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只剩他们三人。
“耀程.......”
李秀兰嗫嚅着想缓和关系。
“闭嘴,我不想到听到你的声音。”
没了在意的人,孟耀程卸下伪装,脸色阴沉。
让她们留下并非他的本意,他想着巧夏回来会强硬把人赶走,到时就算可欣是他的女儿,也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孟巧夏居然答应让她们留下。
他始终摸不透她的心思。
“真的是个意外,我当时脑子不清醒,胡言乱语,不是真心的。”
李秀兰哭哭啼啼竭力辩解。
看母亲伤心至极,孟可欣也忍不住为其辩解,母女俩你一句是意外,我一句被人算计,听得孟耀程头脑好发胀。
“不吃了。”
他扔下筷子离开。
留下两人呆滞着面面相觑。
接连受挫搅得孟可欣心烦气躁,不耐烦地抱怨,“妈,都怪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偷人,爸爸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背叛他。”
“你懂什么。”
李秀兰没好气。
“你这么懂,看看人家理你吗?现在不还是舔着脸回来,求爸爸收留。”
爽的时候你爱我我爱你,遇到麻烦就分道扬镳。
被冷落还是轻的,让她不满的是,孟巧夏一跃成为家里的主人,以前她就嚣张,现在有爸爸撑腰,不知道会怎么羞辱她们。
“是孟巧夏,是她大喊大叫故意引人过来,害我丢脸!”
又是孟巧夏。
这段时间在她身上吃了多少亏。
精心布置的陷阱轻易就被她逃脱不说,还能让她找机会反击。
“妈,我们现在怎么办?”
失去父亲这一大助力,她们将会在家里举步维艰。
“他正在气头上,不会轻易原谅我们,如果能让他看到我们的价值.......”
“容氏的合作!”孟可欣蹭地站起身,“只要我们帮爸爸拿到容氏的合作,他就会原谅我们!”
“对啊,孟巧夏能被他看重,不就是因为合作么,我们要是抢占先机,就能把她挤下去。”
到了她们的年纪,维系婚姻的早就不是爱,而是利益,必须要让孟耀程知道,她们比孟巧夏更有用。
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吃完饭,两人打算回房间好好商量。
孟可欣的房间被孟巧夏占据,她原先的房间又被改成琴房,家里就剩唯一的客房,两人只能暂时挤一挤。
推开房门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孟可欣快速跑进去检查,地板上,床上,沙发上,到处都是水渍。
“妈,肯定是孟巧夏,她猜到我们要住这里,提前把床单被套弄湿,贱人,我要找她算账!”
纵使妈妈犯了错,只要还没离婚,她们依然是孟家的一份子,凭什么这么羞辱她们。
“算了吧。”
“妈!”
孟巧夏幽灵似的出现在门口,倚在门框上,拿着个苹果啃,“叫什么叫,不想住可以走。”
“凭什么,这是我家。”
“这么快就不演了?”
早就不想演了。
孟可欣愤愤道,“孟巧夏,别以为爸爸帮你,你就能高高在上,等他发现你没有能力拿下容氏的合作,同样会被抛弃。”
“你怎么知道我拿不了容氏的合作。”
“我当然知道。”
她意味深长起来。
靠身体得来的偏爱,终究见不得光,只要将此事向宋韵轻曝光,自有人去收拾孟巧夏。
以前是她太心急,总想亲眼看到孟巧夏的下场,现在,她要让别人跟孟巧夏斗,谁输谁赢,都不会动摇她的地位。
“懂了,你们还想搞事,吃这么多亏,还不长记性,就这么看我不顺眼?”
继续搞事也在意料之中,她们要真这么容易安分,早就安分不会等到现在。
孟巧夏呸呸两声,将嘴里的碎渣吐出来,随手把苹果芯往地上一扔,“在搞事前,先把房间打扫一下吧。”
这些都是她们曾经给她的。
“张妈,”
孟可欣想去张妈。
下一秒,孟巧夏的声音就传来,“张妈刚睡下,我跟她说,以后不必听你们的话,要是听了就卷铺盖走人。”
“行,我们自己扫。”
母女俩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会收拾屋子,只干半小时便手脚酸痛,再看看房间,非但没有变干净,反而显得更凌乱。
“忙这么久,累坏了吧,来,喝杯水。”
孟巧夏笑嘻嘻端两杯水给她。
“滚!”
啪!
水杯落地,摔得粉碎。
孟巧夏无辜,“不喝就不喝,干嘛乱摔杯子!”
看她小人得志的嘴脸,孟可欣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撕碎。
靠男人上位的废物,凭什么嚣张。
如愿看到她们敢怒不敢言的怂样,孟巧夏心满意足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她无聊地巡视起来。
因为是临时起意,房间里还有很多孟可欣的东西,每一样皆是价值不菲的名牌。
“不愧是孟家小公主,用的都是上乘货。”
手机铃声传来。
是容遇瑾打来的视频通话。
她的嘴角扬了下,关上门,接听,“这么晚还不睡?”
“想你。”
屏幕里容遇瑾穿着单薄的真丝睡衣,敞开的领口隐约可见内里的风光。
咳~
“不是刚见过面?”
分开也没几个小时,哪有人这样想的。
“那也想,过来玩么?”
他拍拍旁边的空枕头。
孟巧夏认出来他是在蓝海湾,“我累了,想睡觉。”
“你睡,电话别挂,我想看着你。”
“好。”
她把手机挂在床头柜上的支架上,隔着屏幕与他道晚安。
孟巧夏是真的累,沾上枕头没一会就睡着,容遇瑾沉默地盯着她看,眼底的柔情渐渐化作不安,将手按在屏幕上也没法平复。
“你的未来里,有我吗?”
他低声喃喃,屏幕那头的人早已熟睡,没法给他回答。
“晚安。”
通话掐断。
夜色渐深,万籁俱静,
各家各户的灯火陆续熄灭,唯有孟家还有灯光。
狭小的客房内,李秀兰跟孟可欣还在卖力打扫,两人满头大汗,脸上沾满污渍,乍看上去像十年没洗脸似的。
“不干了,凭什么我要干这种活!”
孟可欣扔掉抹布赌气地坐在地上。
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