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阁的应急灯在废墟中明明灭灭,秦逸的手掌死死按在生死鼎龟裂的纹路之上,鼎身传来的震颤如同濒死的心跳。苏瑶蹲在满地狼藉中,颤抖的指尖抚过照片背面“苏震天”的残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养父教她辨认草药时,掌心总藏着暗紫色的蛊虫痕迹。
“必须立刻找到林婉!”林婉的虚影消散前留下的冰晶正在迅速融化,秦逸的灵瞳捕捉到冰晶中残留的坐标,竟指向林家祖宅的禁地。但当他准备动身时,林婉的父亲林正雄突然闯入,西装染血,怀中抱着昏迷的林婉。此刻的林婉,身体已晶化过半,青金石发簪在她苍白的鬓角泛着冷光,如同即将熄灭的最后星火。
“婉婉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林正雄将女儿轻轻放在诊疗台上,苍老的手抚过她晶化的脸颊,“林家每代护道者都活不过28岁,因为她们的生命从出生起,就被用来镇压青鸾精魄的反噬。”他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族谱,内页夹着的照片里,历代林家女子都在风华正茂时化作冰晶,“而现在,婉婉强行使用精魄对抗蛊潮,加速了这个过程。”
苏瑶的山茶花吊坠突然剧烈发烫,她猛地想起灵谷深处的禁地。那里生长着一株千年参王,传说参王根系连接着地脉灵气,或许能延续林婉的生命。“我去灵谷!”她抓起药篓冲出门,却在巷口撞见一群黑衣人。为首者的脖颈处,赫然盘踞着与“僵尸症”同源的机械蛊核。
与此同时,秦逸在林婉的经脉中发现了更可怕的真相。灵瞳下,她的心脏位置不再是跳动的血肉,而是一颗半透明的青鸾晶核,晶核表面布满裂痕,每道裂痕都在吞噬她的生命力。生死鼎突然自主运转,鼎内浮现出初代仙医的残魂虚影:“想要救她,唯有让青鸾精魄涅盘重生,但这需要...”虚影消散前,最后几个字化作金色符文,烙印在秦逸的眉心。
苏瑶在灵谷的战斗异常惨烈。黑衣人释放出的机械蛊虫能吸收自然灵气,将千年古树化作枯木。她挥舞着养父教她的蛊术御虫法,山茶花在手中绽放出诡异的紫色光芒,暂时逼退敌人。当她终于抵达禁地,却发现千年参王已被林远山的爪牙包围,参王的须根正被抽取灵气,注入一个巨大的培养舱——舱中,漂浮着数十个与苏瑶相似的克隆体,胸口都嵌着微型青鸾晶核。
“你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林远山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实验室的全息投影中,他正将林婉的精魄残片嵌入机械装置,“这些克隆体才是完美容器,而你,不过是个失败品。”苏瑶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咬碎口中藏着的山茶花毒囊,将毒液喷向培养舱。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她拼尽全力挖出参王的主根,却感觉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千年参王与她血脉相连,抽取参王等同于燃烧自己的生命。
当苏瑶带着参王赶回青囊阁时,头发已花白如雪,眼角布满皱纹。秦逸将参王汁液与林婉的精血融合,生死鼎再次迸发强光。但融合过程中,林婉晶核的裂痕却愈发扩大,原来参王之力虽能续命,却无法根治青鸾精魄的诅咒。
“让我来。”苏瑶走上前,将自己的手掌贴在林婉晶核上,“我在灵谷发现,山茶花能中和青鸾精魄的暴戾。”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粉色光芒,山茶花胎记化作流光融入晶核。秦逸突然明白初代仙医的残言——唯有以命换命,用山茶花的生机重塑青鸾精魄。
“不要!”秦逸想要阻止,却被金色符文束缚。生死鼎疯狂运转,将苏瑶的生命力、参王的灵气与青鸾精魄熔为一炉。林婉的晶核逐渐焕发生机,而苏瑶的身体却变得透明。在最后一刻,她将山茶花吊坠塞给秦逸:“替我...照顾好灵谷...”
青鸾精魄涅盘的光芒照亮整个城市,林婉的睫毛微微颤动,晶化的皮肤开始恢复血色。但当秦逸转身寻找苏瑶时,只看到飘落的山茶花花瓣,和远处林远山实验室升起的诡异黑烟。黑烟中,一个巨大的机械青鸾正在成型,它的瞳孔里,闪烁着苏震天和林远山志得意满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