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翊钧等人在宁王封地外浴血奋战时,京城紫禁城的乾清宫内,龙涎香混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朱翊钧的皇兄、当今圣上朱翊釴瘫坐在龙椅上,脖颈处蜿蜒的紫黑色纹路正蚕食着他苍白的皮肤,手中的奏折散落一地,每一张都盖着“八百里加急”的朱砂印——西北边军叛乱、江南漕运中断、西南土司投敌,所有奏报都指向同一个罪魁祸首:归墟之力的渗透。
“陛下,内阁急奏!襄王已切断长江防线,沈王的机械兵团正逼近潼关!”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跪地时,袖口滑落出半截泛着紫光的手臂。朱翊釴猛地咳嗽,咳出的血沫在御案上凝结成诡异的曼陀罗图案,他颤抖着抓起案头的传国玉玺,却发现玉玺表面的螭龙纹正在被归墟金属侵蚀。
就在朝廷乱作一团时,朱翊钧乔装打扮潜回皇宫。他避开巡逻的禁军,归墟纹路在刻意压制下隐入皮肤,唯有掌心的龙鳞残留着微弱的九色光芒。当他推开乾清宫侧殿的暗门,正撞见朱翊釴将一颗紫色晶体按进胸口——那晶体与宁王权杖上的星陨之心碎片如出一辙。
“皇兄!”朱翊钧的惊呼声让朱翊釴浑身一颤。皇帝转身时,双眼已蒙上一层紫翳,嘴角却挂着苦涩的笑:“十七弟,你终究还是回来了。”他抬手召来烛火,映照着墙上新绘制的舆图——大明疆土被红、黑两色分割,红色代表藩王叛军,黑色则标注着归墟污染的区域,而京城,正处于两色交界的漩涡中心。
朱翊钧握紧星辰剑,剑柄上的星陨沙纹路微微发烫:“皇兄可知,四王早已与蚀星教勾结?他们手中的镇墟石...”“我当然知道!”朱翊釴突然咆哮,震得头顶的蟠龙藻井簌簌落灰,“太祖爷留下的密旨里写得清清楚楚——每百年,皇室必须献祭一位血脉至亲,才能压制归墟诅咒!”他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狰狞的归墟烙印,“你以为我为何任由藩王坐大?为何默许蚀星教渗透?”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承恩捧着鎏金密匣闯入,额头上渗出紫黑色汗珠:“陛下!辽王送来战书,要求即刻禅位,否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密匣缝隙间正爬出细小的机械沙虫,那些沙虫啃噬着王承恩的手臂,转眼便在他皮肤上刻出蚀星教的图腾。
朱翊钧挥剑斩杀沙虫,剑刃上的龙鳞光芒驱散了黑雾。他望着陷入癫狂的皇兄,突然想起在皇宫藏书阁看到的记载:永乐年间,成祖曾秘密组建“镇魔司”,专门制衡藩王与归墟力量。“皇兄,启用镇魔司!”他抓住朱翊釴的肩膀,归墟纹路与皇帝胸口的烙印产生共鸣,“太祖留下的不止是诅咒,还有...”
朱翊釴突然剧烈抽搐,归墟纹路顺着他的脖颈爬上面庞。他从密匣中扯出一卷泛黄的丝帛,上面用朱砂写着“镇魔十二策”,却在展开的瞬间燃起紫火。“来不及了...”皇帝的声音变得沙哑,“镇魔司早在三代前就被蚀星教渗透,现在唯一的办法...”他猛地抓住朱翊钧的手腕,将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玉牌塞进他掌心,“去武当山,找冲虚道长,他手中的...”
话未说完,乾清宫的大门轰然炸裂。数十名身披黑甲的藩王死士涌入,他们的铠甲缝隙间流淌着归墟黏液,手中的链枷缠绕着西域咒文。朱翊钧挥剑迎敌,星辰剑的光芒却在触及敌人的瞬间黯淡——这些死士的心脏位置,都镶嵌着能吸收星力的磁石。
赤焰与裴砚之破窗而入,链锯与星辰剑交织成光网。赤焰的机械义眼快速扫描,发现死士们的行动规律与北斗星图暗合:“他们在摆‘归墟锁龙阵’!砚之,攻击阵眼!”裴砚之腾空跃起,剑尖直指死士首领眉心的紫色晶体。当剑刃刺破晶体的刹那,首领的身体炸开,释放出的能量却如蛛网般笼罩整个宫殿。
朱翊釴在能量风暴中艰难起身,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归墟纹路化作锁链缠绕在朱翊钧身上。“十七弟,记住...”皇帝的声音混着风声,“制衡之道,不在力量,而在...”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只留下那枚北斗玉牌在地上泛着微光,玉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以星制墟,以心正命”。
当三人杀出重围时,京城已陷入混乱。百姓们举着火把冲击藩王的府邸,却被归墟改造的机械守卫屠戮。朱翊钧握紧玉牌,归墟纹路在他的调动下化作银紫色护盾,护住惊慌的百姓。他望着漫天黑雾中若隐若现的藩王军旗,突然想起朱翊釴最后的话——朝廷的安抚与制衡,从来不是靠武力镇压,而是要找到诅咒的根源。
“去武当山。”他转头望向伙伴,星辰剑上的龙鳞光芒大盛,“冲虚道长或许知道,如何唤醒镇魔司中未被污染的力量。”裴砚之擦拭剑上的血迹,少年胸口的星陨沙印记开始发热:“但藩王不会坐视我们行动,他们的机械兵团...”他的话被远处传来的轰鸣声打断——天边,辽王的飞天战舰群正朝着京城驶来,战舰表面流转的归墟符文,将月光染成诡异的紫色。
赤焰启动星陨沙快艇,机械义眼锁定战舰的能源核心:“这些战舰的动力源是改良后的星陨沙熔炉,我们可以...”她的话被突然出现的海市蜃楼打断。虚空中浮现出蚀星教教主的虚影,他的脚下踩着四王的投影,手中托着一个巨大的沙漏,沙漏中流淌的不是沙子,而是无数百姓的魂魄。
“朱翊钧,你以为朝廷的安抚是仁慈?”教主的声音震得天地共鸣,“太祖的制衡之策,本就是用藩王的野心压制归墟的躁动。可惜啊...”他挥动手臂,归墟黑雾化作锁链缠住朱翊钧,“你们皇室的贪婪,让这一切都失控了。”
朱翊钧强撑着调动皇室血脉,银紫色光芒与归墟黑雾激烈碰撞。他想起朱翊釴临终前的挣扎,想起京城百姓绝望的眼神,终于明白所谓的朝廷制衡,早已沦为蚀星教的棋子。“我不会让你们得逞!”他怒吼着将星辰剑插入地面,龙鳞光芒与玉牌的北斗星图共鸣,在京城上空形成一道巨大的星陨沙屏障,暂时挡住了藩王战舰的攻击。
但这只是短暂的胜利。当星陨沙屏障开始出现裂痕时,朱翊钧望着武当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玉牌。朝廷的安抚与制衡之道已彻底失效,唯有找到真正能对抗归墟的力量,才能打破这个延续百年的诅咒,拯救濒临毁灭的大明王朝。而在武当山深处,冲虚道长早已布下一局关乎天下苍生的大棋,等待着朱翊钧等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