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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议温明董卓煞气凌人 馈赤兔李肃心言诱布

且说曹操当日察觉何进虽位高权重,然“气”浮“意”散,外强中干,已被权势蒙蔽心智,遂冷言进谏:“阉官之祸,历朝皆有,根源在于君主纵容,使其权柄过重,气焰滔天。如今欲治其罪,只需擒杀元凶首恶,交付一名精干狱吏,以律法之‘正气’裁决即可,何必大动干戈,召集四方豺狼?须知外镇诸侯,哪个不是一方枭雄,煞气内蕴,自有图谋?召他们入京,名为‘清君侧’,实则引狼入室!且将军欲尽诛阉竖,如此声张,谋必泄,事必败!操敢断言,将军若一意孤行,必自取灭亡之道!” 曹操此言,不仅是策略分析,更是以自身凝练之“意”试图点醒何进,可惜何进已被自身权欲与袁绍的怂恿冲昏头脑。

何进闻言大怒,感觉曹操的“意”中带着一股不顺从的审视,厉声斥道:“孟德!莫非你也心怀私意,欲为阉竖张目不成?”

曹操见其执迷不悟,暗叹一声,退后一步,低语道:“真正搅乱天下,致使怨煞滔天者,非阉竖,必是将军此举也。”言罢,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心中却已开始盘算如何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攫取自己的利益。

何进全然不顾曹操、陈琳的警告,秘密派遣心腹使者,携带着盖有太后印玺的密诏,催动“气”加速,如流星般分赴各镇,召集兵马。

此时,远在西凉的前将军、鳌乡侯董卓,接到密诏,狂喜不已。此人久经沙场,杀戮无数,一身“煞气”之浓厚,几成实质,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红色的血雾,寻常人靠近便觉心惊胆寒,气为之夺。他早有觊觎神器之心,此前因镇压黄巾无功,本该受罚,却凭借巨额金珠贿赂十常侍,又暗中结交朝中权贵,才得以稳固地位,手握西凉雄兵二十万,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煞气逼人的悍卒。

接到诏书,董卓正中下怀,立刻点齐兵马,留下其婿、中郎将牛辅,亦是悍将,煞气不弱守备西凉根本,自己则亲率心腹悍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人,统领着散发着冲天煞气的十数万铁骑步卒,浩浩荡荡,直逼洛阳而来。大军过处,飞沙走石,连天地间的元气似乎都被那股庞大的军阵煞气搅动。

其首席谋士,亦是女婿的李儒,进言道:“主公,此番奉诏入京,虽有明文,然观何进为人,优柔寡断,京师局势必已暗流汹涌,恐非坦途。我等不妨先上一道表章,言明入京乃为‘清君侧,除阉宦’,占据大义名分,则我军所行,名正言顺,师出有名。届时,以主公‘煞气’之威,慑服朝野,则大事可图,纵有反复,亦可从容应对。” 李儒此人,目光阴鸷,心思缜密,其“意”深沉如渊,擅长揣摩人心与时局,隐隐有修炼“心法”的迹象。

董卓抚须大笑:“文优(李儒字)之言,深合我心!”遂依言上表。表中言辞激烈,直斥张让等宦官“侮慢天常”,将天下动乱归咎于此,更以“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为喻,声称要“鸣钟鼓入洛阳,请除让等”,一副忠肝义胆、为国除害的模样,实则杀机暗藏,野心毕露。

何进收到董卓表章,竟还洋洋得意,将其展示给群臣。侍御史郑泰见状,大惊失色,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董卓那毫不掩饰的、如同饿狼般的贪婪“煞气”,急忙谏阻:“大将军!董卓乃西凉豺狼!其人性情残暴,煞气冲霄,绝非善类!一旦引入京城,如同放虎入笼,必噬人矣!”

何进斥道:“郑公太过多疑!瞻前顾后,岂能成就大事!”

尚书卢植,德高望重,一身“正气”浩然,也上前力谏:“植久在边地,深知董卓为人!此獠面善心狠,暴虐嗜杀,其麾下凉州兵更是骄横跋扈,杀气盈野!若放其入京,必生滔天祸患!恳请大将军三思,速止其行,以免引火烧身,悔之晚矣!”

然而何进刚愎自用,哪里听得进忠言。郑泰、卢植见其不可理喻,知大祸将至,不愿与之为伍,玷污自身“气节”,对视一眼,长叹一声,双双弃官而去。朝中稍有远见、或是“气”场清明、能感知到危险的大臣,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朝堂之上,十去其三四。

何进非但不反思,反而派人前往渑池,催促董卓速速进京。董卓接到使者,却故意按兵不动,坐观京师风云变幻,将主动权牢牢握在手中。

宫中,张让等十常侍得知何进召外兵的消息,惊恐万分,聚在一起密谋。“此乃何进毒计,欲借外兵之力,将我等一网打尽!”张让声音尖利,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若不先下手为强,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家族亦遭灭顶之灾!”

他们立刻行动,暗中调集了豢养的死士,以及一些被他们用阴邪手段控制、神志不清的禁军,共五十余名刀斧手,埋伏于长乐宫嘉德门之内,此地阴气森森,正是行凶的好场所。随后,他们哭哭啼啼地跑到何太后面前:“娘娘救命!大将军矫诏召外兵入京,欲将我等尽数诛灭!念在我等侍奉先帝多年的份上,求娘娘垂怜!”

何太后虽偏袒,却也有些犹豫:“事已至此,尔等可去大将军府上叩头谢罪,或能求得一线生机。”

张让磕头如捣蒜:“娘娘有所不知!我等若去何进府邸,必被其剁为肉泥!望娘娘发发慈悲,宣大将军入宫,好言劝止他。若、若他不肯听从……我等也只好在娘娘面前自尽了!”说罢,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几个老宦官甚至以头抢地,涕泪交流,演技精湛,令人动容。

何太后心软,加上对何进近日行为亦有不满,遂降下懿旨,宣何进入宫。

何进接到懿旨,竟不疑有他,起身便欲前往。主簿陈琳再次死谏:“将军!太后此时宣召,必是阉竖之谋!此去如入龙潭虎穴,万万不可啊!宫中煞气隐伏,凶险异常!”

何进不耐烦地挥手:“太后召见,能有何祸事?休要危言耸听!”

袁绍亦上前一步,沉声道:“将军!如今谋刺阉竖之事,几乎尽人皆知,可谓图穷匕见!彼辈困兽犹斗,岂能不防?将军此时入宫,与自投罗网何异?”

曹操目光锐利,一针见血:“可先召十常侍出宫相见,若他们敢出,则宫中或无埋伏。若不敢,则其中必有诈!”

何进被众人阻拦,心中不快,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哈!尔等真是杞人忧天!吾掌天下兵马大权,‘势’之所趋,谁敢逆我?区区几个断了根的阉竖,又能奈我何?”言语间,充满了对自己力量的盲目自信,浑然不知他的“气”虽盛,却已成无根之木,破绽百出。

袁绍见劝阻无效,只得退而求其次:“将军执意要去,末将等愿引甲士护卫,以防不测!”

于是,袁绍、曹操各自挑选了五百名忠心且气血阳刚的精锐士兵,交由袁绍之弟、后将军袁术统领。袁术披挂整齐,引兵列于青琐门外,军阵之气形成一股阳刚屏障,试图隔绝宫内可能存在的阴邪。袁绍与曹操则佩剑在身,释放自身“意”念,警惕四周,护送何进至长乐宫门前。

宫门内宦官传旨:“太后特宣大将军一人觐见,余人不得擅入!”硬生生将袁绍、曹操等人阻在门外。袁、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无形的“意”场已经感知到门内隐藏的森然杀机。

何进却毫无察觉,反而觉得是自己威势所致,昂首阔步,大摇大摆直入宫门。行至嘉德殿门前,张让、段珪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来,左右迅速围拢了数十名宦官和侍卫,这些人眼中都闪烁着异样的红光,身上散发着一股被药物或邪术催发的暴虐“煞气”。

何进此时才觉察到不对,心中大惊,环顾四周,只见宫门已悄然关闭,退路被断。“你们……”

张让脸色陡然变得狰狞,发出尖锐的嘶吼,声音中充满了怨毒:“何进!董太后何罪?你竟敢指使下人暗下鸩毒!国母出殡,你身为重臣,托疾不出!你这屠沽小辈,全凭我等阉宦举荐,方得今日荣华富贵!不知感恩报效,反欲谋害我等!你口口声声说我等‘污浊’,敢问这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是真正‘清白’的?!”

话音未落,张让猛地一挥手,埋伏在嘉德门内的刀斧手齐齐杀出,凶神恶煞,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挥刀便砍!何进猝不及防,虽亦是武将出身,有些气力,但在如此狭窄空间,面对蓄谋已久的围杀,加之被张让那充满怨毒的“意”念冲击,心神已乱,一身“气”劲竟无法有效凝聚护体。只听“噗嗤”数声,乱刀加身,堂堂大将军何进,竟被当场砍为两段,鲜血内脏流淌一地,浓烈的血腥气与怨气瞬间弥漫开来,惨不忍睹。

宫门外,袁绍久候不见何进出来,心中越发不安,扬声大喊:“请大将军上车回府!”

回应他的,是从宫墙内扔出的血淋淋的何进首级!张让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何进谋反,阴蓄祸心,已伏诛矣!其余胁从,念及无知,尽皆赦宥!还不速速退去!”

袁绍目眦欲裂,只觉一股狂怒的“煞气”直冲顶门!他拔出佩剑,厉声狂吼:“阉官胆敢谋杀大臣!弑君之兆已显!愿随我诛杀恶党、匡扶汉室者,速来助战!”他的声音蕴含着强大的“意”念与鼓动性,瞬间点燃了门外将士的怒火。

何进部将吴匡更是狂性大发,当即下令手下士兵,将浸满火油的火箭射入宫门之内,点燃了宫殿!袁术见状,早已按捺不住,指挥手下士兵,强行撞开宫门,怒吼着冲入宫庭,“杀!给我杀!但凡看见没有胡须的,格杀勿论!”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皇宫,复仇的“煞气”与宫中固有的阴森“怨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场血腥的漩涡。

袁绍、曹操亦拔剑在手,斩断门闩,杀入宫中。那些平日养尊处优的宦官哪里是这些百战精兵的对手,纷纷抱头鼠窜。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个老宦官慌不择路,被袁绍追上,在翠花楼前被乱剑砍死,剁为肉泥,死状极惨。大火在宫中蔓延,映红了半边夜空,浓烟滚滚,如同地狱景象。

混乱之中,张让、段珪等几个为首的宦官,见势不妙,狗急跳墙,竟劫持了刚刚即位、惊恐万分的少帝刘辩,以及同样被吓坏的陈留王刘协,在几个心腹宦官如曹节、侯览的掩护下,从宫中秘道,趁着大乱和浓烟,向北宫方向逃窜。

此时,已弃官但尚未离京的卢植,听闻宫中大乱,忧心汉室安危,这位一身“浩然正气”的老臣竟亲自披挂上阵,手持戈矛,立于阁楼之下,观察形势。恰好看见段珪等人正挟持着衣衫不整、花容失色的何太后仓皇逃窜。卢植虎目圆睁,一声怒喝,声如洪钟,蕴含着纯正的“儒家正气”,直击段珪心神:“段珪逆贼!竟敢劫持太后!还不速速放下!”

段珪做贼心虚,被卢植气势所慑,回头望了一眼,竟不敢上前,丢下太后,转身便逃。何太后趁机从阁楼的窗户中跳下,被卢植及时接住,救了下来。

另一边,杀红了眼的吴匡冲入内庭,恰好撞见何进之弟、车骑将军何苗也提着剑跑出来。吴匡一眼认出他,立刻大吼:“何苗与阉竖同谋,害死亲兄!此等卖兄求荣之贼,当与阉宦一同诛杀!”周围士兵本就对何苗勾结宦官心存不满,此刻群情激奋,齐声呐喊:“斩此逆贼!”何苗大惊失色,转身欲逃,却早已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士兵围住,乱刀齐下,顷刻间也被砍为肉泥,下场凄惨。

袁绍杀得兴起,更下令士兵分头冲击各处宦官府邸,将其家属,无论老幼,尽数诛杀!一时间,洛阳城内血流成河,哭嚎震天。许多并非宦官但天生无须、或者刮了胡子的人也惨遭误杀,暴虐的“煞气”与无辜者的“怨气”混合,使得洛阳上空的“气”场变得更加污浊不堪。

曹操并未参与滥杀,他一面指挥士兵扑灭宫中大火,一面迅速找到何太后,请她暂时主持大局,稳定人心,同时急派兵马追击张让等人,务必寻回少帝与陈留王。

却说张让、段珪等人,劫持着少帝和陈留王,在夜色与混乱的掩护下,冲出洛阳城,连夜向北邙山方向奔逃。约摸二更时分,跑得人困马乏,忽闻身后喊杀声震天,火把如龙,追兵已至!领头的是河南中部掾吏闵贡,他纵马狂追,大喝:“逆贼休走!留下陛下!”

张让自知罪孽深重,又见追兵势大,已无生理,绝望之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纵身跳入冰冷的洛水之中,自尽身亡。其余宦官亦四散奔逃,段珪则带着少帝和陈留王躲入河边的乱草丛中。闵贡等人马不停蹄地四散追捕,却暂时失去了目标。

少帝与陈留王,两个养尊处优的少年天子与亲王,何曾经历过这等惊吓与颠沛?他们在冰冷的露水中瑟瑟发抖,腹中饥饿,又冷又怕,紧紧抱在一起,躲在草丛里低声啜泣,连大声哭喊都不敢。熬到四更时分,寒意更甚。

年仅九岁的陈留王刘协,虽也害怕,但“意”志却比他哥哥少帝刘辩(十四岁)坚定得多。他擦去眼泪,低声道:“皇兄,此地阴冷潮湿,不可久留。追兵虽暂去,未必不回。我等须得自己寻找生路。”

于是,兄弟二人互相搀扶,将衣带打结系在一起,艰难地爬上河岸。四周漆黑一片,荆棘丛生,根本无路可寻。正当绝望之际,奇异的景象发生了——数千只流萤忽然聚集而来,发出柔和的荧光,围绕在兄弟二人面前飞舞盘旋,如同指路的明灯,隐隐驱散了周围一丝阴冷的“怨煞”之气。

陈留王眼中闪过一丝光彩:“皇兄你看!此乃天不绝我大汉!是上天派来引路的!”

两人精神稍振,跟随着萤火虫的光芒,在黑暗中蹒跚前行。渐渐地,他们找到了一条模糊的小径。走到五更时分,两人脚底都已磨破,疼痛难忍,再也走不动了。恰好看到山冈边有一个废弃的草堆,便依偎在草堆旁,昏昏睡去。

这草堆前方不远,乃是一处庄园。庄主崔毅,乃是前朝司徒崔烈之弟,因不满十常侍专权,卖官鬻爵,嫉贤妒能,便辞官隐居于此。是夜,崔毅做了个奇梦,梦见两轮红日坠落在自家庄园之后。惊醒之后,心中不安,便披衣出户查看。只见庄后方向红光冲天,并非火光,而是一种祥瑞温和之气。他连忙循着红光找去,正见草堆旁睡着两个衣衫褴褛却气度不凡的少年。

崔毅上前问道:“二位小郎君,是哪家子弟?为何深夜流落于此?”

少帝刘辩惊醒,面对陌生人,吓得不敢言语。陈留王刘协却镇定地站起身,指着刘辩道:“此乃当今大汉天子!因遭十常侍作乱,逃难至此。吾乃陛下之弟,陈留王刘协是也。”他年纪虽幼,言语却清晰流利,自有一种皇家气度。

崔毅闻言大惊失色,仔细一看,果然见少帝眉宇间有潜龙之气,陈留王更是器宇不凡,连忙下拜:“罪臣崔毅,不知圣驾降临,死罪!死罪!”他急忙将二人扶入庄内,寻来干净衣物,奉上热汤米粥。

再说那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在追击过程中擒住了宦官段珪。闵贡厉声质问:“天子何在?速速说来,饶你不死!”

段珪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道:“逃、逃乱之时,已在半路失散,小人实不知陛下如今在何处……”

闵贡见问不出结果,又恨其劫持君驾,不再废话,拔剑便砍下了段珪的首级,悬挂在马项之下,然后分派部下继续四散搜寻,自己则单人独骑,沿着河岸一路寻觅。恰好寻到崔毅庄前,见到了悬首的段珪,崔毅遂将事情经过告知。闵贡闻言大喜,急入庄中拜见少帝与陈留王,君臣相见,抱头痛哭。

闵贡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受惊了,请速回宫中,以安天下人心!”

崔毅庄上贫寒,只有一匹瘦弱的老马,便备给了少帝骑乘。闵贡则与陈留王同乘一骑。一行人辞别崔毅,离开庄园,向洛阳方向返回。

行不至三里,忽见前方尘土大起,一支军容鼎盛、煞气冲天的大军迎面而来。为首的司徒王允、太尉杨彪,以及袁绍、淳于琼、赵萌、鲍信等刚刚赶来会合的将领们见状,无不大惊失色。少帝更是吓得面无人色。

袁绍纵马而出,厉声喝问:“来者何人兵马?意欲何为?”

绣旗招展处,一员威猛大将拍马而出,铁甲狰狞,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强大“煞气”,正是董卓!他声若洪钟,喝道:“天子圣驾何在?!”

少帝刘辩被董卓的煞气所慑,身体抖如筛糠,连话都说不出来。陈留王刘协却毫不畏惧,一勒马缰,上前几步,挺直小小的身板,朗声斥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董卓一愣,没想到这小娃娃竟有如此胆气,沉声道:“吾乃西凉刺史董卓!奉诏前来清君侧!”

陈留王目光锐利,直视董卓:“汝既是奉诏而来,是欲保驾,还是欲劫驾?”

董卓答道:“特来保驾!”

陈留王小脸一扬,语气威严:“既是保驾,天子在此,为何不见你下马参拜?!”

董卓闻言,心中大为震动!他纵横西凉,杀人如麻,便是朝中三公九卿见了他,亦无不畏惧其“煞气”威压,没曾想今日竟被一个九岁孩童当面喝斥!他仔细打量陈留王,只见这孩子虽年幼,但“意”志坚定,眼神清澈锐利,毫无惧色,言语应对,条理分明,远胜旁边那个只知战栗的少帝。董卓心中暗道:“此子……比其兄强胜百倍!有此等胆识心智,方可为帝!”一股废立之心,已悄然在他心中滋生。他不敢再托大,连忙翻身下马,对着少帝与陈留王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拜于道左。

陈留王见状,这才缓和了语气,以皇帝的名义对董卓加以抚慰,言辞得体,不卑不亢,从头至尾,毫无错漏。董卓越发惊奇,废立之念更坚。

于是,董卓兵马与百官合为一处,簇拥着少帝与陈留王返回洛阳皇宫。入宫见到何太后,又是一番痛哭。待混乱稍定,检点宫中府库之时,却发现那象征着皇权天命、凝聚着大汉龙气的传国玉玺,已不知所踪!

董卓虽然名义上将兵马驻扎于城外,但他每日皆亲自带铁甲卫队入城巡视,骑兵在他的纵容下,横冲直撞于洛阳街市,随意欺凌百姓,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整个洛阳城被一股暴戾、恐慌的“煞气”所笼罩。董卓本人更是频繁出入宫廷,视禁宫如自家后院,态度傲慢,略无君臣之礼,其强大的“煞气”和“意志”,隐隐已压制住了残破的皇宫“龙气”。

后军校尉鲍信为人忠直,且颇具眼光,他清晰地感知到董卓身上那日益膨胀的野心与毫不掩饰的恶意“煞气”,忧心忡忡,私下找到袁绍:“本初!董卓豺狼之心,昭然若揭!其‘煞气’日盛,恐非人臣!若不趁其立足未稳,速图之,将来必成国贼,祸乱天下!”

袁绍此时心思复杂,一方面他也忌惮董卓,另一方面何进刚死,朝局未稳,袁氏还未完全整合好力量,他皱眉道:“鲍信,朝廷方经大乱,人心惶惶,根基动摇。董卓手握重兵,煞气正盛,此时轻举妄动,恐难成功,反受其害。且待时机。”

鲍信又去见司徒王允,述说同样担忧。王允沉吟道:“此事体大,干系国祚,非同小可。且容老夫细细谋划。”

鲍信见袁绍、王允皆犹豫不决,知事不可为,心中失望,暗叹一声,不愿留在洛阳这“煞气”弥漫、危机四伏之地,当夜便悄然带领本部军马,离开了洛阳,径自往泰山郡募兵去了。

董卓见无人敢于制衡,行事更加猖狂。他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将何进、何苗兄弟留下的京师兵马尽数收编,实力愈发雄厚。一日,他私下对谋主李儒道:“文优,吾欲废黜少帝,改立陈留王为君,以正朝纲。你看如何?”

李儒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抚须道:“主公明见!如今朝廷无主,大位虚悬,正是我等行非常之事的天赐良机!若迟疑不决,一旦朝臣缓过神来,另有图谋,则大事难成矣!依儒之见,主公可于明日,在温明园大排筵宴,遍请公卿百官。于席间,将废立之意明确宣示。有敢不从者,立斩之!以雷霆手段,慑服众人。如此,主公威权一立,天下谁敢不从!”

董卓闻言大喜:“此计甚妙!”

次日,董卓果然在温明园设下盛大筵席,以议事为名,邀请满朝公卿。如今董卓“煞气”之威已笼罩洛阳,百官慑于其淫威,哪个敢不来?董卓故意姗姗来迟,待百官到齐,他才身着朝服,却腰佩利剑,在一众铁甲护卫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园中。

酒过数巡,董卓突然示意停止歌舞音乐,猛地一拍桌案,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眼神如刀,强大的“煞气”弥漫开来,压得众人几乎喘不过气。他厉声道:“吾有一言,诸位静听!”

群臣皆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董卓朗声道:“天子乃万民之主,若无威仪,德不配位,则难以奉祀宗庙,统理社稷!今上生性懦弱,愚钝无知,缺乏帝王之‘气’。反观陈留王刘协,虽年幼,却聪慧好学,胆识过人,‘意’志坚定,实乃继承大统的明主!吾欲效仿伊尹、霍光之事,废黜当今陛下,改立陈留王为帝!诸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满座公卿皆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却无一人敢出声反对。董卓强大的“煞气”与“意”志威压,以及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机,令他们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座中一人猛地推开桌案,霍然站起,须发戟张,怒目圆睁,大喝道:“不可!万万不可!董卓!汝乃何人?一介边将,竟敢在此口出狂悖之言!当今天子乃先帝嫡长子,继位未久,并无过失,岂容尔在此妄议废立!汝此举与篡逆何异?!”

董卓循声望去,见是并州刺史丁原,字建阳。董卓勃然大怒,眼中杀机毕露,厉声叱道:“丁原匹夫!欲寻死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罢,猛地抽出腰间佩剑,便要上前斩杀丁原。

就在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李儒,忽然目光一凝,死死盯住了丁原身后肃立的一人。那人身材异常魁梧,面如冠玉,头戴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外罩唐猊铠甲,腰系狮蛮宝带,手执一柄寒光闪闪、造型奇特的方天画戟,一双眸子凌厉如电,正怒视着董卓,周身散发出的“气”势之强横,竟隐隐能与董卓的“煞气”分庭抗礼!尤其是他手中那杆方天画戟,散发着一股极其古老、桀骜、渴望杀戮的凶戾气息,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李儒的“意”念敏锐地察觉到,此人实力极强,已臻“显圣”境界的门槛,且与那凶器“意”气相连!

李儒心中一凛,急忙上前按住董卓,低声道:“主公息怒!今日乃宴饮雅集之所,不宜谈论国之重事,更不宜在此动武。废立之事,关乎国本,还需从长计议。来日,可在朝堂之上,公议此事,方为稳妥。”

众官员也纷纷上前劝解,将怒气冲冲的丁原劝离了宴席。

丁原走后,董卓余怒未消,按剑四顾,再次逼问:“吾所言废立之事,是否合乎公道?!”

尚书卢植长身而起,面无惧色,以其“浩然正气”对抗董卓的“煞气”,朗声道:“明公此言大谬矣!昔日商汤之太甲无道,伊尹放之于桐宫;汉之昌邑王行为失德,登基二十七日便造恶三千,故大将军霍光方能秉持公心,告于太庙而废之。此二人皆是以臣辅君,行权宜之计,存社稷之心!今上虽幼,然天性聪慧仁厚,并无半分过失。明公仅为外藩刺史,既未参与中枢国政,亦无伊尹、霍光匡扶社稷之大功大德与声望。今日强行废立,与篡逆何异?圣人云:有伊尹之志,行其事则可;无伊尹之志,行其事则为篡逆!明公此举,天下必不服!”卢植言辞恳切,正气凛然,竟令董卓的煞气略微一滞。

董卓恼羞成怒,再次拔剑,欲杀卢植。侍中蔡邕、议郎彭伯急忙上前死死拦住:“董公息怒!卢尚书乃海内大儒,名重天下,桃李满门!若今日在此杀之,必引天下士人震怖愤恨,于主公大事不利啊!”

董卓这才强压怒火,悻悻作罢。司徒王允见场面僵持,连忙出来打圆场:“废立之事,干系重大,确实不宜在酒后仓促定论。待日后朝会,再行详议不迟。”于是,众官员如蒙大赦,纷纷告辞离去。

董卓手按佩剑,立于园门处,面色阴沉。忽然,他看到园门外,先前丁原身后那员手持方天画戟的年轻将领,正策马往来驰骋,动作矫健,气势惊人,手中画戟在夕阳下闪烁着慑人的寒芒。董卓皱眉问李儒:“此人究竟是谁?好生勇猛!”

李儒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此人便是丁原的义子,姓吕,名布,字奉先。此人勇冠三军,‘武道’修为深不可测,已近‘显圣’之境,手中方天画戟更似‘神兵魔器’,威力无穷。主公若要行废立之事,此人将是一大阻碍。眼下……还是暂避其锋为妙。”

董卓哼了一声,强压下心中不快,转身入园,暗中潜避。

次日,果然有人来报,说丁原已率军在城外列阵,指名道姓要与董卓决战。董卓勃然大怒,亲自点起兵马,与李儒一同出城迎战。两军对峙,阵圆之后,只见吕布果然如昨日一般,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坐下嘶风赤兔马(此时尚未归董卓),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地随丁原立马阵前。

丁原遥指董卓,大骂道:“国贼董卓!我大汉不幸,先有阉官弄权,后有尔等豺狼祸乱!致使生灵涂炭,怨煞遍地!尔本一介边将,寸功未立,竟敢妄言废立之事,欺凌幼主,扰乱朝纲!罪该万死!”

董卓正欲回骂,丁原身后吕布早已按捺不住,发出一声震天长啸,啸声中充满了狂暴的战意,他双腿一夹,胯下骏马如同离弦之箭,骤然加速!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挥舞,带起一道惨烈的血色罡风,直扑董卓而来!那罡风中蕴含的不仅仅是吕布强大的“气”,更有那“魔器”方天画戟自带的无边“煞气”与破灭万物的“意”!

董卓只觉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扑面而来,自己的护身“煞气”竟被瞬间撕裂!他大惊失色,连兵器都来不及招架,急忙拨马便逃!丁原见状,立刻挥军掩杀。董卓军本就畏惧吕布神威,见主帅败逃,顿时军心大乱,被丁原军一阵冲杀,死伤惨重,狼狈地向后败退了三十余里,方才扎下营寨。

董卓惊魂未定,回到帐中,召集众将商议。他兀自心有余悸,赞叹道:“吾阅人无数,从未见过如吕布这般勇猛之人!其‘气’之盛,‘意’之狂,简直非人!尤其是他手中那杆画戟,怕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凶器!吾若能得此猛将与此神兵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话音刚落,帐前一人朗声而出:“主公勿忧!某与那吕布乃是同乡,深知其为人:勇则勇矣,却有勇无谋,见利忘义,寡情薄恩。某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前往其营,说服吕布,令其弃丁原而归降主公,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董卓大喜,抬头看去,见说话之人乃是自己帐下虎贲中郎将李肃。董卓急问:“汝欲以何说辞,劝降此等猛虎?”

李肃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某听闻主公帐下有一匹稀世宝马,名曰‘赤兔’,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渡水登山,如履平地。此等神骏,唯有吕布这般英雄方能驾驭。主公可先将此马赠予吕布,再辅以金珠宝玉,以厚利结其心。某再乘机进言,晓以利害,挑拨其与丁原之关系,不怕吕布不反丁原,拱手来投!”

董卓闻言,虽然大喜,但一想到那匹心爱的赤兔马,不禁有些犹豫,转头看向李儒:“文优以为此计如何?”

李儒眼中精光一闪:“主公欲夺取天下,成就霸业,岂能吝惜一匹宝马?区区一马,若能换来一员‘显圣’猛将和一柄‘魔器’神兵,实乃一本万利之事!”

董卓这才下定决心,慨然道:“好!就依汝言!”当即命人牵来赤兔马,又取出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以及一条嵌满宝石的玉带,尽数交给李肃,叮嘱道:“此事若成,汝当居首功!”

李肃得了重赏与重任,心中得意,立刻带着赤兔马与金珠玉带,径直前往吕布营寨。到了寨门前,早有巡逻军士拦住盘问。李肃通报姓名,言是吕将军故人来访。

军士报知吕布,吕布听闻是同乡故友李肃,便命请入帐中。李肃见到吕布,长揖行礼,笑道:“奉先贤弟,一别数载,风采更胜往昔!近来可好?”

吕布起身还礼:“原来是李兄!多年不见,兄长如今在何处高就?”

李肃道:“愚兄不才,现于董公帐下,忝任虎贲中郎将之职。听闻贤弟在此辅佐丁刺史,匡扶社稷,愚兄实为贤弟感到高兴啊!今日特来拜访,一来叙旧,二来……愚兄偶得一匹良驹,此马浑身赤红,神骏异常,能日行千里,名为‘赤兔’,愚兄自忖无福消受此等宝马,思来想去,唯有贤弟这般盖世英雄,方是它的良主!故特将此马牵来,献与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一听有“日行千里”的宝马,顿时来了兴趣,忙命人将马牵过来看。只见那马果然神异非凡:从头至尾,长足一丈;从蹄至项,高有八尺;浑身上下,赤如烈火,无半根杂毛;嘶鸣咆哮,竟隐隐有龙吟之声,气势非凡,其体内蕴含的“气”之磅礴精纯,远超凡马,甚至隐隐与吕布自身的狂暴“气”场相呼应!

吕布见了赤兔,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如同看到了绝世珍宝,他翻身上马试了一圈,只觉人马合一,说不出的畅快!他跳下马来,紧紧抓住缰绳,对李肃连声道谢:“多谢兄长厚赐此等龙驹!此恩此情,布将何以为报!”

李肃摆摆手,笑道:“你我兄弟,义气相投,何言报答?些许微物,不足挂齿!”他见吕布已心动,便顺势道:“来人,置酒!今日我与奉先贤弟,定要痛饮一番!”

酒宴摆开,两人推杯换盏,叙谈乡情。酒至半酣,李肃忽然叹道:“唉,愚兄与贤弟相见之日甚少,倒是令尊大人,我却时常见到。”

吕布一愣,放下酒杯:“李兄莫非醉了?先父早已弃世多年,兄长何处去见?”

李肃哈哈大笑:“非也!非也!愚兄所言,乃是丁建阳丁刺史啊!他待贤弟,名为义父,实则……”他故意话说一半,留下悬念。

吕布脸色微变,避开李肃的目光,低声道:“某屈居于丁建阳之下,亦是出于无奈……”

李肃立刻凑近,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了蛊惑:“贤弟此言差矣!以奉先贤弟擎天驾海之才,盖世无双之勇,手持神兵),身怀‘显圣’之能,四海之内,谁不钦敬?功名富贵,对贤弟而言,唾手可得!何苦要屈居于丁原这等碌碌无能之辈手下,受其驱使,称其为父?这岂非明珠暗投,英雄蒙尘?!” 李肃言语间运用了“心法”技巧,直接撩拨吕布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功名与骄傲。

吕布被说中心事,脸上阴晴不定,闷声道:“非不愿,实乃恨不逢明主耳!”

李肃闻言,心中暗喜,知道鱼儿已经上钩,继续趁热打铁:“呵呵,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贤弟难道看不出,如今这天下大势,风起云涌,正是英雄建功立业之时?若不能抓住机会,见机而行,待尘埃落定,再想出人头地,悔之晚矣!”

吕布沉吟道:“以兄长之见,当今朝廷内外,谁可称得上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值得我吕布倾心投效?”

李肃毫不犹豫地道:“愚兄遍观当世群雄,袁绍兄弟色厉内荏,曹操心机深沉难测,孙坚勇则勇矣根基尚浅……唯有董公董卓!董公雄才大略,敬贤礼士,赏罚分明,且手握西凉数十万虎狼之师,其‘煞气’之盛,天下无双!日后必定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贤弟若能投靠董公,必能一展胸中抱负,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吕布被说得心潮澎湃,眼中露出渴望之色:“某……某亦愿往投董公!只恨无门路可入啊!”

李肃见时机成熟,将带来的黄金、明珠、玉带一股脑地摆在吕布面前,金光闪闪,珠光宝气,令人目眩。吕布大惊:“李兄!这是何意?!”

李肃示意左右退下,这才压低声音,无比诚恳地说道:“奉先贤弟!此乃董公久慕贤弟大名,知贤弟乃当世第一猛将,特意令愚兄奉上薄礼,以表敬意!先前那匹赤兔宝马,亦是董公所赠,以配英雄!董公说了,似贤弟这般的人物,绝不该屈居人下!”

吕布看着眼前的金珠宝马,感受着董卓传递来的“诚意”,心中最后一点对丁原的旧情也烟消云散了。他激动地道:“董公如此厚爱于我!某恨不能立刻为董公效力!只是……”他有些迟疑,“只是布初来乍到,寸功未立,恐无颜进见董公啊。”

李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凑得更近,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功劳……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便看贤弟肯不肯为之了……”

吕布眼中厉色一闪,瞬间明白了李肃的意思。他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权衡利弊,又似乎在与手中那柄散发着丝丝寒气的方天画戟进行着无声的交流。终于,他猛地一拍桌案,沉声道:“好!吾欲杀丁原,取其首级,以此为进见之礼,引并州之兵,尽归董公!兄以为如何?!”

李肃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兴奋,立刻道:“贤弟若能如此,实乃泼天大功!董公必将视贤弟为心腹!但此事重大,须得速速决断,切不可走漏风声!夜长梦多!”

吕布点头,与李肃约定,明日便提丁原首级前往董卓营中投降。李肃心满意足,告辞而去。

是夜,二更时分。吕布提着丁原平日赏赐给他的佩刀,悄无声息地潜入丁原的帅帐之中。丁原此刻尚未就寝,正秉烛夜读兵书。见吕布进来,丁原有些诧异,放下书卷,温和地问道:“吾儿奉先,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吕布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声音冰冷:“丁原!我吕布乃堂堂七尺男儿,盖世英雄!岂能甘心做你这庸碌之辈的儿子!”

丁原大惊失色,猛地站起:“奉先!你……你这是何意?为何突然心生叛逆!”

吕布不再废话,一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丁原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便已冲天而起,滚落在地,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与不解的表情。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帅帐。

吕布大步走出帐外,将丁原血淋淋的首级高高举起,对着帐外闻声赶来的亲兵侍卫大吼道:“丁原不仁,逆天行事,吾已替天行道,将其斩杀!愿随我吕布投奔董公,共图富贵者,留!不愿者,立刻滚蛋!”

那些并州军士,大多慑于吕布平日积威,又见丁原已死,哪里还敢反抗?有忠于丁原的,或是不愿投降董卓的,也只得默默散去,剩余大半则选择留下,归顺了吕布。

次日清晨,吕布便提着丁原的首级,带着表示归顺的并州军将领,往见李肃。李肃大喜,立刻引吕布前往董卓大营。

董卓早已得到消息,亲自出营迎接。见到吕布提着丁原首级前来,董卓放声大笑,上前紧紧握住吕布的手,亲热地说道:“吾得将军,真如久旱之逢甘霖,酷暑之遇凉风也!”他那强大的“煞气”场竟也对吕布表示出接纳与亲近。

吕布感受着董卓的“诚意”与强大的力量,立刻单膝跪地,纳头便拜:“吕布愿拜司空为义父!从此但凭义父驱使,万死不辞!” 他似乎觉得,认一个实力远超丁原的强者为父,更能彰显自己的价值。

董卓大喜,连忙扶起吕布,赐予他金甲锦袍,当场大摆筵席,款待吕布及其部下,气氛热烈。自此,董卓得了吕布这员猛将,以及他手中那柄凶戾无匹的方天画戟,还有一部分精锐的并州兵马,声势更是如日中天。他立刻加封自己为前将军,又封其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更是不吝赏赐,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待之极厚。

权势既固,李儒便力劝董卓早日完成废立之事,以绝后患。董卓深以为然,遂再次于皇宫内的省中设宴,遍邀公卿。这一次,他特意命令吕布,带领一千名新收编的、煞气腾腾的并州甲士,披坚执锐,侍立于宴会厅内外,形成一股肃杀的威慑力。吕布侍立于董卓身后,手按方天画戟,目光如电,冷冷地扫视着每一位入场的官员,他那“显圣”级数的恐怖气场,与董卓的“煞气”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宴会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太傅袁隗等百官,畏惧董卓与吕布的淫威,战战兢兢地前来赴宴。酒过三巡,董卓再次按剑而起,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乃为宣布一件关乎国本的大事!今上昏聩暗弱,实难担当奉祀宗庙、统御万民之重任!吾意已决,将效仿伊尹、霍光故事,废黜少帝,降封为弘农王!另立陈留王为大汉新帝!此事,吾意已决!有敢不从者,立斩无赦!”他说话之时,身后的吕布配合地将方天画戟顿地,“哐”的一声巨响,杀气四溢!

群臣闻言,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皆低头垂目,无人敢言。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中军校尉袁绍,这位四世三公之后,忍无可忍,猛地挺身而出,厉声喝道:“董卓!你大胆!当今天子登基未久,并无失德之处,朝野皆知!汝欲无故废嫡立庶,此乃篡逆行径!与反贼何异!”

董卓眼中凶光爆射,狞笑道:“袁本初!天下之事,如今尽在我掌握之中!我欲立谁便立谁,谁敢不从?!莫非你以为我董卓手中之剑不利乎!”

袁绍毫不示弱,亦“呛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董卓,针锋相对:“汝剑利,我袁本初之剑,亦未尝不利!”两人在宴席之上,剑拔弩张,强大的“意”志与“煞气”猛烈碰撞,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正是:丁原仗义空流血,袁氏争锋又起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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