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人就问是哪位警官,那两人直说不清楚名字,只描述了下那位警长的警服颜色、肩章和领章的样式。
守门的人一想,这不是他们警署郝警长的穿着吗?原来郝警长一大早开车出去还给他们点了份糖水呀!真是个好领导!
他还在心里感叹郝警长待下属好,简单给两位伙计搜了下身,就准备放他们进去。
其中一个伙计点头哈腰地递给守卫一块钱,苦着脸说:“哎,长官,您能派个人给我们带下路吗?我们这也没来过警察署,等会走错地方怎么办?辛苦您嘞。”
守卫收了钱,从旁边招来一个小警察,对他说:“这是我们署的郝警官订的糖水来犒劳大家,你给他们带个路,给兄弟们送去。”
小警察点点头,带着两人进入警察署的大门,大声喊道:“兄弟们,郝警长给大家买了糖水,快来喝!”
两个伙计手脚麻利地给大家倒糖水,还拿出几个干净的瓷碗倒了糖水进去,对小警察说:“还请您帮忙给办公室的长官送一下,小的不敢进去,鞋子脏,怕得罪了长官大人。”
小警察不疑有他,也乐得在领导面前露脸,他端着糖水给几个办公室一一送去,还趁机拍了几句马屁,贴心地说‘趁热喝’更好喝。
还剩下半桶糖水时,伙计问:“长官,您看这还有没喝完的,是不是还有警官大人没喝到的啊?”
小警察想了想,说看押室那边还有几个兄弟,就带着他们过去送糖水了。
糖水送完,还剩下几碗,伙计又给小警察倒了一碗,“长官,辛苦您带路,这些糖水顺利送到,我们也能给警长大人一个交待,您再喝一碗?”
小警察接过碗一饮而尽,送两个伙计出去。
经过门口时,伙计转身道:“刚刚是不是有长官在喊您,您不用送我们了,大门就在前面,我们自己出去。”
小警察怀疑地挠了挠头,“是吗?我没听见啊。”
见两个伙计都说好像听见了,但不确定,小警察也担心有领导喊他,就匆匆跑回办公室。
眼看距离一刻钟只有两分钟的时间,两个伙计从后方慢慢靠近守门的两个人,从后面将他们打晕。
然后迅速将他们拖到角落,扒下他们的衣服换上,自己冒充守门人站在岗亭,顺便给不远处的同志们打了个手势。
不一会,几个脸上明显带着伪装的地下党成员,穿着和警察很相似的衣服从巷子里出来,直奔警察署。
萧宁夏也在其中,这些衣服就是她提供的,可以以假乱真。
今天她扮作了一个五官普通的年轻男人,这些人里只有郭远望知道她的真面貌,看她这样子过来,如果不是对上了暗号,他差点没认出来。
一行人经过岗亭,小心靠近警署大门,发现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后,郭远望打了个手势。
一个身形灵活的矮个子男人轻轻推开大门,眼睛快速一扫,就发现里面的人都晕倒了,有的趴在桌上,有的靠在椅子上,有的直接倒在地上。
按照计划,他们分两个人在这里检查是否有漏网之鱼,顺便收集几件警察衣服。
其余人则去看押室那边救人。
萧宁夏一进入警署,就让系统检查了一遍,发现所有警察都已晕倒,连清洁工都拿着扫把倒在墙角,看来那两名伙计都是细心、有经验的老同志。
她放心地跟在郭远望后面,一间间地寻找关押学生的牢房。
很快,他们找到了关押点。
萧宁夏拿出刚刚从倒地的看守身上扯下的钥匙,打开牢门。
对满脸惊慌的学生们说:“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人,快出来跟我们走!”
看他们不动,她拿出自己伪造的学生凭证,“我也是学生,受人所托来救你们,赶紧出来,不然等会被发现了,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学生们本来还有些迟疑,一听可能走不了,赶紧挤出牢房。
萧宁夏发现郭远望同其中一个学生打扮的人对视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学生是自己人。
他们并没有相认。
那位同志混在学生中,他们按照郭远望的指示换上警察的衣服,老老实实地保持安静,跟在郭远望身后出去。
萧宁夏则留下来,等了三分钟后,她将其他几间关押室的牢门都打开,对里面的人说了句:“快跑!”
所有人蜂拥而出,萧宁夏贴墙站着,对于系统检查是罪大恶极之人,她就顺便送了他一枪毒针,免得放出去祸害人。
他们之所以决定将所有关押人员都放出去,就是为了让人分不清他们的营救目标。
至于这些学生的后续安排,自有郭远望操心。
萧宁夏混在人群中离开警署。
下午澜城内又是一阵戒严,一队队的警察、伪军、便衣在大街小巷穿梭,企图找到逃走的犯人以及救走他们的人。
可惜只抓回了几个没来得及逃出城、问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犯人。
萧宁夏回家的路上,还碰上了来租界搜查的便衣。
一个便衣看见萧宁夏独自一人,便上前拦住她,“站住,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证件拿出来!”
萧宁夏假装有一点被吓到,她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我在报社工作,叫萧宁夏,就住前面的张公馆。”她的手稍微有点抖地从包里拿出身份凭证和记者证递过去。
另一名警察手里拿着厚厚的户籍簿翻开对比,发现无误后将证件还给萧宁夏,又问:“今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没有没有。”萧宁夏连连摆手,期期艾艾地问:“请问我可以回家了吗?”
一名年纪大点的警察从旁边过来,拍了下年轻警察的手臂,“行了,有什么发现的话可以去警察署举报,有奖励。”
萧宁夏应下来,听他说了句:“你可以走了。”
便赶紧回道:“好的好的,谢谢警官。”
她加快脚步回家。
回到张公馆,萧宁夏将路上遇见的事情说给萧若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