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静此时已经起身,走到门口。
唐运见彭文静情绪有点不对劲,便也跟随出去,随手将彭文静落在桌上的粉手绢抓在手上。
“你的手绢。”唐运追上彭文静,把手绢递过去。
彭文静瞥一眼唐运手绢,摇摇头道:“不要了,扔了吧。”
闻言,唐运环视一周,没有看到垃圾桶,便把手绢塞入牛仔裤的前口袋。
慕辰俱乐部风波过后,青瓦民宿的业务一落千丈,包括这一片的各家生意都受到打击。
贩卖违禁品、洗钱、卖淫、猎杀珍稀动物甚至杀人的消息铺天盖地,喧嚣日上。
最后,新闻夹杂着谣言,越传越玄乎,加上青瓦民宿的惊悚装饰风格的衬托下,接下来几乎没有客人前来民宿消费。
当然,詹横的酒吧生意也不例外。
春日午后。
空气中、地板上处处充斥着潮湿闷热气息。
看了接近两个小时的书籍,唐运伸伸懒腰漫步在一楼的院落。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今天生意如何?”
是詹横的声音。
最近几日,唐运经常往詹横的酒吧里跑,二人一天中问候的第一句话皆是关于生意的事。
“老样子,我打算关闭民宿的业务。”
?
詹横听了唐运的话,愣了半晌。
他低声问道:“你确定?那你要回去开奶茶店?还是开牛肉馆?”
唐运望着远处的草莓园,笑道:“都没客人了,开着也只能赔本!你呢?”
他指了指身后的酒吧,看向詹横。
詹横拨弄着额头那一撮掉落在颧骨上的黄毛,冷笑道:“再坚持个把月,再不怎么样,回去开大排档也行。”
听到这话,唐运突然想到詹横曾在电视歌唱选秀节目上出现过。
于是,他便提了一嘴:“对了,你是不是上过电视?”
詹横张大眼睛,吃惊问道:“你这是有多关注我?我上歌唱比赛的事,你都知道?哈哈哈哈!!”
唐运见詹横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轻轻低摇摇头,说道:“别自作多情了,偶尔看到的。”
“解释就是掩饰!”詹横露出一丝坏笑。
唐运继续问道:“当时你为什么不继续走那条路?”
对于唐运的问话,詹横不置可否,取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摄像头,臭美不已。
顿了顿,他想起电视台节目后遇过的挫折,脸色先是暗沉下来,随即又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道:“你看看,啧啧啧!风华绝世的容颜!只可惜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你怎懂得我走不了这条路?那只能说明你们这些人不懂欣赏!脑残!”
喔嚯!
瞧这嘴巴子!
一部欠揍的样子!
唐运露出反胃的表情,背对着詹横,冷哼一声:“你是千里马?哼!废物!”
詹横听了唐运的“好话”,刚要发怒,回想自己先开始骂他,前倾的身体又缩了回去。
“小心眼!玻璃心!”詹横低声嘀咕着,以为唐运没听到。
不料,唐运很快说道:“说别人玻璃心的人,自己一定先是无耻之徒。”
“行了!你怎么一直都没变?以前你也这样惹人烦!跟个娘们一样!我说一句,你说十句!”詹横扫了扫肩膀上的一片树叶,随即转身便要回酒吧。
唐运见状叫住他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詹横扭过头,忿忿说道:“你执着这个问题做什么?不是……你非要把我的伤口挖出来,你才开心?我干嘛告诉你?你是我的谁啊?”
“如果不方便说也没事,我只是……想知道如何能更顺利参与电视选秀节目。”唐运解释道,随即扭头看着后门的民宿,眉头微微向下撇,吞了一口唾沫道:“我想试试别的出路。”
“你?”詹横听了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拉了拉唐运的衣袖,打量着他,笑道:“你不是开玩笑吧?就你?哈哈哈,你是会唱歌还是会跳舞?你会演电影还是会演话剧?我记得没错,你应该从未接受过系统训练吧?”
“你参加过训练?”
“参加过又如何?最后还是输给人情世故!”
“你的意思是没有一丝希望?”
“除非你有一技之长!或者经纪人和你有眼缘!”
“你认识经纪人?”
“认识又如何?我不夸张地说,我认识的经纪人,说出来吓死你!只不过她更愿意扶持其他人当明星,个人喜好的问题,其实我比她扶持的那些人更有实力,能歌善舞,还能唱多国歌曲……”
“你能带我认识一下你的经纪人吗?”
“啊?”
“怎么了?”
“我都很久没和她联系了……再说你会个啥啊?一无是处!”
“比你好点!”
听到这话,詹横脸上不服气,青一块紫一块。
他拨浪着头,冷笑道:“来呀!过来唱一首!看谁厉害!”
让里面的客人打个分。
唐运听了,心思着自己可是在慕辰俱乐部实战过多少回,各种类型和风格的歌曲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当然这些事,詹横并不知晓。
快步走到舞台中间,唐运换了一套银光闪闪的舞蹈服,在舞台灯光下熠熠生辉,随后对着底下零星的几个客人微微鞠躬,这个举动让底下的詹横直呼:此脑残唐运装腔作势!但却博得观众的好感。
四五个观众纷纷鼓掌。
直到唐运抓起一旁的吉他,詹横彻底惊呆,坐不住了。
他缓缓踱步至舞台前,面对面看着唐运,想给唐运制造点压力。
唐运却丝毫不为詹横所影响。
吉他乐声悠扬清晰而动听,明朗的韵律让观众如痴如醉!
音乐接近尾声,詹横看着坐在高脚凳上的唐运,缓缓低下头,似乎下了一个决定。
随即,底下观众的鼓掌声响起来。
包括詹横的。
最终詹横并未上台,默认唐运获胜。
“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和唱歌?”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唐运指了指天,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詹横瞬间明白。
“现在,你是怎么想的?”唐运坐在吧台上,和詹横对碰酒杯,试探着问道。
“行,但她愿不愿意见你,我就没办法控制了。”
听到这话,唐运起身拍了拍詹横的肩膀,随即举起酒杯,将一杯酒喝干,大笑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