动一步,我们就会被随机传送到酒葫芦的其他位置!」千钧一发之际,婴儿突然抓住李道一的手指,阴阳鱼胎记爆发出耀眼金光,在虚空中勾勒出未被污染的「空」字甲骨。刹那间,扭曲的空间出现裂缝,显露出被囚禁在「醉空酒窖」深处的庄子残魂——这位先贤被折叠成酒囊形状,手中《逍遥游》竹简正被酒雾蚕食。
「救他!」李道一怒吼,木源法相鲁班甩出「清醒墨线」穿透酒雾,水源法相大禹召唤天河之水冲刷酒渍。然而酒虚尊者却狂笑祭出「万醉空轮」,十二个空间方位化作醉酒的鲲鹏,将李道一等人的攻击尽数吞噬。关键时刻,婴儿极瞳射出两道星芒,与李道一的十八重源海共鸣,在身后显化出盘古开天时的「混沌尺」虚影。
「双九无极,空道逆转!」混沌尺丈量之处,被折叠的长安城开始舒展:葫芦藤变回朱雀大街,酒塞复原成钟楼鼓楼,含元殿重新矗立。酒虚尊者惊恐后退,却见婴儿胎记化作「星启坐标」,刺入万醉空轮核心。随着一声脆响,空轮崩解,露出内部被囚禁的「空间本源」——一颗闪烁着星芒的骰子,每个面都刻着不同的空间法则。
尘埃落定,长安城恢复正常,庄子的全息影像苏醒,挥笔在竹简上写下:「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非游于酒也!」酒虚尊者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缕靛色酒雾,只留下一枚刻满谎言的甲骨。老板从废墟中捡起半卷《酒经·空篇》,内页浮现星启石图谱,指向生命源深处的「醉生祭坛」。
「该去解救被酿成酒浆的生灵了。」李道一握紧婴儿的小手,十八重源海在身后凝成星桥。传送门开启的瞬间,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极瞳映出空间裂缝中闪过的画面——生命源某处,殷商巫祝正在用「醉生果」将万千生灵压缩成酒曲,而神农的全息投影正举着药锄,却被改造成了酒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