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村的清晨被一声痛苦的嘶吼打破,秦天明握着银针的手剧烈颤抖——往常能轻易穿透穴位的银针,此刻竟在患者皮肤表面生出铁锈,宛如一块废铁。他踉跄着扶住药柜,镜中倒影显示他的瞳孔正渗出细密的黑气,把脉时患者的病气非但没有被导出,反而逆流回他的经脉,灼烧得丹田剧痛难忍。
\"这是...天人五衰。\"林婉的声音带着颤音,她看着秦天明逐渐灰白的头发,星纹在脖颈处疯狂跳动。机械苏瑶的全息投影突然闪现,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秦逸,当你强行扭转因果,就该承受医道反噬。你的银针会生锈,你的双手会杀人,而那些曾被你治愈的人...\"她挥动手臂,诊所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村民们的皮肤上浮现出与秦天明相同的黑气纹路。
秦天明跌跌撞撞冲出门,却发现自己的触碰只会让村民的症状加剧。王二婶抓着他的衣角痛哭:\"秦医生,救救虎娃!他...他的心脏长到了肚子里!\"虎娃蜷缩在地上,身体扭曲成诡异的角度,而秦天明颤抖的手刚靠近,孩子的皮肤就开始溃烂。记忆突然闪回初代仙医的残卷记载:\"医者若逆天而行,必遭天刑,五感尽失,万劫不复。\"
\"必须阻止恶化!\"林婉突然拔出陨铁匕首,在自己胸口划出一道血痕。星纹化作流光溢出,她将带着体温的星髓按进秦天明心口:\"用我的星纹替换你的仙力,或许能...\"话未说完,机械苏瑶甩出能量锁链缠住林婉,电子音充满嘲讽:\"天真!他的身体早已被天道诅咒,除非...\"她抛出一枚闪烁红光的芯片,\"用我的核心能源炼制逆命丹,但代价是...\"
秦天明接住芯片的瞬间,诊所剧烈震动。地底钻出无数机械藤蔓,将三人拖入山茶树根系组成的密室。密室中央,初代仙医的虚影正在咆哮,四周悬浮着记载着秦天明\"罪状\"的竹简:篡改生死簿、复活死者、以凡躯对抗天道。机械苏瑶冷笑着解析芯片数据:\"我的能源只剩12%,炼成的丹药能延续你三个月生命,但...\"她看向林婉逐渐透明的身体,\"她会彻底晶化。\"
炼丹炉在轰鸣中启动,秦天明将芯片投入炉火,机械苏瑶的意识在火焰中发出痛苦的嘶吼。林婉的星纹如金丝般缠绕在他经脉,强行压制着天人五衰的症状。当丹药炼成的刹那,密室轰然崩塌,秦天明将丹药喂给林婉,却被她反手推入喉咙:\"医道不该只有你一人牺牲。\"
回到地面,秦天明发现自己的银针恢复如初,但林婉的指尖已经变成透明的晶体。机械苏瑶的全息投影在残垣断壁间闪烁,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波动:\"秦逸,你以为这是救赎?不过是将毁灭的倒计时拨快了而已。\"她身后,山茶树的树干裂开缝隙,露出半截刻着\"医狱\"的青铜门,门缝中传来初代仙医阴森的笑声:\"秦逸,来偿还你的罪孽吧...\" 而秦天明怀中,林婉晶化的皮肤正在蔓延,每蔓延一分,她的记忆就消散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