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爷子盯着黎礼,抛出各种诱惑,试图掌控她的心理:“商家的资产给你们。”
“这一辈子,你们可以凌驾在芜城所有人之上,掌控资本的权利。”
“以后,也不会落到别人手里,会继承给你和阿彻的孩子,依旧是属于你们的荣耀。”
他眯了眯眸子:“就算不要商家,以后你黎氏的资产依旧是要交给阿彻的孩子。”
“多一倍,也是你作为母亲为后辈的打算,不是吗?”
黎礼听笑了。
“您怎么知道,我和阿彻一定会要孩子?”
“您又怎么确定,就算我和阿彻有了孩子,一定是姓商,而不是姓黎或者是季呢?”
商老爷子说可了一大堆,甚至pua,然而,到了黎礼这儿,两句话就怼的他脸色发青。
“要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家族的继承就需要生儿育女。”
商老爷子被踩到痛处,开始急了:“你们手里这么多资产,怎么可能不要孩子。”
“自古以来,孩子不都是随父姓继承父亲的家产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黎礼却不急。
随意拉开椅子好整以暇的坐下来,神色嚣张:“子宫在我体内。”
“生不生孩子,为谁生孩子,甚至,生谁的孩子决定权都在我。”
“我想要孩子,就算不是商彻,我也可以生。”
“可我若是不想要,就算是商彻,也无能为力。”
“爷爷,我尚且尊您一声爷爷,但您也别太过分了。”
“我黎礼可不是能被你们商家随意拿捏的蠢货,乔涟蠢,我黎礼可不蠢。”
老管家脸色难绷,没忍住斥责:“黎礼,你别太过分了。”
“老家主是给你面子,你以为商家就非你不可吗?”
“商家几百年的荣耀交给你,是给你面子!”
“去你爹的面子。”黎礼脸色瞬变,抓起面前的珠宝迎着老管家的脸直接砸了过去,冷嗤不屑:“什么货色也配在我面前叽叽歪歪。”
她扫了眼跟着被吓一跳的商老爷子,神色高傲且不屑:“这就是商家的教养?”
商老爷子被她一句话讽刺的脸色阴沉,朝身后的老管家斥责道:“跪下!”
“给少夫人道歉。”
老管家怔住,却在迎上商老爷子阴沉的目光后,心里一沉,不甘心的撑着膝盖颤抖着老腿对着黎礼跪了下去。
一把年纪了,此刻却被迫低头:“少夫人,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请您责罚。”
黎礼也不客气,冷哼一声:“跪着吧。”
“我心情好了,你再起来。”
老管家没想到黎礼真的要责罚自己,还是这么侮辱人的方式。
脊背整个僵硬住,他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跪得住。
可头顶是商老爷子压迫的视线,压根儿没有人要叫他起来的意思。
老管家只能僵硬着身子跪在那儿。
黎礼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
商老爷子缓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开始哄着她:“好了,是爷爷说话过分了些。”
“爷爷也给你道歉,别生气了。”
黎礼冷哼,压根儿不吃这套。
商老爷子由衷的欣赏她干脆利落无所畏惧的性子,若是商家有她这么一个后辈,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一步。”
商仰太过阴沉,心思复杂且极度自私,难当大任。
商彻放荡不羁,野性难驯,从小被乔涟养废更是没有用处。
但凡有一个黎礼生在商家,也不至于让他走到这步境地。
他活不了多久,这商家,交给任何人都不对。
“黎礼……”
密室里,短暂的沉默之后,商老爷子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哀求:“算爷爷求你。”
“接过商家,阿彻不适合经商,商家交给你们,与在你手里没有区别。”
“阿彻他听你的话,经济大权依旧掌握在你手里。”
“若不是没有别的办法,爷爷也不会这么为难你。”
“若不是没有别的办法?”黎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悲凉又嘲讽的笑了起来。
冰冷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似乎是真的走投无路为了家族操心白了头的人。
红唇轻启,却是致命一问:“商家当真是从一开始就无人可用吗?”
她看到商老爷子脸色煞白。
却是不留情面的逼问:“商家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您当真问心无愧吗!”
“当年的商庸实力出众,甚至论经商手段软硬兼施能力远远凌驾于你之上。”
“是谁心生妒忌!”
“是谁虚与委蛇!”
“又是谁!明知道他不可能吸毒,却为了一己私欲眼睁睁看着他被亲弟弟陷害,亲手将他拽下神坛折去他的傲骨!”
“爷爷,暗无天日的四十几日关押,您真的心疼过他吗?”
“商家出了一个经商天才,您却妒忌他青出于蓝胜于蓝。”
“如今商家没落无人可用,您又在这儿装什么深情大义?”
堆满财富的密室里,黎礼的每一句质问都将商老爷子钉在黑暗处。
他从一开始的强装镇定到后来逐渐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瞳孔里都是惊恐。
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黎礼,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死去的商庸对他失望至极的眼神。
然后,毅然决然的抛弃商家,离开了这芜城。
商老爷子彻底慌了。
“阿庸……”
“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没了你的阿庸!”
黎礼缓缓闭上眼睛,心口刺痛着,替商庸不甘,也替商彻委屈。
声音薄凉而冰冷:“你的阿庸,早已经被你亲手毁了。”
“商无省,你不配做商家家主,更不配做商庸父亲,同样,不配做商彻的爷爷。”
密室里,随着黎礼话音落下,死寂蔓延。
商老爷子半天没缓过神来。
老管家死死盯着黎礼,眼神里像是淬了毒:“你怎么知道的?”
他神色阴沉藏着杀意:“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