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处其中的小女侠可没心思惊叹这里的繁华与否。此刻要紧的找到那三个小家伙,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凭借着自己的寻人技能小女侠很快便找到了这三小只,也才知道,这三个小家伙的名字分别是,小福,小禄,小寿,小女侠无奈,在表示自己并没有要将她们抓去官府,又摆出了脸色问询她们为什么要偷生金瓯后,三小只这才告诉了众人真相,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生金瓯,一切不过是幻术罢了,而那落在众人手中的铜钱也不过是醉花阴的弟子偷偷撒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由东阙公子主导的骗局罢了,而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开封钱荒,而他们则是借着这场骗局的掩饰,将唐钱偷偷运进开封。
“没钱时,哪怕铁钱也是好的。”
“没粮时,哪怕麸子也能饱腹。”
“大家没盼头时,哪怕是个假的聚宝盆,也能带来希望。”
这三句话,如同三记重锤,敲在了小女侠的心上,也清晰地传入了天幕之下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时间,喧嚣的弹幕都为之一滞。
各朝各代的百姓,听到这几句话,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
当饥饿难耐,当看不到希望,当日子过得如同行尸走肉,谁还能去计较眼前的‘好’是真是假?哪怕是虚假的希望,也能让人苟活下去。
这不仅仅是开封城的问题,更是古往今来,所有遭受灾荒、战乱、剥削的百姓们共同的困境。
[没钱的时候,别说铁钱了,只要能换口吃的石头我都想要……]
[是啊,官府靠不住,自己想办法活下去,有什么错?]
[可……可这是犯法的啊!私运唐钱,这要是被抓住……]
[犯法?都要饿死了,谁还能管犯不犯法,要是进去了能管饭,我宁愿去牢里待着。]、
弹幕上的争论再次激烈起来,但这一次,不再是一边倒的指责,而是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和挣扎。
而就在弹幕还在争吵之时,因为还担心地面上的情况小女侠已经跟着三小只从另外的路线,绕开官兵,回到了角门里。
只是,此刻的角门里已经因为此前的闹剧被那史大人带着官兵围了起来,因为福禄寿三姐妹正在被官兵搜捕,所以几人决定还是分开行动,由小女侠去寻找盈盈,而三姐妹则是去带领其他人藏起来。
小女侠刚来到角门里的门口便在角落中看到了正在躲避官兵的盈盈,两人回到了安全的地方,盈盈这才告诉小女侠,那史大人为了搜查生金瓯的下落,史大人及其手下官兵简直无所不有其极,甚至以要将百姓们送去熔炉服刑来威胁百姓们供出生金瓯与小福的下落。
闻言,小女侠当即皱起了眉头,开始思索起了该如何救下百姓百姓的对策。
只是,当盈盈看到小女侠如此认真的思索对策时,却不由的“噗嗤”一声,清脆的笑声在这压抑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笑什么?”
盈盈眼波流转,带着几分促狭,又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感慨:“我笑,你刚来开封那会儿,还像个呆头鹅似的。”她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没想到现在已经可以保护我们所有人了,大侠,你好厉害。”
这突如其来的郑重,反倒让小女侠有些不自在,她别扭地移开视线:“你……你别这么正经,我总觉得瘆得慌。”
随即,两人也未再多言,一路小心避开巡逻的官兵,悄然潜回龟奶奶家中。先一步分头行动的三姐妹已在此等候。几人刚碰头,只是,话还没说两句,为了保住自己孩子的周寡妇,已经带着官兵找到了此处。
看着眼前的老人孩子,小女侠当即决定,由自己独自一人前去拦截那狗官,而其他则负责将角门里的百姓从密道疏散逃脱,而分开前,盈盈再次将一个锦囊交给了小女侠,并表示,这里面藏着的是她的身家性命。
见众人走了,小女侠这才转过身,迎向巷口那群官兵,以及为首那个令人作呕的身影。
那史大人见来人又是小女侠,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
小女侠目光清冷,平静地回敬道:“这句话,原样奉还。”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气氛凝滞之时,一旁的周寡妇忽然出声,心绪显然已经濒临崩溃:“俺是坏人!俺是坏人…….骂吧…..都骂吧……”
忽然她又对着史大人跪下,拼命磕头,眼神里只剩下卑微的乞求,“只要俺的孩儿……只要俺的孩儿还活着……”
可史大人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却无半分怜悯,反而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烦。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只抬了抬下巴,对着官兵使了个眼色。
那官兵立刻会意,上前一步,粗鲁地推搡着周寡妇往外走。
周寡妇见状,更加惊恐,拼命挣扎着,凄厉地对着史大人喊道:“官爷?官爷!你不能骗俺!俺的孩儿呢?俺的孩儿呢!”
然而,官兵动作粗暴,丝毫不理会她的哀求,硬生生将她拖拽着带离了现场,那绝望的哭喊声渐渐远去。
“畜生。”
天幕之下,目睹此景的百姓们心中五味杂陈。他们确实讨厌周寡妇,她之前偷窃小女侠的荷包,又偷走龟奶奶的积蓄,如今更是为了自保出卖了收留她的人,简直是恩将仇报,狼心狗肺。
可此刻,看着她为了孩子那般卑微绝望的模样,看着那史大人冷酷无情的嘴脸,许多人又不禁心生恻隐。周寡妇固然可恨,可她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是无辜的。这史大人竟拿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来威胁一位母亲,逼她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其行径,正如小女侠所言,与畜生无异!
然而当史大人说出接下来的诡辩之语时,却将天幕之下的众人的愤怒推向了最高潮。
“啊?哟,这可骂错人了吧,本官一没连偷带骗,坑人钱财。”
“二没恩将仇报,偷老人家棺材本,三没不知廉耻,给人带路......”
“是谁高风亮节勤勤恳恳?是谁德行败坏坑蒙拐骗?谁,才是坏人啊?”
史大人那番颠倒黑白的诡辩之语,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激起了天幕之下更猛烈的怒潮!
[狗官!无耻狗官!还有脸说这话?!]
[强行抢走人家嗷嗷待哺的孩儿,逼着那母亲出卖恩人,转头就把脏水全泼到别人身上?!这等行径,猪狗不如!]
[还有脸提什么高风亮节?!为了搜那劳什子生金瓯,威逼无辜百姓,要把人送去熔炉做苦役!这叫勤勤恳恳?!]
[那周寡妇固然有错,可她至少还有舐犊之情,你这狗官心中可还有半分人伦?!]
天幕之下的众人气得浑身发抖,读书人们更是气脸色铁青。他们平素最重名节操守,此刻见到这史姓官员如此厚颜无耻,颠倒是非,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赃枉法,这是对人伦道德最赤裸裸的践踏!
“混账!!!”
御座之上,赵匡胤本就因鬼樊楼和人市之事而积压的怒火,在听到史大人这番无耻言论后,彻底爆发!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光幕中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狗官!好一个狗官!!”他胸膛剧烈起伏,额上青筋暴跳:“逼迫孤母,草菅人命,还敢在此摇唇鼓舌,自诩清流?!”
“我特么!我特么今天就罢了你的官!”赵匡胤猛地站起身,在大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史大人的脸上,“朕今天就特么活剐了你个畜生!!!”
赵匡胤气得浑身发抖,若这不是后世之人做的游戏他恨不得自己就上去给那个史大人两个耳光。
“混账东西!”他气愤的在殿内走来走去,对着空气大骂:“这游戏里的朕!为什么会识人不清?!为什么让这种畜生为官?!”
“他为什么不处理了这个狗官?!”赵匡胤猛地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光幕,仿佛在质问游戏中的自己:“这游戏里的朕!现在又在干嘛?!难道就任由这种狗官,在开封城里!如此胡作非为吗?!”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回应,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赵匡胤也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