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月上枝头,当姬踩着天际最后一抹残阳归来时,芈一歌才愉快的吃完饭。
姬落下身影,芈一歌放下筷子,将一盏浓汤推到姬面前,示意姬尽管吸食香味,然后她捧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自顾啜饮。
五个碗碟四个空,姬小脸臭臭的,姐姐越来越过分了,以前还给自己留一半,今天只剩下汤,下次肯定连股味也不会留。
“姐姐,吃独食会生儿子没…”姬想争取一下,想也不想便把从山下学会的恶毒话语脱口而出。
“打住打住!”芈一歌可不敢让小乌鸦嘴将话讲完。
姬的嘴太毒了,说什么中什么,虽然偶尔会有偏差,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比较准的。
芈一歌虽说立志成为一名光荣的单身贵族,但也怕姬那张嘴。
芈一歌笑意恹恹,她很想用胶布粘住姬的破嘴,小屁孩不学好。
生儿子,做梦去吧!
但该安抚的还是要安抚,谁让她理亏呢!
“你明天别回来太晚,姐姐专门给你整一桌子菜让你吃个够!”
芈一歌指着两人中间的石桌,哄孩子似的想要揭过去:“赶紧吃完去睡,允许你从山下带食材回来让我做,你也可以请你的玩伴一起吃哦!”
无比诱惑的话瞬间打动了姬,姬只看见姐姐竖起来的两根手指,没去想房屋后竹林边某人种植的菜蔬己经告韾。
芈一歌三两口喝完小盅内的鱼汤,在姬没反应过来前消失不见,留下一桌狼藉等着姬收拾。
姬美美的吸食完盏中精华,睁眼时发现姐姐已经离开,姬只能无奈摇头。
小手挥舞拘来一汪水流清洗餐具,姐姐越来越懒滑了,终归是自己承担了所有。
收拾完碗筷,将它们放回它们应该摆放的位置,姬一蹦一跳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明天要请小伙伴吃饭,姬要好好想想让姐姐给小伙伴烧什么菜,是八大菜系都来一遍,还是满汉全席,桌子太小摆不下几道菜,真愁人!
那边姬为明天准备吃什么才能招待好小伙伴,这边芈一歌又将魂力涌入狗男人识海。
炙黄的真空灯照亮房间,有现成的瀑布芈一歌又怎么可能浪费。
至于能量来源,芈一歌表示小意思啦,强磁她搓不出来,简单的动能转电能毛毛雨啦,无非转换率多寡而已,守着门前的瀑布,满足楼上楼下照明不成问题。
而灯具的制作更容易,小灯珠依靠她浅薄的知识储备做不出来,凭借记忆那种被时代摒弃的大灯泡有手就行。
不同于她以许妇的身份联合陈氏兄弟打造的机械产物,电能需要专业知识,给陈家老二讲解机械她能把结构原理讲的头头是道,电能就算了吧!
懒惰的女人不爱动脑筋,能够满足自己的基本需求,芈一歌便动手制作了一套照明系统,仅仅只是最简易的。
灯光暗黄,那是电能不足导致的,不是芈一歌不想加大电力输出,她手搓的灯泡杂质太多,能控制发电机输送稳定的电压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是二班的,灯泡坏的太多制作起来也麻烦,何必折磨自己。
有那个心思,芈一歌不如把心思放在眼前,好好想想如何炮制狗男人!
想到就做,对能让自己愉悦的事,芈一歌愿意多费点脑筋。
芈一歌的魂力一路横冲直撞,顺着先前留下的魂丝挤进狗男人识海之中,毫不关心她的野蛮他能否消受。
蛮横粗鲁毫无征兆的刺痛突然袭击赵泓伟昏沉的大脑,让迷朦中的他处于沉寂状态的神智被什么狠狠撞上。
芈一歌意识顺着魂丝降临深渊,和谷底魂丝末端的魂体融合在一起。
刹那间,疼痛难忍双手抱头扭曲一团的赵泓伟像被暖阳照耀,无边的痛苦如冰雪化水,寒冷刺骨的烈风停息,世界凛冬步入暖春。
赵泓伟缓缓睁眼,四目相对,两人无言。
芈一歌想不到狗男人会突然醒过来,被他吓了一跳,转而她面露笑容,明媚灿烂。
她不知道这样的她对他来讲意味着什么,赵泓伟艰难的坐起身,眸光似火牢牢锁定在她俏脸之上。
“一歌…”
他的世界活了过来,她才是他的世界,区别于迷情路上的一切,是生动有灵性的。
芈一歌浑身一震,狗男人沙哑的声音太诱惑了,她抵抗不住。
二人相对而坐,一道无形力场赫然成形,瑟瑟烈风挤不进去。
手心一紧,芈一歌低头望去,狗男人什么时候又攥住她的手的?
芈一歌想也不想,一个耳光抽向赵泓伟。
狗男人,豆腐吃不够是吧!
城堡里是,刚下来是,现在又牵她的手,不知道再一再二不再三,什么关系就肆无忌惮占她便宜,胆儿挺肥呀!
芈一歌前脚抱怨后脚错愣,貌似二人关系菲浅,是未婚…来着!
转而芈一歌面目狰狞,她又不是那个被父母强按头的芈一歌,为什么要奉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必要捏着鼻子认狗男人当未婚夫。
啪啪打脸声密集响起,芈一歌丢手一个个耳光打得赵泓伟头脑发懵。
密如急鼓的啪打让男人混沌的思维发生变化,赵泓伟机械僵硬的大脑逐渐清醒,眼神不再迷茫。
芈一歌手上不停发泄愤恨,没有察觉自己胸前的项链因为双手挥舞从衣襟内甩了出来。
水滴外似水内如金,赵泓伟目光仆一接触像是被定住般,双眸再也移不开。
良久,芈一歌哪怕再是愚钝也发现了不对,男人赤裸的目光盯上她的前胸,让她更加恼羞成怒。
芈一歌右手抬起,力量比之之前更大,落下时却被一只大手阻挡。
赵泓伟微闭双眼,再次睁开时双目神采闪耀,像是彻彻底底的变了一个人。
记忆复苏,随着芈一歌胸前皓石没了一丝金芒浑圆如水,早已被赵泓伟埋下的种子被他取了出来。
金芒像一个引子,被赵泓伟摄取出来印入识海,他终于想起一年多来经历的一切,这里再也锁不住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