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他们从中央广场离开后,跑了没过多久俩人便来到了歌剧院的门口,随后两人也是调整了一下呼吸,整理一下着装后,也是大步迈向了歌剧院。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弦乐四重奏的前奏隐约从礼堂深处飘来。
左侧休息区的皮质沙发上,希尔正悠闲的看着节目单。
葛列格则靠在胡桃木立柱旁,指尖夹着的钢笔在票根背面画着不知什么图案。
在克劳斯他们进入歌剧院后,在一旁坐着的希尔和葛列格便认出了他们,朝他们挥手打招呼。
克劳斯他们见后,也是朝那边走了过去。
“你们总算来了,差点就迟到了。”希尔略显恼怒的质问道。
“去吃了点晚饭耽搁一下。”克劳斯笑着解释道。
“克劳斯给我推荐了一家餐馆,我们去试了试,味道还不错。”诺顿也在一旁补充道。
“那你们呢?”克劳斯问道。
“我五点钟就过来等着了,因为商场逛完后也确实没有事情可以干了。”希尔笑着说道。
“我也差不多,在街上逛着逛着就来到了这里。”葛列格也在一旁说道。
“看来大家都很期待这次的歌剧啊。”克劳斯说道。
大厅中央的铜钟突然敲响,广播里传来女中音的优雅通告。
“请各位观众注意,伊洛娜的歌剧即将开场,请各位有序就座观看。”这时广播里面传来一阵声音。
四人也清楚时间到了,便手里拿着票朝检票处走去,检票入场。
他们逐一将手中的票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的指尖在票面上轻轻划过,克劳斯注意到老人手套上的金线绣着维也纳歌剧院的徽章。
穿过红丝绒帷幕的刹那,扑面而来的暖香里混着蜂蜡与玫瑰精油的气息,那是百年来无数场歌剧沉淀在天鹅绒座椅里的味道。
他们的包厢在二楼左侧,深紫色天鹅绒座椅还带着工作人员掌心的温度。
希尔翻开节目单时,一张淡紫色的薰衣草标本轻轻滑落。
葛列格见状,立马弯腰拾起,但也就在这时,舞台上的大幕正缓缓拉开。
随着音乐的响起,一道雄伟的壮丽山河便出现在了身后的银幕上,旁白伴随着音乐述说着这次歌剧的背景。
而当旁白介绍完之后,音乐也随之改变。
背景变换,变为了一幅田园风光,随后主角伊洛娜一边唱着优美的歌声,一边从后台走了出来。
和上次一样,伊洛娜的歌声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即使唱的是那种乡下的歌谣,也还是让人听得如痴如醉。
伊洛娜的歌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欣赏着伊洛娜的美丽歌喉。
而在歌剧里,伊洛娜和男主本是一对农场夫妇,在田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有一天因为国王要出兵打仗,到处征兵。
而男主毫无疑问就在征兵名单中,伊洛娜只得含泪送别男主。
征兵的号角撕开晨雾时,伊洛娜的指尖深深陷入男中音的粗布衬衫。
她仰头望着那张被戏剧油彩涂黑的脸,睫毛在眼睑投下颤抖的阴影,像振翅欲飞却终究坠落的蝴蝶。
\"至少把我的手帕带在身边。\"她的声音裹着奥地利乡间的晨露,每个颤音都沾着即将决堤的泪光。
男中音接过绣着矢车菊的方帕,转身时斗篷扬起的气流,让前排观众真切感受到马蹄踏碎宁静的震颤。
此后两人尽管碰不了面仍用书信来抒发各自的思念之情。
书信往来的场次里,舞台被二十米长的\"信纸\"贯穿。
伊洛娜跪在台前,鹅毛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轻响,每写一句便抬头望向天际——那里有机械装置操纵的纸鸽,正驮着发光的\"信笺\"掠过穹顶。
当第37只纸鸽消失在幕布后方时,乐池里的单簧管突然转入呜咽的小调,预示着暴风雪的降临。
但就在一个冬天,伊洛娜如往常一样寄出了那封信后却迟迟没有等到回信,第六感告诉她男主已经死了,但她却还在一直等,直到春天传来了战斗胜利的消息。
她已经等不下去了,便亲自出门前往前线寻找她的丈夫,但她却在登记处得到了男主战死的消息。
春天的布景带着松脂燃烧的气息。伊洛娜的裙摆沾满\"泥泞\",她踉跄着扑向登记处的木牌,指甲抠进写着\"阵亡名单\"的木板。
饰演军官的男低音递来阵亡通知书时,她接纸的手突然静止,仿佛整个人被钉在时光的十字架上。
弦乐全奏的轰鸣中,她慢慢将通知书按在胸口,像拥抱一具逐渐冷却的身躯。
悲痛欲绝的她再次哭了起来,用歌声传递着那份坚守已毫无意义的撕心裂肺的感情,在场无一人不感动的落泪。
最后的和弦收束时,整个礼堂寂静得能听见天鹅绒座椅的轻响。
不知是谁先鼓起掌来,潮水般的掌声瞬间淹没穹顶。
克劳斯看见葛列格慌忙用袖口擦眼睛,而希尔的节目单早已被泪水洇出褶皱。
舞台上的伊洛娜单膝跪地,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那朵别在衣襟的白玫瑰,不知何时已被泪水浸得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