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城监狱坐落在整个镜城的最北边悬崖之上。
随着车子靠近悬崖边缘,隔着湍急河流的对面,机械大门缓缓降下。
整个监狱从材质建筑到系统采用的都是全世界最顶端的科技设备。
穿着重装的守门员走过来,原本严肃的面容透过车窗看到副驾靠坐的男人时,神情收敛整个人恭敬又忌惮的挺直了脊背。
抬手扫过大门,自动扫描器缓缓打开。
车子一路驶过,穿梭在冰冷机械的道路之中,最终停在一栋黑色大楼前。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水流淌在黑色玄铁地面,空气里一股湿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车门打开,商彻脚上的工靴踩在地上,无情碾开刚聚集的雨水,伸手接过下属撑起的伞,迈开腿走了进去。
阴暗潮湿的环境,每一处都透着冰冷无情。
雨水凝聚在地上倒影出男人挺拔的身影,商彻高大的身躯包裹在黑色工装里,挺阔的肩背只是背影都给人心头一滞的压迫感。
雨水被他踩的四溅,四周齐刷刷负手而立的都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雇佣兵。
封闭的环境里,听到熟悉脚步声的监狱房间一阵阵骚动,哪怕隔着一层又一层的特殊材质,依旧有无数双阴翳的眸子死死盯着这边。
死寂的监狱久违的“热闹”起来。
肖洵与典狱长寸步不离的跟在商彻身后,“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全城搜查了悬盗前三次越狱的踪迹。”
“根据植入他体内的芯片跟踪显示,最近两次他都在镜城繁华区游荡,中途去了餐厅、酒店和赌场,管控局也在这几天陆续接到几位vip的报案申请。”
“只是……”典狱长有些为难。
商彻一脚踩进室内,把雨伞扔给肖洵,不耐烦拧眉:“说完。”
典狱长心都跟着他的眼神一冷,连忙开口:“只是芯片并没有传输回他第一次越狱的踪迹与信号。”
凡是关押到镜城监狱里的,都是世界级的变态囚犯,从他们被送来的那一刻就会在心脏植入特区芯片。
这种芯片只能植入不能取出,想取出除非把心脏直接剜了。
芯片常年在体内多少会对囚犯有影响,同时也会实时跟踪他们的信息与一举一动。
这些年想越狱的不在少数,几乎每个被抓到这里的囚犯都试图越狱过。
毕竟是天之骄子,实力超乎常人的变态,哪里甘心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想归想,目前为止还没有囚犯能从监狱里真正逃出去。
就算他们逃出了监狱,也逃不出镜城的管控与防护。
整个镜城与外界彻底独立,说的形象直白一点就是,这是一个超乎于现代科技的未来世界。
在这里的一切,至少是外面普通世界半个世纪的超前科技。
当然,在这里有着绝对超前未来科技的同时,也有不少肮脏的东西。
富人们玩乐的地方,没有人性没有规则,在这里,绝对的财富与权势才是真理。
进来只要有绝对的财富都可以进来,出去就不一定了。
镜城监狱有过囚犯成功越狱的先例,但没有囚犯逃出镜城的先例。
典狱长面对商彻,心虚到腿软:“具体原因还在排查中。”
“但,应该不会逃出镜城区域……”
或许不一定,若是有人从中插手呢?
偏偏逃出去的悬盗,只要有一条缝就能够逃出生天的悬盗。
商彻没有表情,转身往里走。
肖洵连忙给典狱长打手势。
后者抹了把汗,跑上前给商彻带路。
“我们已经把悬盗控制起来,在您来之前给他注射了精神控制试剂,暂时他会丧失一切行动力。”
说话间,几人来到一个全封闭的房间。
若不是门口挂着块牌子,压根看不出来这里有门。
典狱长瞳孔识别,大门缓缓打开。
扑面而来的一阵海腥味。
肖洵早上没吃早餐,没忍住一阵干呕。
就连早有准备的典狱长也脸色一白。
商彻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迈开腿就走了进去。
被落在透明玻璃箱里的悬盗四肢被铁链锁死,悬挂在罩子中央。
远看的玻璃罩,随着靠近才能发现外层有流动的光波。
这并不是玻璃,而是特殊的激光罩。
皮肤一旦触碰就会瞬间化为灰烬。
死寂的房间只有机械运转的咔嚓声。
商彻的鞋踩在地板上,凌厉步伐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脏上,无情碾压。
悬盗听到这道脚步声,沉重的眼皮颤了一下。
勉强掀开一条缝看向商彻。
视线触碰,他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勾起一抹冷笑:“哟,商先生。”
“多大的风把您吹来了。”
悬盗是监狱里少有的东方面孔,里面一部分人是通过后天基因变异,从实验台上下来的。
因为基因变异的太猛烈,脱离了那些资本家的掌控,所以才被送到这里。
而悬盗全凭自身本事。
商彻见过他两次。
想把他纳入自己手底下。
这监狱里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悬盗却自大狂妄,仗着自己的这点本事,试图跟商彻谈条件。
他不知道,在这镜城,没人敢跟商先生谈条件。
是商先生抛弃他,不是他拒绝商先生。
拥有绝对掌控力的商先生,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商先生是谁。
只是知道,商先生总有一张统一全球审美的脸,绝对权威的冷硬五官,一个拧眉就能让人绝望的存在。
商彻狭长的眸子缓缓抬起,看垃圾的眼神落在悬盗惨白却嚣张的脸上。
嘴角下压,商彻的嗓音低沉而压迫:“去芜城了。”
四个字,男人的嗓音分明醇厚好听,但回荡在冰冷的室内却让人灵魂为之一颤。
肖洵和典狱长更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商彻。
他们都注意到了,商先生用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肖洵眨了眨眼睛:我错过什么了?
他跟老大不是一起过来的吗?
悬盗面不改色:“芜城啊?听说过,说来,我还是在芜城出生的。”
商彻没打算听他说话,也没想要他的答案。
他把玩着手里的项链,漫不经心的开口:“知道越狱的后果吗?”
肖洵正想着自家老大手里怎么多了根项链,定睛一看才发现貌似这是昨天黎小姐身上戴的那根。
……
突然觉得自家老大也有点变态。
人都走了,还不忘把老婆的项链顺走。
这是睹物思人?
悬盗依旧嚣张:“不知道,这不是想听商先生科普吗。”
他说着,眼神挑衅。
商彻似笑非笑,随手拨下面前的按钮。
一时间,冰蓝色的电流如同一条条毒蛇沿着铁链通过四肢钻进悬盗体内。
电流的“滋啦”声与悬盗颤抖的痛苦呜咽谱成一首交响曲,痛苦回荡。
“我也好奇。”商彻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挑起按钮不断加码,眼底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还没人能逃离镜城。”
“正好,一起来试试,狱典法的上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