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洒在“逸心堂”中医馆斑驳的牌匾上。秦逸戴着老花镜,手中的银针在患者足三里穴位上轻轻捻转,药香混着艾草的气息弥漫在诊室里。诊室角落,林婉正踮脚整理药柜,曾经闪耀的青鸾羽翼化作腕间一条普通的银镯,唯有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胎记,还残留着一丝神格的痕迹。
“秦大夫,我这老寒腿真是多亏您了!”拄着拐杖的张大爷颤巍巍起身,“现在西药都治不好的毛病,您几副汤药就见效了!”秦逸笑着摆摆手,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对方:“记住,忌生冷,晚上泡泡脚。”送走患者,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没有灵气辅助,仅凭肉眼辨穴、靠经验抓药,竟比过去与天劫对抗还要疲惫。
后厨传来瓷碗碰撞的叮当声,苏瑶系着围裙端出一盅药膳鸡汤:“尝尝新配方,加了灵芝孢子粉,补气血的。”曾经掌管灵谷的她,如今将毕生所学融入一道道家常菜肴,白发间别着的玉簪换成了木质药勺。林婉凑过来闻了闻,打趣道:“苏姐姐这手艺,怕是要让米其林大厨都失业。”
正午时分,诊室突然涌进大批记者。镜头对准秦逸面前的脉枕,话筒几乎要戳到他鼻尖:“秦医生,听说您用纯中药治愈了新型新冠变异株?能透露药方吗?”“传统中医真的能对抗现代病毒吗?”秦逸正要开口,人群中一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引起他的注意——那人袖口露出半截纹身,隐约是道雷纹。
林婉不动声色地挡在秦逸身前,青鸾胎记微微发烫。秦逸却按住她的手,从容地展示桌上的《黄帝内经》:“中医治病,讲究辨证论治。千年的智慧,不是一句‘现代’或‘传统’能定义的。”他目光扫过戴口罩的年轻人,那人避开视线,悄然退了出去。
深夜,医馆打烊后,三人围坐在八仙桌前。苏瑶铺开泛黄的《青囊经》,书页间夹着的干枯灵谷花瓣簌簌飘落:“今天来的记者里,有三个人的脉象异常,像是被灵气改造过。”林婉皱眉:“可这世界已经没有灵气了,除非……”她突然顿住,与秦逸同时想起仙界裂缝关闭前,那道诡异的黑影。
秦逸起身打开保险柜,取出用特殊药液浸泡的玉简残片——正是南宫家族墓中所得。玉简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文字:“末法非终,轮回不止。”他喃喃道:“或许仙界早就留了后手,那些转世者就是他们埋下的棋子。”
窗外,乌云遮住月光。林婉握紧银镯,曾经的青鸾之力虽然消失,但守护苍生的信念从未改变。苏瑶往炉子里添了把柴火,药膳的香气再次弥漫:“管他什么后手,只要还能握得起药勺、下得去银针,咱们就守好这一方天地。”
秦逸望向墙上挂着的针灸人体图,突然轻笑出声。在他眼中,图上的经络不再是虚幻的灵气流动,而是实实在在的气血循环。没有了仙术又如何?当指尖再次触到患者的脉搏,那真实的跳动,才是医道最本真的模样。而暗处,戴着雷纹纹身的年轻人正对着手机低语:“目标已确认,请求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