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闻言一愣,看向青燕充满疑惑的眼睛,摇了摇头。
“那公主昨日……为何要亲宁王?”
听到青燕的话,黄莺只觉有一道闪电直劈脑门。
昨日……公主……亲了宁王?
她都错过了什么!
许是黄莺眼底的震惊太过明显,青燕咋舌:“公主……您不会不记得了吧?”
“我要静静,你们别跟着了。”黄莺不等回应,快步回了院子,她现在一片混乱,脑子都要烧穿了。
青燕不解地看着远去的公主,喃喃道:“莫非公主是酒后乱性?”
“呸呸呸!”青燕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公主才不会!”
……
而此时的秦箐华,刚从地窖中爬出来,打量着这荒废的小院,暗想,在这京都,寸土寸金的地方,竟还有荒废的院子。
转过一道墙,瞧见院中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枝叶将光线全部遮盖,密不透光,秦箐华只看第一眼就觉得阴风阵阵。
刚要转身离开,脖间便横着一把冷剑。
“你是谁?”一道低沉的男声问道。
秦箐华脊背发凉,人倒霉起来,到哪都有人杀。
“我叫付清,只是误入此地,我马上走。”秦箐华快声说道,生怕说慢了,那把剑就会割破她脖间的血管。
秦箐华不怕死,她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
“哼!”随着一声冷哼,秦箐华感到后颈一痛,意识便陷入了黑暗。
黑衣壮男看了看四周,一手将地上的秦箐华提起,往院中走去,进屋后打开密道,整个小院又恢复了宁静。
而在黑衣壮男进去之后,院落墙角一抹白色的身影动了动,之后迅速地跑出院子。
只见那白色的身影穿过一条条巷子,往一处小楼跑去。
……
皇宫,文成殿。
经过四个时辰的商议,秦曜两国邦交的事宜都拟好了协议,唯一未确定的,便是昭阳公主与宁王的亲事。
当众臣听到吕公公传达的回应——
“公主只说,还未考虑好。”
第一反应则是看向宁王,一瞬间,殿内的空气似乎冻结了起来。
“公主未考虑好也是人之常情,事关终身,定是要想清楚的。”有大臣出列道,打破了沉寂。
接着便有众多大臣也开始附和,毕竟昨夜——
轻薄宁王的也是自家公主。
先表明心意的也是自家公主。
而今,说没考虑清楚的也是自家公主。
这不明摆着是耍人家玩么?
事关两国邦交,这次的协议内容是曜国皇帝授予宁王全权负责,若是惹了宁王不快,只怕到时候不好说了。
陌寒枭的眼底看不出喜怒,只是淡道:“那便待公主答复,和亲事宜明日再议。”
众臣见此松了口气,这朝会终于散了。
御书房内。
刚下朝的秦恪眸光微寒,听着锦鹤的话,眉头不禁越皱越深。
“你是说,堂堂锦衣卫,十几个人,看两个人,跟丢了?”话语冰冷,显然是动了怒。
“臣等该死,请皇上责罚。”锦鹤羞愧难当,要论他方才所说的话,再让他讲一遍,他都难以启齿。
“公主身边的那侍女,也没回府?”
“回皇上,是的,臣早已在公主府布了人,凡是出入者,都有记录。”
“朕限你在今晚之前,找到她。”秦恪压下怒火,摆了摆手,示意锦鹤赶紧退下。
“是,臣告退。”锦鹤心中忐忑,眉宇间尽是凝重,他知道,今晚之前,若是没有给皇上满意的答复,他们这锦衣卫定会大换血。
锦鹤走到殿外,看着即将落山的红日,脚步不由加快了起来。
宫门口,一辆马车正疾驰远去,而马车内,正是陌寒枭,与他同坐的,便是昨日刚到京都的司空鹤,天策军的军师,亦是孟飞的表兄。
“来秦国这一趟,我可是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你要娶妻,有趣有趣……”司空鹤笑道。
陌寒枭合上眼。
“你不开心?”司空鹤看着视他如空气的人,又道:“是因为那位公主亲了你,让你娶她,第二日却又翻脸不认……”
司空鹤还未说完,便被陌寒枭的冷眼一扫,硬生生地止住了,显然他方才踩到老虎尾巴了。
“听闻那公主性格怪异,昨日之举怕也是酒后乱性。”司空鹤不死心地试探。
“……”陌寒枭充耳不闻。
“认真的?”司空鹤收起了笑脸,话音带着些认真与诧异。
陌寒枭浅浅看了他一眼,淡道:“莫要再提此事。”
司空鹤悻悻闭了嘴,但双眼仍旧细细打量着陌寒枭。
“你眼睛若是不想要,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凉凉的话语让司空鹤彻底安分下来。
这家伙,是真不开心了。
马车里回归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停在小楼门口,司空鹤远远就看到孟飞和段氏兄弟焦急地站在门口等着。
“发生什么事了?”司空鹤跃下马车,看向三人。
孟飞满脸焦急,段氏兄弟也是一脸灰丧,此时陌寒枭也从马车上下来。
察觉到陌寒枭的视线,孟飞赶紧开口道:“小白丢了……我们把所有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找到。”
此时的天色已黑,暗得看不出陌寒枭的神色,孟飞就把今日发生的都说了出来。
“主上今日走后,小白便自己在门口趴着,什么也没吃,整条狗恹恹的,兴致不高,找了兽医来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孟飞道。
“约莫中午的时候,小白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就一直往人群中跑,最后停在……”孟飞一时想不起那红衣女子的名字。
“最后停在付清姑娘身前,就很奇怪,不愿意走,那付清姑娘就是昨日与昭华公主跳舞的红衣大美人。”段睿接道。
“但付清姑娘对狗毛过敏,和我们没说几句话便走了,小白见她走了,就一直叫着不停,安抚下来后就在门口这里趴着。”段天翔接着解释。
“最后一不注意,小白就跑了,我们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孟飞的声音愈来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