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落座后,林凡没有第一时间看病,而是朝着杨厂长投去询问的眼神。
但是在杨厂长微微摇头的动作下,林凡也是明白,这位的身份杨厂长不好明说。
不过想到中午吃饭那会,李怀德说今天有工业部领导下来视察,杨厂长跟厂书记作陪,那目前这情况刚好对上啊。
王卫国看着俩人眉来眼去的,哪能不知道什么意思,笑着开口道:“小同志,你就当我是个普通的老人,放心看。”说着手就放在林凡面前,示意他上手把脉。
林凡听完后,心里直犯嘀咕,搁这玩微服私访呢。
但人手都摆在面前了,林凡只得硬着头皮伸手把脉。
林凡凝神静气,伸手搭上王卫国的脉搏。
刚一搭上,林凡便微微皱眉,这脉象复杂异常,似有多种病症相互纠缠。
又观察了一下王卫国的气色,气色倒是蛮好的,但面颊红润的有些不正常。
过了好一会儿,林凡松开手,面色凝重道:“老人家,您这脉象显示,您心脏和肾脏都有隐疾,平日里应该时常感到胸闷气短,还伴有腰酸乏力的症状。”
王卫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子果然有一手啊,他身体的情况自己心里明白,年轻那会上战场.....
“不错,小同志,你这水平可以嘛,那你可有办法医治?”王卫国微微点头道。
林凡思索片刻,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毕竟这人身份估摸是个大领导。
他稳了稳心神,说道:“老人家,我打算先用针灸疏通您的心经和肾经,激发身体的自愈能力。后续再配合一些中药长期调理,应该能有效控制病情,保持身体机能。
只是针灸的穴位有些敏感,过程可能会有些不适。”
王卫国看出了林凡眼中的忧虑,爽朗一笑:“小同志,你尽管说,别有顾虑,我这把老骨头可没那么娇贵。”
这时,杨厂长一把拉过林凡,神色紧张,小声说道:“你小子,真有把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林凡坚定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着自信,他对系统给的技能抱有极大的自信。
王卫国见状,打趣道:“老杨,你还不如一个小同志胆子大。”说着,他利落地把上衣脱了,露出满背的伤疤,还有那触目惊心的弹孔。
林凡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满是惊讶。
王卫国笑着说道:“小同志不要怕,这些都是年轻时打仗留下的,啥风浪我没见过,当年淮海战场上,德国造的钢芯弹都卡在这块骨头缝里三个月,还不是叫我活蹦乱跳地带回后方医院?。”
他相信林凡,就像相信他父亲林卫国那般。
林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去准备针灸用的银针。
这是位战场老兵啊!那浑身的伤疤,还有那弹孔,就像一枚枚军功章一样。
林凡仔细地挑选着银针,在火上烤了烤,进行简单消毒。
回到王卫国身边时,他已经完全镇定下来,眼神中透着专注与专业。
“老人家,我要开始了。”林凡轻声说道。
王卫国微微点头。林凡找准穴位,手法娴熟地将一根根银针扎入王卫国的背部。
每扎一针,他都仔细观察着王卫国的反应,同时调整着银针的角度和深度。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林凡轻微的呼吸声和银针刺入皮肤的细微声响。
杨厂长跟书记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林凡一针又一针,俩人的双手都不自觉地握紧,眼睛紧紧盯着林凡的一举一动,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王卫国则静静地趴在那里,表情平静,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嘴上还说着:“当年条件艰苦,子弹都是老乡用烧红的镰刀夹出来的。”
“比起那些永远留在战壕里的弟兄,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儿看病,已经是老天爷赏的福分。”
林凡听着老人的话,紧紧抿着嘴,手上三寸银针精准刺入至阳穴、神堂穴。
随着银针越扎越多,王卫国背上渐渐渗出了一层薄汗。
林凡不时询问:“老人家,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王卫国每次都只是简单回应:“没事,继续。”
终于,林凡完成了最后一针的刺入,他轻轻舒了一口气,说道:“好了,接下来要留针一段时间,您先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此时,林凡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贴在他的背上。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这不仅仅是因为刚才高度集中的精神,老人的身份暂且不提,就为那满身的军功章,林凡也是全程提着颗心。
留针的过程中,林凡始终守在一旁,密切关注着王卫国的情况,这还是他穿过来以后第一次给人针灸,丝毫不敢大意。
杨厂长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一眼手上戴的手表,显得焦急万分。
厂书记站在门口抽烟,时不时回头向屋内看一眼。
而王卫国,虽然趴在那里不能动弹,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柔和,他能感觉到,身体好似轻快不少。
不一会,王卫国突然长叹一声:“舒坦!这口憋了半年的闷气,总算是顺过来了!”
这一声可把大家惊到了,原本安静的房间瞬间热闹起来。
杨厂长跟书记急忙凑到王卫国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情况。
“王....咳.老王啊!您觉得咋样啊?”杨厂长暗道一声好险,差点说顺嘴了。
这路上王卫国已经交代俩人不许暴露他的身份了,虽然不明白王卫国这么做的目的,但是他跟书记可是打了保票的。
书记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老王,快说说。”
王卫国笑着说:“这针灸还真管用,刚才还觉得胸闷,现在轻松多了,小同志医术相当不赖嘛!”
杨厂长跟书记听了,相视一笑,看来之前在办公室说的事可以兑现了。
杨厂长转头看向林凡,问道:“小林啊,什么时候才能取针?”
林凡估摸了一下时间:“估摸着还有个几分钟吧。”
杨厂长仿佛想到了什么,二话不说,一把把自己手上戴的表摘下来,塞到林凡手里,豪爽地说:“小林,这表你拿着,以后给人看病也方便计时。”
林凡愣住了,下意识地想要推辞:“厂长,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杨厂长一摆手,不容置疑地说:“让你拿着就拿着,你这给治病,往后还得给厂里职工看病,没个表怎么行?这是工作需要!”
林凡是真不想要,等自己以后买一块新的他不香吗?虽然空间里也有手表,但是不好常带着。
书记也在一旁劝道:“小林啊,拿着吧,以后看时间也方便些。”
王卫国也是劝林凡收下,左右不过一块手表而已。
林凡只好收下,戴在手腕上,看了一下还是上海牌的。
时间一到,林凡开始小心翼翼地取针。他手法娴熟,每取出一根银针,都仔细检查一番,确保没有遗漏。
取完针,王卫国站起身,又活动了几下,感觉浑身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