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政挑眉看了一眼光脑,眉目悠然。
鱼钩已经抛出去了,就看鱼会不会主动来咬了。
……
花眠刚走出压抑的地城监狱就低头看向了光脑。
有点奇怪。
在之前和南宫政相处时,她就知道这家伙看似和他的下属关系极好,还能开开玩笑。
但那是他想表现出来的模样。
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相遇的警惕,到后来莫名的友好。
说是友好,其实也很浅薄,他不在意她的想法,对周围人的要求是必须听他的,不允许有人违抗。
也许这是他作为太子高高在上太久了,但这样的人会因为高傲,更厌恶冒犯他的人。
而她上次的行为就是狠狠得罪了他,在他眼里估计很不识好歹。
这次见面居然没有追究,还主动表明歉意。
这很不正常。
无事献应勤,非奸即盗。南宫政作为太子,压抑自己的骄傲本性,对她一个普通雌性如此和煦,怎么想都不对劲。
他这么做会得到什么?
花眠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他能得到什么。
“夫人。”
郁瑾和沉雪霁上前看她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好在没在花眠身上发现有受伤的痕迹,但看她的表情却不太好,眼睛也红得和兔子一样,看起来是哭过了。
“先回去。”沉雪霁牵着花眠的手快速离开了这里。
一到家就看到了在客厅等待的楚扶风和迟瑞。
花眠刚坐下就主动说起了晏安的情况。
“太过分了!殴打一个罪名不实的兽人,这是犯罪!”迟瑞拍了拍桌子,气得呼吸急促。
“不能再让晏安在里面了。”楚扶风眼里也都是怒火。
沉雪霁和郁瑾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敢,晏安被打成那样只有一个严刑逼供的可能。
“地城监狱能不能劫人出来?”花眠不确信的问。
“里面都是重刑犯,安保等级非常高,建设监狱的材料也十分昂贵。”沉雪霁声音低沉。
最后他们也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方法。
花眠抿着唇,坐了一会儿后,视线落在了光脑上。
“殿下,请问您明天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饭。”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许久都没人回复,傍晚时,她才收到了南宫政的消息。
“今天忙着审讯,这会儿才结束。我明天恰好有工作,可能没空吃饭。”
花眠想到晏安的惨状,深呼吸一次后,克制住了自己的急切情绪。
“那您什么时间有空?”
“日程是我的属官安排的,还不好说,这样吧,明天我再告诉你。”
花眠回复了好的两字后,就盯着他们的对话思索着。
直觉告诉她不对,可她又找不到不对的理由,但南宫政话里话外,似乎都在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难不成南宫政喜欢她?
不对,她并不觉得他有多喜欢她,顶多就有几分好感,但这点好感不至于他在这里耐着性子和她周旋。
突然她想到了花家三年前父母双亡的事故,再加上她被抽取了安抚素。
那他这个太子殿下,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第二天花眠一早,花眠眼睛一转,点开光脑就给南宫政发了消息。
“殿下,明天能一起吃饭吗?”
南宫政看到这条消息后,愉悦的点了点办公桌面。
“你说我要不要再拖一拖?”
听到太子殿下说的话后,属官眼神调侃。
“可您不是一直在等花小姐的消息?”
南宫政:“啧,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强,得让她看到我能实实在在的帮她,再也不敢一脚把我踢开。”
属官这下也知道太子打的什么主意了。
但他感觉殿下这么做根本没必要。
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雌性不行。更何况花小姐只是一个普通雌性,直接弄过来就行了,根本没必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但他看南宫政露出从成年后很少见的任性的模样,也没再劝阻,殿下高兴就好。
南宫政的光脑又亮了一瞬:“可以吗?”
他一看这句话就联想到了女孩脆弱又带着祈求的表情,顿时心中大为痛快。
“好吧,去的地方由我来定吧。”
花眠表情冷淡:“好的呀。”
郁瑾晚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时,就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清艳雌性。
“怎么还没睡?“
他动作自然的拿起花眠面前的水杯,灌了一口冷茶。
冰冷的茶汤,驱散了几分他的疲惫。
“想问问你事情有没有进展。”
“没有。”郁瑾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答。
钱是大把撒出去了,可一点水花都不见。
今天有个贵族悄悄提点了他一句,说他们求助无门是有大人物堵住了门路。
他想继续打听是哪个大人物,却被那贵族三言两语挡了回来,绝口不提这件事。
郁瑾也不敢告诉花眠,这种没头没尾的消息,告诉她也只是徒增她的担忧和恐惧。
“晏安呢?”花眠的声音有些艰涩。
抓谁她都不会那么担心,但是晏安太单纯,也太年轻了,她很怕他想不开去钻牛角尖。
把他放在那样可怕的环境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还活着。”
关于晏安,郁瑾只能打听到还活着三个字,其余的也是一概不知。
花眠知道在这件事上,他们作为被害者和无权无势的一方,是天然的弱势。
幕后黑手把他们压得死死的,唯恐他们翻身。
可那些人既要又要,还想用晏安的命警告他们,局面这么僵也是因为晏安一直不低头,让他们感到棘手。
所以,她必须要借助外界的力量破局。
……
花眠手边有一束白玫瑰,纯净又娇嫩,花瓣上还有晶莹剔透的露珠。
“这白玫瑰果然很配你。”
花眠腼腆一笑,面颊微红,“谢谢殿下送的花。”
南宫政不否认他对眼前的雌性有几分好感,当然其中也有她相貌美丽的原因。
但最主要的是她身上的玫瑰香气,他需要验证她是不是那个S级的安抚师。
如果她真是S级的安抚师……
南宫政眼里多了些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阿眠可以叫我政哥哥。”
花眠心里冷笑一声,但表情却诧异的微张着唇。
接着摆了摆手:“不行不行,礼不可废,我绝对不会叫您……那个称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