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漫过星裔部落遗址残破的穹顶,朱翊钧跪坐在堆积千年的星陨沙上,指尖拂过羊皮卷上斑驳的文字。归墟纹路在他腕间不安地跳动,与卷上用星陨沙书写的古老符号产生共鸣,银紫色的光芒顺着文字脉络蜿蜒游走,将褪色的记载重新映照得清晰如昨。
“星陨之心...竟被分割成七块碎片。”裴砚之凑到近前,少年胸口的银色疤痕突然发烫,在月光下泛起微光。他指着羊皮卷边缘的星图,声音带着颤抖:“这些碎片的方位标记...和七星归墟钥的分布几乎重合。难道说,当年占星族长早就...”话音未落,赤焰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数十个红点如瘟疫般在雷达屏幕上扩散。
“蚀星教的追兵!”赤焰抄起链锯劈开石门,紫色沙暴裹挟着机械沙虫涌入遗址。这些沙虫的甲壳上布满西域魔文,口器张开时喷出的不是黏液,而是能腐蚀星陨沙的黑色雾气。朱翊钧握紧星辰剑,归墟纹路却在此时不受控地暴涨,剑刃挥出的不再是净化之光,而是带着毁灭气息的暗紫色冲击波。
“师父!集中精神!”裴砚之抓住朱翊钧的手腕,少年体内残留的归墟本源与皇帝产生共鸣,竟意外压制住暴走的力量。楚明渊燃烧最后的龙炎,九色光芒与黑色雾气碰撞,照亮了沙虫腹部的诡异标记——那是用星裔少女骸骨镶嵌而成的曼陀罗花,花蕊处赫然刻着“星陨之心碎片”的西域古篆。
激战过后,朱翊钧从沙虫残骸中扯出半块焦黑的金属片。金属片表面凹凸不平的纹路,与羊皮卷上描绘的星陨之心碎片轮廓完全吻合。“原来蚀星教一直在暗中收集碎片。”他的声音混着喘息,归墟纹路在兴奋中剧烈震颤,“他们想利用碎片的力量,彻底激活归墟之门。”
赤焰踢开脚下的机械残骸,链锯齿轮间卡着的西域符文突然发出幽光。她瞳孔骤缩,机械义眼快速解析出惊人信息:“这些符文...是加密的星图坐标。”她将链锯抵在石壁上,火花飞溅中,墙壁深处的暗格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一本用西域魔文书写的典籍,封皮上缠绕着的锁链,竟由无数西域孩童的指骨串成。
程晚意残留的星图虚影在此时剧烈闪烁,银质血液残渣自动在典籍表面游走,将魔文转译成中原文字。朱翊钧翻开泛黄的书页,扑面而来的不是墨香,而是浓烈的血腥味。书中详细记载了蚀星教历代教主的献祭仪式,其中一页用血红色星陨沙绘制的插图,让所有人呼吸停滞——画面中央,初代占星族长被钉在星陨沙祭坛上,七名黑袍人正用噬星刃分割他跳动的心脏。
“这就是星陨之心破碎的真相。”朱翊钧的手指深深陷入掌心,归墟纹路与书中的血腥记载共鸣,在皮肤上灼烧出焦痕,“蚀星教教主...不,那个叛徒大祭司,早在千年前就谋划好了一切。他不仅背叛星裔部落,还...”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雷鸣打断,天空中紫色闪电劈下,在地面勾勒出与典籍中相同的献祭阵纹。
裴砚之突然抓住自己的胸口,银色疤痕渗出的紫黑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锁链,缠住他的咽喉。“师父...我看到了...那些碎片的记忆...”少年的眼神变得空洞,“在龟兹佛窟的深处,还有一块碎片被封印在初代族长的肋骨之间,而另一块...在永夜城的王座之下。”他的话刚说完,便瘫倒在地,紫黑色液体重新缩回疤痕之中。
赤焰立刻启动火焰雪橇,机械义眼扫描着裴砚之的生命体征:“他的本源力量消耗过度,必须尽快找到治愈的方法。”她转动操纵杆,雪橇在沙暴中划出危险的弧线,“但现在看来,收集星陨之心碎片,或许是唯一的生路。”她的目光扫过朱翊钧愈发明显的归墟纹路,链锯齿轮转动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在疾驰的途中,朱翊钧继续翻阅典籍,在最后几页发现了更惊人的秘密。蚀星教为防止碎片力量失控,在每块碎片中都植入了“星噬咒”,只有集齐七块碎片并以皇室血脉为引,才能解开诅咒。而一旦仪式失败,所有接触过碎片的人,都会被转化为归墟的傀儡。
“原来他们一直在等我。”朱翊钧合上典籍,归墟纹路爬上面庞,眼中却闪烁着决然的光芒,“用我的血脉激活碎片,再趁机将我吞噬。但这次...”他握紧手中的半块碎片,银色与紫色的光芒在掌心交织,“我要让归墟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当火焰雪橇抵达龟兹佛窟旧址时,那里的景象让众人毛骨悚然。原本坍塌的洞窟被归墟金属重新拼凑,洞口矗立着十二尊由西域先民骸骨与机械部件融合的守卫,它们手中的长戟上滴落着腐蚀性黏液,黏液所到之处,星陨沙地面被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小心!这些守卫的核心是用星陨之心碎片驱动的!”楚明渊的龙形虚影发出警告,龙爪撕裂最近的守卫,却见其胸腔内露出的碎片正在吸收龙炎,将九色光芒转化为诡异的紫色。朱翊钧举起手中的碎片,归墟纹路与守卫核心产生共鸣,一场关乎星陨之心碎片争夺,乃至天下存亡的恶战,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