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的脑子,不愧是在网上远程破过杀妻凶案的,基于对刘青山本人的了解,再加上那番道歉的话,答案呼之欲出。
果不其然,下一秒……
“是我对可可豆说,能让她合作辛言的新专辑,那时候饭桌上酒喝多了,晕头转向的,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
“后来酒醒了,又拉不下脸。”
“所以才造成今天这场误会,给你带来了无妄之灾,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呵呵,道歉也不忘给自己找个借口,煞笔玩意儿天天就知道让酒背锅。】
【怎么会有这么唐的人啊,因为吹牛逼搞得娱乐圈大地震,盛世如果还保他可以直接倒闭了。】
少女静静看着他,没什么情绪。
刘青山想到男人说的话,再次鞠躬,“凌小姐,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谦卑的姿态,放得极低。
凌绵绵倒不是拿乔故意摆脸色,她和刘青山根本不认识,陌生人之间谈何原谅呢。
最好的做法,就是忽视。
她凑近屏幕,手臂抬起,“关于我走后门上位这件事,真相是什么已经很清楚了,为避免占用公共资源,宝宝们,我下播啦。”
“今晚明晚休息调整两天,后天晚上十点,我们不见不散。”
【啊啊啊啊,老婆别呀。】
【你还没狠狠收拾这对狗男女呢。】
【棉棉不要哇!】
无视弹幕哀嚎,她关闭直播。
凌绵绵这波操作,虽然对粉丝来说不太爽,但给路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啊,直接下播了?】
【流流泪、卖卖惨,涨粉这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真牛啊,能忍住不吃这波流量。】
【大女人,从来只靠实力。】
【好愧疚,之前因为怕辛辛专辑被毁,说了好多过分的话……】
【有实力又低调,你们辛言粉可以放心了,不过骂过人家的,能出来道个歉吗?】
大部分粉丝其实都是正常人,知道自己做错事,纷纷跑去账号下留言道歉。
顺手还点了一波关注。
女粉,尤其是女友粉,对自担和女生合作是非常抵触的,然而今天这么一出,倒把那点子抵触给完全消灭了。
但她们没忘记,把她们当枪使的罪魁祸首是谁,道完歉,回到女人直播间。
【刘青山,你这个死贱人,有点良心马上从盛世滚蛋,看你搞出来的好事!】
【假如刘青山有那个能耐,那他这种行为不是纯纯给喜欢的女主播开后门吗?】
【笑死人了,所以可可豆哪儿来的脸,去说人家靠关系上位的?】
【焦糖可可豆,花瓣爆料的那个小号瓜主,是你在背后操纵吧?】
【你是真可恶啊,自己走后门不成功,还造谣看不懂曲谱,故意引起粉丝的恐慌,好让我们替你去撕人。】
若不是tY到来,反转了局势,焦糖可可豆死都不会搬出刘青山,就是怕现在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求助看向男人,“山哥,你快和她们解释,是你给我说的看不懂曲谱啊!”
没拿到凌绵绵的道歉,刘青山脸色臭得要命,“我说什么你就信,你是猪吗?”
拔高的音量,颇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可可豆愣了愣,随后怒火中烧,“刘青山,你哄着老娘的时候,舔得跟什么似的,现在把我害了,你还有脸骂我?”
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能怪别人绝不怪自己,刘青山就是其中的典型。
他冷笑,“老子还没说是你把我给瘟了呢,刷了那么多女主播,就你出事。”
【这是互撕起来了?爱看。】
【能把这对贱男贱女永久封禁了吗?】
刘青山嚣张的态度,引起部分人不满。
【虽然可可做法不对,但她也是被刘青山给骗了呀,我感觉你们骂的太过了。】
【可可豆罪不至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
【点了,明明是刘青山的错,怎么弹幕大部分都在讨伐被骗的女主播?这种和刚刚骂的行径,又有什么分别呢?】
可可豆瞥见这些弹幕,渐渐冷静下来,多年的从业敏锐度,让她意识到还有生机。
她眼睛蓄起泪水,“对不起,是我做错了,听信小人的谗言,害了棉棉。”
“如果有机会,我想和她当面道歉,然后从此退出互联网,无期限停播。”
示弱、卖惨,永远是博同情的最好手段,此话一出,公屏的弹幕戾气果然变轻。
【倒也不用退网那么严重。】
【唉,其实该死的还是刘青山。】
【都是好姑娘,只是有那个贱男人在中间搞鬼,让你们产生误会了。】
【道歉了说开就好,可可别哭。】
焦糖可可豆一心挽救事业,却遗忘掉一个重要的点,对面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可可豆献祭自己脱身,刘青山牙关紧咬,直接开始爆料,“呵,我替你截胡其他女主播资源的时候,是绝世好哥哥。”
“现在,就成了小人啦?”
【???】
【什么瓜?】
看见满屏的问号,刘青山眯起眼,“你们没觉得,可可豆害这操作很流畅吗?”
“因为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先在花瓣爆料,然后直播说些有的没的卖惨,再联动营销号扩大影响,一套流程下来,对方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可豆瞳仁睁大,“你们别听他胡说,他这么讲就是故意想毁了我。”
刘青山:“你让我给你买水军,造谣其他女主播的聊天记录还在呢,需要我翻出来吗?”
这边撕得热火朝天,另外那边——
“叩叩叩。”
敲门声后,沈姨温善的声音响起,“绵绵,盛世娱乐的黎先生说有事找你。”
黎宴?
凌绵绵起身开门,“他来这里了?”
沈姨点头,“在楼下客厅坐着呢,不过看他表情有点严肃,是出什么事了吗?”
港城和内地用的不是一片网,除开爆炸性的政治、娱乐新闻,信息传递得没那么快。
凌绵绵不想让女人担心,轻轻略过,“没事,工作上的一点小问题而已。”
然而到了楼下,却没看见人。
沈姨推测,“黎先生之前来这里,每次都会去东边的花圃,来,我扶你过去。”
“不用麻烦您,我自己可以的。”
“那行,小心点看路。”
“嗯嗯。”
到了花圃,盎然的绰绰绿影里,隐约可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凌绵绵朝那边走去。
繁茂的枝叶遮挡视线,她刚想拨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一步替她行动。
泛着青筋的胳膊稳稳地横在侧边,动作间,拂来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还混着些许花圃的泥土味和玫瑰香。
“怎么过来了?”
抬头看去,是黎宴那张妖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