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海面上,军舰平稳航行。娜美正伏在甲板的航海图上,细致地标注着航线。突然,一片阴影笼罩了她——
林恩站在她身后,手里抛接着两颗海楼石子弹。
“喂,航海士。”他咧嘴一笑,“上课时间到了。”
娜美头也不抬:“没空,我在计算下一座岛的潮汐。”
“潮汐可以晚点算。”林恩突然抓起她的手腕,“但敌人可不会等你算完再砍你。”
“啪!”
林恩一记手刀轻轻敲在娜美肩膀上,她痛呼一声,捂着胳膊怒瞪他:“你干什么?!”
“刚才那下,如果是阿龙的手下,你的胳膊已经断了。”林恩收起玩笑的表情,“航海士虽然不是战斗员,但至少要能躲开这种程度的攻击。”
娜美不服气地撇嘴:“我有三截棍!”
“三截棍?”林恩嗤笑,“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那玩意跟玩具没区别。”
他随手捡起甲板上一根木棍,扔给娜美:“来,试着打中我。”
娜美握紧木棍,猛地朝他挥去——
林恩连脚步都没动,只是微微侧身,木棍便擦着他的衣角落空。
“太慢了。”他评价道,“你的动作全是破绽。”
娜美咬牙,又是一棍横扫。
林恩这次连躲都不躲,直接伸手捏住棍端,轻轻一拽——
“啊!”娜美失去平衡,踉跄着往前扑去,差点栽进他怀里。
“看,如果我是敌人,你现在已经死了两次。”
“既然打不过,那就得学会跑。”林恩松开木棍,后退两步,“六式里的‘剃’你学不了,但‘纸绘’的简化版可以试试。”
娜美揉着发红的手腕,狐疑道:“纸绘?”
“简单来说,就是预判对手的动作,用最小的幅度避开攻击。”林恩突然朝她挥拳——
娜美吓得闭眼,可拳头却在离她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刚才你闭眼了。”林恩收回拳头,“战场上,闭眼等于找死。”
“可、可你的拳头那么快!”
“所以我才教你‘看’。”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是用眼睛看动作,而是用直觉预判。”
接下来的半小时,林恩以极慢的速度向娜美挥拳,让她尝试在拳头接近时侧头、偏身,甚至借力翻滚。
起初,娜美笨拙得像只被掀翻的螃蟹,但渐渐地,她开始能躲开一两招了。
“不错。”林恩难得夸了一句,“至少现在你不会站着等死了。”
休息时,娜美瘫坐在甲板上,气喘吁吁:“所以……我到底该怎么用三截棍?”
林恩拿起她的武器,在手里掂了掂:“三截棍的优势是灵活,但你的用法完全是门外汉。”
他手腕一抖,三截棍如毒蛇般窜出,棍影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最后一截“啪”地击中三米外的木桶,桶身瞬间裂开。
娜美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会这个?”
“八极拳里也有棍法。”林恩把武器丢还给她,“但对你来说,三截棍不是用来硬拼的——”他忽然逼近,娜美下意识后退,却见他的手指停在她咽喉前,“而是用来制造距离,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的。”
娜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傍晚,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娜美独自坐在船尾,反复练习着三截棍的基础动作。
青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懒洋洋地问:“这么拼命?”
“他说得对。”娜美擦了擦汗,“在大海上,拳即是权。我可以不打架,但不能连自保都做不到。”
青雉笑了笑,递给她一杯冰镇橙汁:“啊啦啦……那小子虽然粗暴,但教的都是保命的东西。”
娜美接过橙汁,望向远处正在练拳的林恩,突然喊道:“喂!明天继续!”
林恩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算是答应。
次日军舰的甲板上,海风轻拂。林恩正指导娜美调整三截棍的握法,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
“啊啦啦……真是青春啊~”
青雉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他慢悠悠地挖着耳朵,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娜美眨了眨眼:“库赞先生?”
青雉没回答她,而是看向林恩,懒洋洋地拖长音调:“某人让我‘照看’你,结果现在你倒是在‘贴身指导’别人……这可让我很难办啊~”
林恩一愣:“……谁让你照看我?”
青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慢条斯理地展开——
“库赞前辈:林恩初次巡航,请多关照。若他胡来,请及时制止。——缇娜”
字迹工整,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黑槛图案。
“缇娜?”娜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是谁?女朋友?”
林恩的耳根“唰”地红了:“不是!只是同期的海军同僚!”
“哦~?”娜美拖长音调,坏笑着用手肘捅了捅他,“那她为什么特意拜托大将盯着你?嗯?”
林恩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解释,青雉已经懒洋洋地补刀:
“啊啦啦……可能是因为某人曾经在训练场,用亢龙锏打碎了缇娜最喜欢的外套~”
林恩:“……那是意外!”
娜美:“哦~意外到人家专门写信让大将监督你?”
两人的对话早就吸引了甲板上的海兵们。不知是谁先吹了声口哨,紧接着,整艘船的海军都开始起哄——
“林恩上校!没想到啊!”
“缇娜中校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
“怪不得上次出任务,缇娜中校特意来码头……”
林恩额头冒汗,试图辩解:“不是!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娜美坏笑,“只是‘同僚’?同僚会特意让人盯着你?同僚会给你留号码虫?同僚会——”
“号码虫?!”海兵们瞬间炸锅,“缇娜中校居然给了私人号码虫?!”
林恩:“……”
他现在跳海还来得及吗?
在一片起哄声中,青雉慢悠悠地又掏出一只电话虫——
“说起来,缇娜今早刚来电询问某人的近况……”他故意晃了晃电话虫,“我要怎么回复呢?‘林恩很乖’?还是‘他正在和橘发小姑娘亲密特训’?”
林恩瞬间扑过去想抢电话虫,却被青雉一个“剃”轻松躲开。
“库赞先生!”林恩咬牙切齿,“您可是大将!能不能有点正经样子!”
青雉戴回眼罩,往躺椅上一瘫:“啊啦啦……大将也是要休假的~”
娜美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还不忘火上浇油:“要不要我帮你回电?就说‘林恩教官教得可认真了~’”
“娜美!!!”
最终,这场闹剧以林恩被全船海兵轮流调侃而告终。傍晚吃饭时,连厨房大叔都特意给他多盛了一勺汤,笑眯眯地说:“年轻人多吃点,追女孩子要体力~”
娜美捧着饭碗,笑得肩膀直抖。
青雉靠在船舷边,看着夕阳下打闹的众人,墨镜后的眼睛微微弯起。
“年轻真好啊……”他打了个哈欠,决定把缇娜的电话拖到明天再回。
(此刻的本部办公室)
缇娜突然打了个喷嚏,黑槛“唰”地刺穿了文件柜。
“奇怪……”她皱眉,“缇娜总觉得有人在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