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彻没车,开的是黎礼的车。
打个瞌睡的间隙,黎礼掀开眼皮看了眼窗外,发现行驶的方向不是回家。
她清醒了一些,朦胧偏头,看到商彻一只手控着方向盘,视线落在她身上。
两人的视线没来由的在空中碰了一下,他眼底的灼热盯得黎礼心脏跟着鼓动。
想到自己刚才的无理取闹,迟来的羞耻感让她下意识想回避滚烫灼热的视线。
车里传来很轻的一声笑,像是从商彻喉咙里滚出来的,带着宠溺与纵容:“我们不回家。”
“我给小寿星准备了生日礼物。”
黎礼扭过头看窗外,人却是在发呆的。
以至于车速降下来都没察觉,直到脊背贴上一片滚烫。
商彻一手挑开安全带,一手撑着座椅整个人往她这边贴过来。
呼吸喷洒在她耳畔,略微发烫的唇有意无意的在她耳垂吻过,耳边是商彻低沉而挑逗的语调:“老婆放心,我人都是你的了,再混蛋也不能把你卖了。”
突然而至的刺激惹得黎礼浑身都燥热起来,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抬手推着商彻的脸堵住他的嘴把人推开,黎礼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胡说八道什么!”
商彻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难得见她脸红,也知道小祖宗估计是因为对自己发火的事在羞耻呢。
他突然觉得自家老婆简直是这天底下最可爱的人。
分明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事,却还是会自我反省然后羞耻。
反倒是在床上时,霸道的像个女土匪似的。
商彻无声挑眉,突然意识到一点:似乎是因为,在那种事上她对自己没有责任感,完全把自己当服务生了?
好吧,也可能老婆在床上就没把他当人,当混蛋了,每次都会哭着骂他。
轻笑一声,商彻握住黎礼放在自己脸上没收回去的手,在她下意识抽离的动作中,低头贴了上去。
柔软紧贴,带着几分滚烫。
黎礼的肌肤本就嫩薄,几乎能感受到他完整的唇形。
带着细细密密的酥麻,一路爬到后脊柱,连呼吸都漏了几拍。
若不是在车里坐着,这会儿估计她腿都快软的站不直了。
生理上对商彻无法抵抗的喜欢,意识到这一点的黎礼僵硬的抽出手。
不自在的搓了搓,催促商彻:“开车。”
商彻也懂进退,知道再撩拨下去老婆能把他扔下车。
轻笑着颔首:“遵命。”
黎礼松了口气,默默深呼吸。
还没吐出一口气呢,温热再次靠近,在她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扣住她的脑袋吻了下来。
黎礼下意识闭上眼睛。
想象中的温热却落在了额头。
错愕与紧张裹挟着几分无措,黎礼呆在那里。
相比起直接接吻这种带着欲色的亲密行为,亲吻额头这种礼节在黎礼眼里是亲密纯洁的挚爱才会有的。
额头是命门,也是风暴中心最敏感的源头。
她可以接受因为欲望与商彻之间的亲吻,但没想过他们之间纯肉体的关系里有这么神圣的亲密。
相比直接接吻更欲更纯的吻,如同寺庙清晨敲响的戒钟。
黎礼心脏鼓噪着,紧张到垂在椅子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直到拽紧裙摆,却依旧没找回呼吸节奏。
商彻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虔诚的亲吻着黎礼额头。
如同他世界里高挂上空的圆月,没有一丝玷污与欲念,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没人知道,不怕死的商彻,第一次那么迫切的希望自己活着。
看到黎礼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无数次用命去拼,不顾一切也要拉着敌人一起毁灭的商彻,第一次庆幸自己活着回来。
他心脏微微刺痛,一颗心都是劫后余生看到她后的喜悦。
“黎礼,见到你真好。”
他庆幸,自己在最后一刻没有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哪怕让敌人从自己手底下逃跑,这一刻的商彻也是幸福的。
这是见面以来商彻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
黎礼轻眨眼睫,黎礼两个字在他低沉的嗓音下有了厚度,像是被人捧在掌心温柔以待。
很多人连名带姓的喊她,大多数都带着冷漠与算计,更多的是斥责。
从商彻口中喊出来的“黎礼”二字,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呵护,带着清风袭来,黎礼脸红了一片。
全身上下都发着烫。
她睫毛轻颤,点头无声回应。
然后听到商彻低笑一声,如同醇厚红酒在杯中晃荡逐渐浓醇清香。
坐回主驾的那一刻,商彻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头顶揉了揉,整个人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悦。
黎礼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肆意勾起的唇上,车子一路向前飞驰,街景倒退。
商彻依旧狂妄,单手控着方向盘,露出的半截小臂肌肉紧致,隐约能看到从手背延伸的青筋,该死的性感。
长着一张浓颜,立体深邃的五官更偏向于国外血统的锋锐,脸上的每一道轮廓线都格外清晰,那双眸子桀骜不驯,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帅。
像建模世界里精心打造的模型一般,全身上下挑不出一点毛病。
就连……,也强悍到让她招架不住。
“老婆,你再盯着我小弟,它就要闹了。”
冷不丁的响起商彻浪荡不羁的语调,黎礼才恍然发现自己盯着他哪儿。
视线吓得跟着颤抖,大小姐却一贯的嚣张:“都是我的,看看怎么了?”
她双手环胸扭过头去,气鼓鼓的模样分明是理不直气也壮。
傲娇的白天鹅。
商彻盯着她气鼓鼓又过分娇纵的脸蛋,心痒痒,舌尖顶了顶上颚压下那处的躁动。
失笑道:“成,都是你的。”
“吞不下的时候可别哭着喊停。”
“商彻!”黎礼秒懂他在说什么荤话,像是被踩到小尾巴一般飞快的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经点。”
成他不正经了?
是谁盯着他小弟看了半天呢。
还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商彻笑了一声:“是我思想肮脏,老婆最棒了,哪里会哭,分明是我太嚣张。”
他阴阳怪气,却每个字都在调侃身旁的娇气包。
一会儿捏的她脚腕疼,一会儿掐她腰的力气太大。
偏偏嫩得跟个水蜜桃似的,轻轻一碰就留下痕迹。
还非得骂他粗鲁。
商彻就差把自家小祖宗给供着了。
黎礼懒得理他,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