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崖顶上传来的声音越发的清晰了,显然上面的人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
“木镛,我在这里——”李淑激动地朝上面大喊。
“是公主!是公主的声音!”崖上的木镛听到崖底的声音,几乎喜极而泣,公主安然无恙,这实在太好了。
杨英也跑了过来,看向悬崖下面,足有几十丈深的崖底雪白一片,但两个人影却异常清晰。
“刘长宁——”她看到跟在公主身边的人,赫然就是那个征召而来的小卒,他竟然也活着。
“诺——”刘长宁听到了女都伯的声音,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没死就好。
“快,我们下去寻公主!”木镛迫不及待了,要不是杨英劝住他,他说不定直接跳崖而下了。
……
约莫一个时辰后,木镛一行人终于绕到了崖底,不止他和杨英两人,同行的足有一百多人,都是附近寻找公主的斥候听说找到公主了自动汇合过来的。
“公主殿下。”木镛见到李淑的第一时间,立即双眼通红地跪倒在地,同行的斥候们也纷纷下跪行礼。
“木镛,你辛苦了。”看着宛如乞丐一般的护卫统领,李淑知道他为了找寻自己,吃了不少苦,确实有些感动。
“见到公主安然无恙,木镛一点都不苦。”木镛这两天急得差点自杀,要是最终没有找到公主,或公主出了意外,他就只能跟着殉葬了。
“好了,你起来吧,你们都起来。”李淑对着下跪的众人虚虚地抬手。
木镛率先从地上站起,斥候们也纷纷起身,笔直又肃然地站立着,宛如一根根标枪。
杨英这时看向了那个被众人忽略的小卒:“第7佰队5什3伍刘长宁,归队!”
“诺!”刘长宁立即小跑着到她面前。
李淑淡淡看了一眼刘长宁的背影,又摸了摸怀中的宝镜,转头对木镛下令道:“木镛,我们启程去犬丘城。”
“诺!”木镛当即在前面领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杨英和刘长宁二人跟在最后面。
“这两日你都和公主一起?”路上,杨英低声问刘长宁,她发现两人身上都有血迹,其中公主身上的血迹明显是后来溅上去的,并没有受伤,但刘长宁身上却有伤,他的血迹更多的是他自己的。
“是的,都伯大人。”刘长宁回答道。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杨英继续问道。
“我们遇到了那头羧戎狼王,我和公主合力杀死了它。”刘长宁道。
“原来如此。”杨英点点头,并没有追问两人杀死狼王的过程,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刘长宁和公主都活了下来,“现在伤势如何了?”
“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刘长宁担心她来查看自己伤势,故意说得很轻松。
“那就好。”杨英其实还有问题没问,比如两人是怎么度过夜晚的,在这冰天雪地之中,若无栖身之所,早就冻死了。但考虑到孤男寡女又牵涉到公主,她并没有问出口。
……
有两个佰队的精锐斥候的保护,一行人安全地出了猛鬼林,林外有马车接应,公主李淑上了马车后,护卫统领木镛也骑上高头大马,先行去了犬丘城。
刘长宁继续跟在杨英身后,两人与其它斥候,缓慢前行。
行了半个多时辰,远远地见到了一座大城,那大城如同一头趴伏的巨犬,故名曰犬丘。
犬丘城曾是羧戎的重镇,但在几年前,在封翎还是安西将军时就攻陷了此处,成为了大绥的领土,一直至今,这也是羧戎对于犬丘城执念的原因。
“都伯大人,那就是犬丘城吗?”刘长宁是明知故问了,他穿越后就在那小小的坞堡里,还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城池。
“不错,到了城里,我带你去寻住处,过几日我再送你回坞堡。”杨英道。
“多谢都伯大人。”刘长宁嘴上感激,但很清楚,自己应该是回不去了,因为公主答应了要放他回家,而且,这里还有价值8万缗的金银珠宝等着他接收,他要带回现代世界去大捞一笔。
……
犬丘城,镇守太监府。
“奴婢宫保,见过玉成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镇守太监宫保一早就等在门口,见到李淑从车舆下来,立即匍匐在地,高呼千岁。
“宫大监不必多礼。”李淑虚虚抬手。
“谢公主。”宫保小心地起身,低眉顺目,若是让犬丘城内其它文武官员看到,平日里颐指气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镇守太监,竟然有如斯点头哈腰之时,估计都会震惊是否看错了。
“木镛,我们暂且就住在宫大监处,你派人送一封信去取响,帮我带价值八万缗的珠宝来。”李淑想到跟刘长宁的交易,她并不打算赖账,虽说刘长宁只是一介小卒子,但她想从他那里买到更多宝贝,所以不会破坏这难得的买卖关系。
“诺。”木镛领命正要离去,宫保忽然叫住他,“慢!”
“宫大监?”李淑眉头一皱,敢违抗她的命令?
“公主恕罪,奴婢是想,公主若想使钱,奴婢这里还有些积蓄,公主不必去取响城取,路途遥远,恐非一时半刻能到。”别看宫保在外人面前趾高气昂,但面对皇室成员,他丝毫不敢摆什么架子,甚至还要极尽讨好之能事。因为他很清楚,他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陛下皇恩浩荡,得罪了本地文武官员他不怕,因为有陛下庇护,但若得罪了公主殿下,则立即会被召回宫中,打发浣衣局还是好的,若是去守皇陵,则是凄惨一生。
“宫大监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我使钱的地方多,就不劳烦大监了。”李淑也知道这些镇守太监富得流油,但她并不想跟这些太监有什么牵扯,况且,堂堂皇室公主,拿自家奴仆的钱,说出去也难听。
“是奴婢多嘴了。”宫保暗暗叹息一声,却不敢强行给公主送钱。
木镛领命而去前,公主又吩咐了他一件事:“那个刘长宁,明日你叫他来见我,我有事嘱咐他。”
“诺。”木镛答应一声,去找人传话了。
宫保在旁听得眼睛一亮,这个刘长宁是何人,竟能让公主如此看重单独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