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乐之在华亭半个月,京墨卿先回了京城,等她回京的时候,他又来华亭接她。
回了京城之后,孟乐之也没有再去别的地方。
考了一个驾驶证,平时不练车的时候,就跟着京墨卿去上班。
偶尔还会去研发部学习。
趁着和京墨卿上班的时间,把那个拆成零件的蜘蛛机器人重新组装上了。
程序重新编写了。
蜘蛛从一个语音助手,变成了一个扫地机器人。
体积变大了两倍。
中间清扫一些碎屑灰尘,八只爪子,捡一些体积比较大的垃圾。
一只爪子夹住垃圾,走到垃圾桶旁,一只爪子打开垃圾桶。拿着垃圾的爪子自动抬高,把垃圾扔进去。
眼睛做成了红色的,闪着光。
走路的时候,八只爪子都会动,超级酷。
也保留了它语音助手的功能,可以简单的进行聊天。
孟乐之把它放在了京墨卿的办公室。
带回家,她担心哪天晚上吓到自己,对它起杀心。
而关于两人关系的事情,谁也没有提起。
好似有几次都到了嘴边,却又强行转移了话题。
两人都没有完全做好说这件事情的准备。
京墨卿担心...一旦话说开了,时间久了,孟乐之突然发现未来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
毕竟她现在接触的人有限......
他想让她多接触一些外边的人和事,再谈这件事情。
他也担心她对他的感情没有弄清。
到时候事情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而且兄妹之间的这条线总要跨过去。
怎么跨?什么时机跨?
孟乐之还愿不愿意跨,她能不能完全接受这件事情。
他的负罪感会不会成为两人中间的隔阂。
这本就是一件困难重重问题重重的事情。
而孟乐之也有着同样的顾虑。
没有说开的时候,是暗恋的苦涩,全都说开了,又是跨不过的罪恶。
所以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两人就一直保持着原来的相处方式。
一直到孟乐之开学的前一天晚上。
京墨卿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了在他卧室的孟乐之。
她看起来也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珠。
京墨卿看着她。
孟乐之笑了笑。
“头发没吹。”京墨卿道。
“我觉得有人会给我吹。”孟乐之坐在沙发上道。
京墨卿没有说话,转身又进了卫生间,很快拿着吹风机出来了。
孟乐之坐到了窗旁的椅子上。
京墨卿插上吹风机,站在她身后慢慢吹着头发。
虽然有段时间没有给她吹过头发了,但是动作依旧很熟练。
手指穿过发丝,孟乐之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是只小猫,现在已经要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了。
头发又多又长,京墨卿吹了好一会儿。
等吹风机关上,孟乐之往后靠在了他的身上。
京墨卿把她头发掖在耳朵两边,让她的小脸露了出来,捏了两把。
孟乐之笑了笑道:“哥哥,我刚刚又去六楼的仓库了。”
“干什么去了?”京墨卿把吹风机收了起来。
“我发现了一个双人帐篷。”孟乐之道。
“然后呢?”京墨卿问道。
“今天晚上我们去天台睡帐篷怎么样?”孟乐之提议。
京墨卿看着她,顿了顿:“回房间穿厚点,我去搭帐篷。”
“好。”孟乐之跑回了房间。
京墨卿换了身衣服之后,去六楼拿了帐篷,去了天台。
帐篷搭好,他又往返几次拿了些东西。
孟乐之拿了些吃的喝的。
一切都弄好,孟乐之先钻进了帐篷里:“哥哥,快来。”
京墨卿也进去,坐在了另外一边。
孟乐之伸着头往外边看了看:“哇,夜空好漂亮,就两颗星星。”
京墨卿把饮料打开,给了她一瓶。
京城的楼都太高了,星星也看不清。
孟乐之接过饮料喝了一口:“哥哥,明天我就要去报道了。”
“嗯。”京墨卿应了一声。
孟乐之看向他:“需要住宿,还需要两周的封闭式军训。”
“初中高中都军训过。”京墨卿道。
“可是那时候都能回家。”孟乐之道。
京墨卿笑了笑:“步入了人生的新阶段,应该享受一下自己新的社交圈子。”
孟乐之往他身边挪了挪,挨着他的胳膊:“我没有住过宿,我不知道舍友会不会好相处。我没有在没有你的地方留过宿。”
“上个月还和你的小伙伴在华亭住了半个月。”京墨卿看着她。
孟乐之:“......那个不算。”
“行,不算。”京墨卿道,“咱们不欺负别人,也不让别人欺负,一点都不行。自己解决不了就和哥哥说,哥哥帮你解决。任何事情,哥哥给你兜底。”
孟乐之点点头,靠在他肩上。
京墨卿偏头看了看她。
“哥哥,你舍得我去上大学吗?”孟乐之忽然问。
“又不是去外地,就在京城。”京墨卿笑着,“这话说的好像是你去另外一个半球上学了。”
孟乐之也笑了笑,但还是问他:“那你舍得吗?”
京墨卿沉默。
孟乐之坐直身体,手放在了他腿上,又凑近了一些看着他:“舍得吗?”
京墨卿看着她的眉眼,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须臾,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不舍得。”
这三个字说了出来,所有的伪装都被瓦解了。
不舍,还有焦虑从眼睛里流露,还掺杂着一些纠缠复杂的情绪。
孟乐之看着他的眼睛,脸在他的手心蹭了一下。
两人对视着。
京墨卿的视线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
看着她粉嫩柔软的唇。
帐篷包裹着两个人。
一个私密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只有彼此。
内心在秘密的环境中也似乎找到了几分安全感。
京墨卿的呼吸有些重,放在她脸上的手也不由地有了点力。
就在他要凑上前的时候,孟乐之的手忽然抵在了他的肩上:“哥哥。”
京墨卿猛地回神,眼神清明,看向她的眼睛。
理智总是会被欲望轻而易举的吞没......
孟乐之垂下了视线,脸颊耳朵泛红。
京墨卿又摸了摸她的脸:“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了。”
孟乐之摇摇头。
想象和实践总是有区别的。
想象已经摒弃了负罪感。
可是实践...还是需要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