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了！
几棍子砸下来，被麻袋遮挡住视线，姜志明一个站立不稳匍匐跪倒在地。
他想喊别打了，陈晴怎么会给他机会开口？
陈晴先发制人：“哪儿的蟊贼？来我们兽医站偷东西，找死是吧？”
“有娘生没娘教的狗东西，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让你跑来兽医站偷东西，你敢跑来我兽医站偷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打负心汉太痛快了。
她一直后悔，没打林筝一顿，林筝那个狗东西就被抓去公安局了。
现在替淑婉打辜负了她的人，那个酸爽劲儿无以言喻。
福至心灵，光给这个狗东西安个偷东西的罪名怎么够？
陈晴脑子里灵光一现，一边下手狠打被初初蒙住脑袋的姜志明，一边逼问：“说，你到底是来我们兽医站偷东西，还是看我们兽医站只有女孩子在，来当变态偷窥狂。”
“我看你在外头猫手猫脚，贼头贼脑转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农场前些日子才出了个跟踪强迫女同志的罪犯，现在人已经被扭送公安局了……”
姜志明被棍子打得蜷缩在地上，疼得有气儿进没地儿出，慌乱之间裤裆还被踹了几脚，熟悉的痛感传来，姜志明感觉在首都借钱吃的中药怕是白吃了。
听到打人的女同志还说要将他扭送公安局，姜志明慌了。
“不是，我不是坏人，我来找唐淑婉。”
姜志明差点将他是唐淑婉未婚夫的事儿喊出来，但如此一来，岂不是连农场领导都知道，他是那个辜负了唐淑婉的未婚夫。
想到自己在火车上已经放出话，他是为了未婚妻来下乡的，甚至辞掉了首都机械厂的工作，姜志明现在有苦说不出。
听到他嚷嚷来找唐淑婉，陈晴更火了，不仅打他，还上脚踹他。
“你说，你找淑婉干什么？”
“我们这儿是兽医站，难不成你还能是来找淑婉看病的？”
不等陈晴问清楚，机灵的初初直接放话：“陈晴，咱们别跟他废话了。”
“兽医站是给畜牲治病的，不是给人治病的。”
“有病上卫生所啊，来我们兽医站干什么？”
“这人我们也没有瞧见过，别是外头潜伏来我们农场的特务，得赶紧通报农场领导。”
令姜志明更绝望的是，他听到了苏承毅小崽子的声音。
“啊，特务来了，我去喊人抓特务。”
再次被踹倒，像死猪一样瘫在地上，姜志明听到了小孩子跑远的声音。
不愧是跟李成林在深山老林打猎养蜂熬过一段日子的女人，初初力气不输于男同志，将人踹倒后拿绳子就给绑起来了。
章子平在食堂外等去方便的姜志明回来，等了老半天没瞧见人，这时候听到知青们凑一块儿议论，说兽医站那边抓到一个特务。
特务长什么样儿，章子平好奇极了。
在食堂吃完饭的知青们全往兽医站涌，章子平等不到姜志明，实在好奇就跟着人潮跑兽医站瞧热闹。
路上还遇到了被惊动的彭书记，和几个农场领导。
彭书记对章子平印象很深：“小章同志，你也听说兽医站抓到特务了是吧？”
“是，我想瞧瞧特务长什么样儿。”
彭书记平易近人，章子平很尊敬他，跟在他后边。
“这位是新来的知青小章同志，我很看好他。”
跟李副书记介绍完章子平，彭书记笑得意味深长：“小章同志，跟着我吧，你很快能看到特务长什么样儿。”
跟着彭书记赶到兽医站，看到绑在台阶柱子上，嘴里塞块破布呜呜咽咽的姜志明。
章子平知道特务长什么样儿了。
两个兽医站的女同志在找彭书记他们告状，跟前来瞧热闹的农场知青描述怎么抓到特务的。
章子平震惊极了：“姜哥，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说找个地儿方便？我一直在食堂那边等你。”
章子平一头雾水：“你方便怎么方便来兽医站了？食堂离兽医站这么远，有半里地呢？”
“害我在食堂那儿好等。”
彭书记像是才发现过来，定晴一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姜志明。
“哦，这不是咱们农场新来的姜知青？”
“你怎么在这儿？”
彭书记表情夸张：“李云初，陈晴，你们两个抓错人了吧？”
“她真的不是特务吗？”
陈晴理直气壮：“他在兽医站外边鬼鬼崇崇，探头探脑。”
“他是新来的知青，跑我们兽医站这儿干嘛？我们兽医站给畜牲治病的，难道他是畜牲不是人？”
“这位同志说，在食堂等他，他找地儿方便没等到人。”
陈晴指了指章子平：“他说得对，食堂离兽医站半里地呢，他方便到我们兽医站来了，难道不可疑？”
“彭书记，各位领导，我们要警惕潜伏隐藏在农场队伍里的特务，我以为这个人很可疑，必须得调查清楚。”
被惊动前来的农场领导还没说话，彭书记一拍大腿：“说得有道理。”
“姜知青，你的行为很可疑啊？”
“听小章同志说，你在首都是机械厂的技术员，怎么好好的放弃工作跑来我们农场下乡了？”
作为同一批来下乡了解情况的，章子平不想姜志明一来农场被当成特务。
他忙解释：“我知道我知道，姜哥是为了他未婚妻来农场下乡的，他说他未婚妻下乡前是京郊兽医站的兽医，他应该是来兽医站找她未婚妻的。”
章子平话音一落，围观瞧热闹的农场知青炸开了。
因为从昨天开始，唐淑婉被未婚夫辜负的事儿，闹得整个农场沸沸扬扬。
本来这件事情不会传播这么广，但事件的主角之一，竟然是以前林筝的对象萧清茹，而周长胜又是因为林筝将于燕燕送给他被抓的。
那大家就都猜上了，以前萧清茹那个领养回城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烈士遗孤？
还是她跟林筝或者周书记生的野种，冒领成烈士遗孤？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这个萧清茹在农场风评就不好，现在还跟唐淑婉的前未婚夫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