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鸣聒噪地响着,我站在这座尘封已久的老宅前,斑驳的青砖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皱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一个尘封多年的潘多拉魔盒。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座位于城郊的老宅,受好友阿明之托,帮忙整理他已故祖父留下的遗物。阿明的祖父是个古怪的老头,独自居住在这里多年,几乎不和外界来往。关于这座老宅,坊间流传着许多诡异的传说,说这里经常在深夜传出奇怪的声响,还有人曾看到过若隐若现的身影。
我提着工具箱,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客厅里摆放着一套老旧的木质家具,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墙上挂着一幅有些褪色的全家福,照片里的人们笑容灿烂,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诡异。
我先从书房开始整理,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老旧的书籍和泛黄的手稿。正当我专心整理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那脚步声时有时无,仿佛是有人在刻意躲避我的察觉。
“有人吗?”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回应我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我摇了摇头,安慰自己可能是幻听,毕竟这老宅太过阴森,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就在我准备继续整理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一本旧书中滑落。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旗袍,面容姣好,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忧伤。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爱妻婉如,摄于1946年。”我心中一动,看来这就是阿明祖父的妻子。可奇怪的是,阿明从未提起过他还有个祖母,而且据阿明说,他祖父是独居终老的。
我将照片放在一旁,继续整理书籍。突然,我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我缓缓转过身,却什么也没看到。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能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向我逼近。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我吓得浑身发抖,双腿发软,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开步子。
过了好一会儿,尖叫声终于停止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告诉自己,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一定是我的幻觉。我鼓起勇气,朝着楼梯走去,决定上楼一探究竟。
楼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吱呀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座老宅的沧桑。当我走到二楼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推开了门。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古老的梳妆台,上面放着一面铜镜。梳妆台前坐着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子,她背对着我,正在梳头。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你是谁?”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女子没有回答,依然自顾自地梳着头。我壮着胆子走近几步,当我看清铜镜中女子的面容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女子竟然和我刚才看到的照片上的婉如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女子缓缓转过头,冲着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的眼睛空洞无神,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上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我吓得转身就跑,慌乱中不小心撞倒了一旁的椅子。
我跌跌撞撞地跑下楼,冲出了老宅。直到跑到大街上,我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浑身冷汗淋漓。我拿出手机,想要给阿明打电话,却发现手机竟然没有信号。
我不敢再回到老宅,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晚上,我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在老宅里看到的恐怖画面。那女子的笑容像梦魇一般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我鼓起勇气再次来到老宅。这次,我叫上了几个胆大的朋友一起。当我们走进老宅时,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仿佛昨天的恐怖场景只是一场噩梦。
我们再次来到二楼那个房间,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梳妆台、铜镜还有那把椅子都不见了踪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我将那张照片拿给阿明看,阿明也一脸惊讶。他告诉我,他从来没见过这张照片,也没听祖父提起过有个叫婉如的妻子。
后来,我查阅了许多资料,终于在一本老旧的县志上找到了一些关于婉如的记载。原来,婉如在1946年离奇失踪,有人说她是被鬼魂带走了,也有人说她是被人谋杀了,但真相至今无人知晓。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座老宅。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个穿着白色旗袍的女子,她那诡异的笑容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提醒着我,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我们无法解释的事情存在。而那座老宅,也依然静静地矗立在城郊,守着它那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着下一个好奇的人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