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璀璨虹光划破天际,杨诺遁光疾驰,心中暗自盘算着,寻一座修士大城,借传送阵赶赴澜洲,直奔那安置魔性分身的孤岛。
那岛地处偏远,僻静,不会有人打扰,且灵力还算不错,正是稳固化神境界、炼制万象灵芯的绝佳之地。顺带还能将手中那些逐渐跟不上境界的法宝交给魔性分身,日后分身外出行事,也能多几分自保之力。
周遭光景被极速拉扯成模糊的光带,耳边风声呼啸,杨诺思绪连转:
‘化神之境果然不同凡响!元婴蜕变为与肉身外表别无二致的元神,不复往日婴孩稚态,灵力凝练程度更是天差地别。果然,每一次大境界的突破,实力都是质的飞跃。
接下来,便是进一步的凝练元神,增强对‘道’的领悟了。’
他内视识海,只见刚蜕变完成的元神,盘膝而坐坐在识海正中央,宝相庄严,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目光扫过静栖在元神肩头的小虫儿,愉悦更甚:
‘这小虫,按照独孤凤的说法,也可以说是独此一份儿的天地异种了,跟我一样身具三种高深道则,潜力无限,好好培养,定有大用!’
他抱肘摩挲着下巴,沉吟道:
‘如此宝虫,当年想要寻找到高品质的灵虫的想法,今日也总算得偿所愿了,就是不知道这宝贝蜉蝣的繁殖能力如何?若是很难繁殖,那也还是不能替代掉兜甲虫了。’
随即,眉头一蹙,他想到个严肃的问题:‘我向来懒于给法宝起名,但这小虫既是稀世奇珍,更是我突破化神的机缘,不给它取个名字,似乎有点太过说不过去了。’
‘那…该叫什么呢?’
起名废属性发作,杨诺陷入纠结:
‘时间蜉蝣?太过直白。太虚、元虚、灵虚?失了韵味。须弥蜉蝣、生死蜉蝣?虽贴合它虚实相间、生死叠合的特性,却又显得普通……等等,须弥…虚臾?!’
识海之中,杨诺的元神抬起手,轻抚了一下肩上的蜉蝣,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虚臾蜉蝣了!’
虚臾蜉蝣轻轻振了振翅膀,依旧静伏不动。
飞行中的杨诺嘴角翘起,
‘嗯,没有反对,看来它定然是也很喜欢了。’
……
遁光敛去,杨诺化作一道青影落入城中,收敛气息伪装成金丹修士,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传送阵。
‘既然从c那里得知师傅师叔他们都还活着,那清微宫澹霞山的账,就先暂且搁下,先谋划乾元宗!
第一步,找到那个灭了凉都的元婴修士,先收点利息!’
他心中越发冰冷,面上却不动声色,径直走到传送阵帮值守的一位筑基修士旁,出声道:
“我去浩仙门。”
那筑基修士一愣,随即立即反应过来,连忙恭敬行礼,道:
“启禀前辈,这…恐怕要让前辈失望了,此处传送阵已经关闭两年有余了,已经无法再载人传送了。”
???
杨诺还只当是传送阵故障,暗道倒霉,又问道:
“那最近有传送阵的城镇在哪?我过去那边传送。”
筑基修士面露难色,苦笑道:
“前辈有所不知,不光是我们这处,据晚辈所知,整个云洲,所有的传送阵都已关闭了。”
杨诺一愣,眉头皱起,问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有人搞破坏?”
“这...晚辈就不知道了,”筑基修士摇头道,
“只听闻是全云洲范围的关闭。您看这里也只剩晚辈一人守着,其余人员都早已调往他处了。”
“那跨洲的超远程传送阵呢?还能使用吗?”杨诺连忙追问,
那筑基修士更是摇头,答道:
“超远程传送阵早在五年之前就已经关闭了,现在物资的流通全靠的船队运输。”
杨诺闻言,是真的麻爪了,没了传送阵,那他还怎么去澜洲?
谢过了值守修士,杨诺不甘心的又找了人打听,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之后,他只得叹了口气,调转方向出城而去。
‘唉,看来只能跑着过去了……’
一路飞驰,临到出海之前,他想了想,取出一柄飞剑,注入灵力,又绑上一枚玉符。
飞剑与玉符中各藏着一颗元虚之种,玉符内则刻着近期的吩咐,也嘱咐苏蓁蓁暗中留意施蕙心、辰玄謧、古衡、豆豆这几个名字,若有踪迹,切勿惊动他人,即刻通过玉符传讯。为防万一,他还将施红豆、施豆豆、辰红豆、辰豆豆等名字也一并附上。
而飞剑上的元虚之种,一则能让他在飞剑远离后仍可操控,二则若遇拦截,便可催动自爆,销毁飞剑与玉符,避免信息泄露;如若飞剑安全抵达,种子便会融入苏蓁蓁体内,与她原有的元虚之种叠加,也算是给她增强一下保命的底牌。
做完这一切,杨诺这才身形一闪,化作遁光向海外飞驰而去。
……
澜洲,海外,
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之下,深藏着一处幽暗洞穴。
洞顶岩石缝隙中,水滴“叮叮咚咚”坠落,在静谧的洞穴中回荡,平添几分阴森。
而在这地下洞穴的最深处,一颗巨大的陨石静静地躺在那里,即便是在重重阵法的包裹下,那泄露出来的一丝丝诡异的力量,也依然让不经意靠近的小生物们血肉融化,化作一摊烂泥,最后泛起缕缕黑烟,蒸发地一干二净。
而那诡异的陨石旁边,竟还有着一个半人来高、如同心脏般不断搏动的肉瘤,肉瘤上伸出无数根须状的血管网络,密密麻麻地攀附包裹在陨石之上,随着肉瘤的搏动,网络也如动脉般起伏搏动着。
“噗通——!噗通~!噗通!”
速度越来越快,那肉瘤也同步的朝着一侧鼓起,越鼓越高,仿佛有什么恐怖存在即将破开肉瘤,破壁而出!
搏动声愈发急促,如同战鼓一般,在洞窟中响彻……
“噗——!”
伴随一声黏腻恶心的破裂声响起,肉瘤宛如脓包炸开一般应声而破,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指节分明的手臂,从肉瘤破开的裂缝中缓缓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