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苏沐苒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喃喃自语：
“如果是厉鬼杀死宋平安，那么‘观众’会清理干净尸体和血迹。”
“现在有一个个血脚印，却没有宋平安的尸体，他不一定死了。”
听着妻子的分析，林顾北眼露凶光，“难道是舒柔杀了他？”
“没有这种可能性。”苏沐苒口吻笃定，扶了一下眼镜，“宋老爷子二十四小时守护，任务中舒柔没有一丝可能杀死宋平安。”
她目光沉凝，走向窗户旁，一扇扇窗户紧闭，也没有跳窗的痕迹。
翻书声在耳边响起，苏沐苒一秒发动奇迹“观众”，抓住丈夫的手臂。
这一刻起，他们两分钟内不会被攻击到。
苏沐苒不急着走，看向掉落在地的小女孩，“小妹妹，昨晚上三楼来的大哥哥，他在哪？”
小女孩懵了，听得见声音，看不见人，到底谁才是鬼？
“他被红衣姐姐杀死了。”小女孩说完跑向书架后面，销声匿迹。
从厉鬼口中得知宋平安死讯，苏沐苒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老林，先去一楼。”她尾音轻颤，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甚至在想，如果活着回去，该如何向江轻解释？
以江轻的性格，肯定会反过来安慰他们，但内心绝对悲伤。
林顾北从刚才的暴怒状态回归平静，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两人抵达一楼，解除“观众”状态，一小时只能使用一次。
现在早上6点10分，其余人陆续来到图书馆，从舒柔那里了解了情况。
警服男子嗤笑一声，“昨天我就说了，他那种人活不过第一天。”
叶七萌蹙眉，“他死了对你没有好处，对我们整体是一种损失。”
曹建摇摇头，“这话我不赞同，他没经验又冲动，死了就死了。”
“各位，黑板更新了。”断了左臂的男孩出声提醒。
众人定睛一看，上面写着今晚“守夜人”的名字：
林顾北，苏沐苒。
苏苏和小林从书架后面走出来，扫视黑板，表情没有变化。
“苏沐苒？”曹建半眯起眼睛看向女子，“美女，该不会是你？”
深呼吸，苏沐苒说，“今晚我们守夜，白天可以不上班，再见。”
她牵着丈夫的手，离开图书馆。
“切，有点拽。”曹建瘪了瘪嘴。
叶七萌不喜欢这位大叔，以及那名警服男子，语气不友好道，“人家队友牺牲，心情肯定不好，你两颗眼球像睾丸，见到女人就发情，恶心！”
曹建眉头一皱，怒气反驳，“长得漂亮不就让男人看的？你这种纹身女，求老子看，老子都不看！”
“呵……看你妈去吧。”叶七萌讽刺。
第一天众人有点矛盾，但还算收敛，第二天直接就骂上了。
一个群体，千人千面，想和平相处，想只有一个声音，太难！
另一边。
苏沐苒和林顾北走在街上，脚步沉重，有些心烦意乱。
他们没想到宋平安会夭折在8级难度，明明更高难度都通关过。
三月份的早晨有一点点冷，徐徐凉风吹拂苏沐苒的鬓角发丝。
突然，一件外衣盖在女子肩头。
发愣的苏沐苒看向丈夫，道：
“老林，瑶瑶死了没多久，宋平安也死了，下一个会是我们吗？”
“不知道。”林顾北仰望天空，语气坚定，“任务中充满了未知性，如果要死，也绝对是我死在你前面，绝对！”
苏沐苒眉如远山不画而黛，美眸泛起涟漪，柔声细语问：
“这是一种安慰？”
“这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承诺。”林顾北轻轻搂住妻子的肩膀。
苏沐苒一怔，嘴唇凑在林顾北耳边轻语，“老公，我爱你。”
两人忧伤了一会儿，可任务总要继续，他们开始在天蓝街挨家挨户去问，打听盛夏图书馆闹鬼事件。
中午，他们总结出三个版本。
一是有人说，三年前季夏的老伴离世后，她就不太正常，整天待在家里，几乎不出门，肯定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得罪了神，降下惩罚，导致图书馆十名员工离奇自杀。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人信奉神明，有些家里还安置了神龛。
二是有人说，一个月前，半夜路过图书馆，看见三楼窗户站着一名身穿红衣服的女人，脸上血淋淋的，还露出瘆人笑容，然后就传出了图书馆闹鬼事件。
三是，有人说，盛夏图书馆很邪门，不是第一次闹鬼，三年前就传出过几次图书馆有鬼，现在都没人去买书，白天也不敢去。
路上，苏沐苒捋了捋思绪：
“季夏从一开始就在说谎，闹鬼事件，三年前已经发生过，只是后来消停了，最近一个月又发生，然后十名员工集体自杀。”
“而三年前，刚好是季夏的老伴死亡时间，有可能第一只厉鬼就是她的老伴，而她在利用活人养鬼，让鬼吞噬灵魂。”
“老林，你认为呢？”
“我……”
林顾北刚开口，旁边一家面包店的老板对两人招招手。
“他们讲，你们在打听盛夏图书馆闹鬼事件？”
夫妻俩点点头，林顾北走过去问，“你知道？”
“我知道的可太多了。”老板指了指店内的面包。
林顾北暗自咂舌，掏出十元递过去，“什么口味的都行。”
“大客户。”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十元可不是小数目。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老板一边装面包，一边侃侃而谈：
“季老太不是什么好人，我住在她家楼上，有次路过，听见她在屋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我好奇看了一眼，嚯……好家伙，她在供奉一尊邪神，那是一个木质雕像，女人面孔，骷髅身体，邪门的很！”
“我还听说，三年前，她老伴死后，她向神祈祷过，希望复活自己的老伴，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所以她弄来一尊邪神！”
“呃……这我猜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供奉的，估计就三年前。”
装满三口袋的面包，老板称了称重，往门口瞅了一眼，低声道：
“事实上，三年前，图书馆三楼死过人，是一个红衣服的女人。”
“具体怎么死的，大家不知道，这事闹的不大，因为那女人是‘外乡人’，死了就死了，尸体一埋，谁也不在乎。”
“我当时瞅了眼，那女人特别好看，我还问过图书馆的员工。”
“他们也不知道女人怎么死的，只知道女人叫……颜如玉。”
颜如玉！
苏沐苒瞳孔骤然缩小，一条重要线索在脑海里愈发清晰。
“老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她沉声提醒。
林顾北倒吸一口凉气，“宋平安可能真的没死，可能在……”
夫妻俩异口同声，“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