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个月时光匆匆而逝。
重量不过几十克的纸飞机慢悠悠从宗门山脚下往小镇里飞。
偶尔也会遇到狂风。
但无论多大风都没法动摇其飞行路线。
看似平平无奇的小东西内蕴含一团莽牛真气，其中包裹着龙象之力，为纸飞机在既定航道上保驾护航。
这股力量受聚力真意约束，丝毫不显狂暴，反而表现的平和而内敛，如潜龙在渊引而不发。
它缓慢而坚定的往前推进。
直至横跨数十里才落到小镇边缘。
纸飞机丝毫无损，耗尽力量后降落在某处，不伤地面分毫。
久而久之，总有小孩子捡到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纸飞机。
孩子们把这一灵异现象称之为‘纸神的祝福’。
大点的孩子特别喜欢围绕小镇飞跑，寻找不时飞过来纸飞机，每天总能捡到一两只。
其所用的纸张很是不凡，拿去莽牛镇的杂货铺里能换到二十宝钞呢（莽牛宗设立，专门回收纸飞机供度夏使用）。
藤瓜糖之类的糖果能够买一大兜。
堪称孩子们的最爱。
因此‘纸神’也被尊称为‘糖果纸神’，受到小孩追捧。
每天都有孩子满大街疯跑，寻找着‘纸神的祝福’。
莽牛宗宗主望着不时飞出宗门的纸飞机，对张婉霜感慨道“收到这样的关门弟子真乃宗门之福，非但有聚宝大术造福全宗，自身武道也是超凡脱俗。
其它四级武师能做到‘凝而不发，聚而不散’就必然突破四级大成期瓶颈，而度药师的境界却纹丝未动。
如今看来，是宗门对聚力真意的探索还太肤浅，不足以让神人破境，需要探索聚力更深层次的本质，才能达成悟道所需。”
对于度夏能够长久停留，宗主举双手赞同。
一个人武道再强也很难有利他性，对身边人的帮助有限。
可度夏除外。
他可不止武道修为强横，更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四级药膳师。
还拥有极强的聚宝大术。
始终在造福身边亲近之人，甚至福泽整个师门。
度药师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五个时辰感悟聚力外，享用聚元池，炼制完美品质太阳液等同样没放弃。
宗门贡献堂永不缺少贡献点\/份的太阳液。
据说汇贤庄通过商道将完美品质太阳液卖到十几座大城市。
其销量之好可想而知。
度夏降临莽牛宗这七八年中，宗门的变化日新月异。
就以伙食举例。
以前长老们的伙食也就是黄麦粉烙饼，再加上烧鸟肉管够，至多配上两份小菜就到头了。
而如今长老的餐桌上多出一道‘十二味真武汤’，还是用雪晶岩羊为主材熬制的。
每人每月有十斤的份额免费享用。
堪称奢侈。
几位太上长老更是雪晶岩羊管够，不限量食用。
生活方面尚且有如此长进，武道资源方面更是不必多说，比之七八年前强出数倍。
各种待遇直线提升，堪比富庶的五雷教。
以一己之力带着整个宗门往上走，度药师的分量可想而知。
张婉霜也感慨“当初在吉祥村时，我就知道小夏武道资质之好无人能出其右，只有传说中的神人——莽牛宗开派祖师才有如此威势。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竟在聚力第二层真意的基础上深入探究，走出自己的武道，其悟道树的来历定然也非同小可，将来有问鼎六级甚至踏足更高的资质。”
张婉霜与宗主不同。
她更在意关门弟子的个人武道修为，而非聚宝大术。
武道是通天大道。
历史断层前凡武传承更被称作真武传承。
那时候六级大能并非武道终点，上方还有路，有着肉身成圣证道长生的不朽道途。
自己这个师尊资质有限，一生的终点就是五级。
小夏下次降临永夜之地时，自己可能已走到寿命尽头，化为一捧黄土了。
也是因此张婉霜才由衷希望关门弟子能走的更远。
不要像自己这般武道断绝寿终而亡。
小夏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去成为六级大能，去追寻肉身成圣的真武大道。
四年半后。
百千万亿劫时常共鸣。
经常会枯坐十天半个月进行顿悟。
对聚力的感悟也越发玄妙。
变得不太科学，十分玄学！
灌注到纸飞机里的龙象之力增加到二分之一。
纸飞机不再落到小镇边缘，而是在小镇上方低空飞行，速度慢的跟小孩散步一般，但力量耗尽前绝不会掉落。
纸飞机的飞行时间大幅延长，一整天都保持既定方向。
还从原先的直行变成绕行，每当即将飞出小镇范围时，就会在聚力影响下改变方向，环绕莽牛镇飞行。
度夏能明显感知到——对聚力的理解还不够。聚集在纸飞机内的力高速逸散进虚空，百不存一。
否则承载数百吨力的纸飞机绕行百来天也没问题。
力之大道果然神妙，如今探索到的不过是些许皮毛而已。
他越发向往大道。
更加专注于领悟聚力。
每日悟道引发的奇异景象并未吓到旁人。
镇民提前知晓纸飞机无害，也就把这当成特殊的风景线，时不时还评头论足一番。
有大胆的小孩哥爬上最高处的房顶，想办法捉住纸飞机。
然后骑在一尺见方（一尺为三十三厘米）的纸飞机上低空飞行，引发小伙伴们一阵阵羡慕的惊呼声，让小孩哥感觉什么都值了。
于是在落地后勇敢迎接娘亲的鸡毛掸子以及河东狮吼。
临了还不忘含着眼泪嗫嚅一句“俺铁蛋儿可不是孬种……”
六年后。
一群群小孩骑在纸飞机上低空飞行，玩的不亦乐乎。
这早已成为莽牛镇奇景。
外地来客也有想体验的。
但大人坐在小飞机上和孩子们同行，等同于公开处刑加社死。
倒没几人真拉得下面皮去玩。
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四级武师还不够格看出纸飞机的惊世骇俗。
而五级武师却明白这其中的大恐怖。
值守小镇的长老叹气道“度药师这威势，该用惊天动力来形容了，六级大能之下称一句无敌也不为过。
凝结在纸飞机（度夏自称是飞机，于是大家都这么叫，感觉还挺新奇）内的龙象之力十余日不散，只这一点就堪称神迹。
而且力量聚集一处却不爆发出来，只为纸飞机提供动力而不伤人分毫，对力量的操控已到骇人听闻的程度。”
在五级武师的感知中，纸飞机内有一团凝聚到极限的莽牛真气。
其中蕴含的破坏力足以打杀五级大圆满。
可一群小屁孩骑在飞机上到处窜，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等奇景莫说长老没见过，宗门秘典都从未记载过。
众所周知武师真气无法长久储存。
能聚力数分钟不散的已是难得。
像度药师这种十几日聚力不散，已经可以称之为‘神迹’。
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
大概率是神人转世吧。
除此之外再无法解释。
另一位何长老也感慨“这份聚力真意已臻至化境，用在纸飞机上还觉得无害，可一旦用于战斗……那场景我都不敢去想。”
何长老很清楚这等神通有多强横。
度药师散出来的十几只纸飞机，每只都能击杀五级大圆满。
即便它外表看着很无害，但给长老们的震撼却在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