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彻抱着黎礼出来,正准备腾出一只手开车门,商仰突然走上来先一步给他拉开车门。
“车钥匙给我,我来开车吧。”
商彻觉得有意思极了:“这是不装了?”
“装什么?”商仰似乎很疲惫,捏了捏眉心无奈道:“阿彻,我们兄弟非要这么剑拔弩张吗?”
“兄弟之间不用。”
商彻撞开挡在门口的商仰,掀开眼皮冷漠又轻蔑的看他:“跟你,没的谈。”
话落,商彻把怀里熟睡的人放副驾,给她系好安全带后轻轻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商仰独自就在夜色中,盯着商彻远去的车缓缓眯起眸子,若有所思。
想着黎礼受着伤回阅林野墅太折腾她,商彻干脆开着车子驶回黎家老宅。
车刚开进去,商彻就注意到树下乘凉的两人。
傅啸和沈妄一人坐一边正喝着茶,看车开进来,齐刷刷的往这边看过来。
沈妄缓缓勾唇:“我赢了,转钱。”
傅啸生无可恋:“怎么会呢?”
“怎么会回来了呢?”
“不是都回阅林野墅的吗?”
沈妄没说话,看车门打开,端起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起身就走了过去。
傅啸也从椅子上跳起来,跟上去。
商彻没看这两不速之客,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正给黎礼解安全带呢,身后传来傅啸诧异的声音。
“三嫂这是怎么了?”
“彻哥,玩儿这么野啊?”
商彻抱着黎礼出来,抬腿就给了傅啸一脚:“狗叫什么。”
“开道。”
傅啸捂着腿龇牙咧嘴,看向一旁淡定打量黎礼的沈妄:“你提前知道了对不对?”
“彻哥老婆手伤了,回阅林野墅太折腾,所以今晚一定会回黎家老宅。”
沈妄颔首:“还算不笨。”
傅啸:“。”
刚进屋,黎礼就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听到傅啸叽叽喳喳的声音黎礼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结果一张脸突然就凑了过来:“诶,三嫂醒了?”
黎礼眨了眨眼睛,手又开始疼了,却是盯着眼前的蓝毛:“你怎么在这儿?”
商彻把她放沙发上,低头去检查她的手:“很疼吗?”
黎礼委屈点头:“疼。”
傅啸狗腿子的凑过来:“三嫂,你这手怎么弄的?”
“怎么几天不见,还升级装备了呢?”
黎礼要笑不笑的扯唇:“你喜欢?”
“喜欢给你也装一个。”
“不了不了,可远观不可亵玩。”
傅啸婉拒。
商彻起身去外面,在车里找来止痛药给黎礼吃下去,才看向这两人。
“不回去?”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黎家主从楼上走下来的声音。
“礼礼,你的手没事吧?”
黎家主罕见的关心起黎礼,今天的直播他看了,也知道她这伤怎么来的。
黎礼对黎家主没什么特别好的态度,却也不至于真把他赶出家门。
只是点了点头:“没断。”
黎家主被她这么一怼,不敢说话了,转而看向商彻,但看到他这张狂妄嚣张的脸,嘴边的话又吓得憋了回去。
还是商彻主动开口:“您说。”
黎家主立刻讨好的凑过来:“你们吃饭了没?”
“我学着做了几道菜,都是港城那边的口味。”他小心翼翼的看黎礼:“想吃点儿吗?”
商彻看向黎礼,很明显,黎家主是做给她吃的。
黎礼摇头:“不饿。”
黎家主眼底的光暗了下去,却是懂事道:“没事没事。”
“那等下次你饿了,爸再给你做。”
说着,他也不敢多待,红着眼睛回去了。
傅啸知道黎家这些破事,一点也不觉得黎家主可怜。
迟来的亲情比草根还贱。
商彻等黎礼吃了药,才坐回沙发上。
看向这两人:“说吧,来做什么。”
傅啸坐直身子指着沈妄:“妄哥让我来的。”
沈妄面不改色:“过来坐坐。”
商彻冷笑拆穿:“从北城开两三个小时车来坐坐。”
挺能坐的。
沈妄总不能说他听到粟软出事大老远开车赶过来,结果被那祖宗关门外不给进?
赶了几个小时路人都没见到的沈妄脸色不要太差:“你就说收不收吧。”
还赖上了。
商彻冷嗤,都懒得搭理。
起身去厨房给黎礼煮粥。
半夜四点,四人一人手里捧着一杯粥在庭院数星星。
四点半,商彻抱着黎礼回房间。
傅啸双手撑开眼睛皮生无可恋:“妄哥,咱睡吗?”
沈妄盯着毫无动静的手机看了八百遍,不爽的“啧”了声,然后起身:“回北城了。”
傅啸:“??”
熬夜太狠幻听了?
以为沈妄开玩笑,结果他真一脚油门离开了。
傅啸:“……”
他回头看了眼楼上,灯都熄了。
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怪受罪的,时不时一把狗粮迎面拍上来谁受的了。
二世祖也不留了,开着自己的小跑车直冲酒吧。
你别说,酒吧那沙发还真好睡觉。
……
第二天中午,商彻一觉睡醒手机差点炸了。
听说黎礼受伤,季家那边噼里啪啦轮番电话轰炸。
怕吵着黎礼睡觉,轮番打的都是他的号。
商彻默默进入季家的群,拉了个群通话。
在一群人开口之前先一步报告:“骨裂,有点肿,昨晚已经打了石膏吃了止痛药。”
“睡的有些晚,刚看到未接电话,警方已经给了处理结果,礼礼没受委屈。”
季家人的台词被他扼杀在摇篮里。
反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
最后还是季夫人开口:“你们什么时候回港城?”
“新季度的衣服要到了,港城有个拍卖会,礼礼来了我带她一起去啊。”
商彻回头,看向还在熟睡的黎礼,眼神温柔下来:“礼礼还睡着。”
“等她醒了,我问问她。”
“婚礼呢?”季夫人抓住机会就问:“婚礼你们有打算吗?”
商彻突然沉默了下去。
握着手机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
“妈咪,婚礼不急。”黎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从后面围过来靠在商彻身上。
一双手环绕商彻腰际,在他腹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阿彻的事您也知道。”
“我们都不想拜别人,结婚这种事,应该拜双方父母的。”
婚礼的事其实商彻曾经给黎礼说过,在她知道商彻秘密的那天晚上。
但决定先不办的是黎礼。
当时商彻的意思是,可以不经过商家,他们自己办。
但黎礼觉得这样不好,商彻努力了这么多年,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身份,正大光明的认回自己的父母。
她也想陪他圆满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