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陈大叔做了丰盛的早饭。
“阿福，这是最后一顿了，你吃饱一点，待会我带你去渡口玩，你从来没去过，那里可热闹了……”陈大叔冷笑道。
周茉拿筷子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平常。
吃过饭，陈大叔领着周茉来到热闹的渡口。
这里有个小码头，很多货物在这里装运。
也有很多人在这里做买卖。
陈大叔带着周茉转了两圈，正想着怎么脱手，就见一个女书生问路。
两人交谈一番，陈大叔得知女书生此次出来求学，想买一个仆从。
“我女儿人老实，话不多，你要是看得上，就带走吧……”陈大叔将周茉说成自己的女儿，推到书生面前。
书生拿出一锭银子，陈大叔看这书生出手如此阔气，反而不敢收银子，直接将周茉给了她。
“我如果收了她的银子，回头她知道阿福是个傻子，来找我怎么办？”陈大叔推辞不受。
书生只好收回银子，带着周茉离开。
陈大叔松了口气，终于把包袱扔掉了。
他看着书生远去的背影，感觉周茉的运气好，同时暗笑这人是个书呆子。
这个书生温文尔雅，身上穿戴都是上乘，行走间四平八稳，这气质不是一般家庭能培养出来的，如果不出意料，应该是某家的小姐。
书生带着周茉住进一家上好的客栈。
住了几天，书生对周茉道：“我还是给你找份差事吧，我马上要进书院了，书院说不让带仆从，你有了差事，就好好做事，温饱是没问题。”
没过两天，书生带着周茉来到一个小巷子。
“阿福，这是芒姨，以后，你就在这家的后厨帮忙，要多做多看，少说活……”书生将周茉交给一个管家模样的妇女。
“你放心，她在我们这里，能吃什么苦，只享不尽的福。”芒姨朝书生挥手，让她放心。
然后拉着周茉进了院子。
书生见院子门关上，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离开了小巷子。
三天后，周茉被打扮一新，全身穿上粉色的纱衣，和几个少女一起到了一个包间。
包间的珠帘后，四个男子正在打麻将。
一个一身华服的中年男子打量着进屋的女孩子们。
看到周茉后眼前一亮，抬手点了周茉。
“福娘快去李正君那里。”老-鸨道。
其他几个姑娘也被分给剩下的三个男子。
此时，周茉看着桌上的麻将，眼中似有所悟。
“福娘，快来给客人倒酒……”
周茉依言来给人倒酒。
没多久，老-鸨离开包间，将周茉留和客人留在屋里。
出了包间，老-鸨对门外的小仆道：“客人今天留宿，晚上注意听候吩咐，打水什么的，手脚麻利一点……”
“是的，妈妈……”小仆恭敬应声。
包间里，周茉坐在李正君身后，教他打牌，连赢三把，乐得李正君合不拢嘴。
周茉借机问出这麻将牌的出处，得知是几年前一个男客传授的。
只听说那客人姓汤。
这一晚，李正君屋里并没叫水。
第二天一早，气冲冲地走了。
周茉在李正君拉她的手的时候，敲晕客人，自己睡了。
是的，没错，纯睡觉，不做别的。
一个月后，老-鸨发现一些老主顾都不来了。
调查后才发现周茉服务不规范，老-鸨二话没说，将周茉卖到另一家院子里。
这个院子的老板是一对夫妻，她们这里档次低，属于纯皮肉生意。
院子也不大，只有十来个姑娘。
前三天，她们好吃好喝供着周茉，第四天起，让她营业。
周茉的第一个客人，是一个管事模样的年轻男子。
他一身青色布衫，洗得发白，样子斯斯文文，举止拘谨。
“你们聊着啊，我先去了……”女老板放下果盘，对周茉使了个眼色。
这个客人只付了四十文，只包含小果盘和陪聊服务。
要想更进一步，就是五百钱起步，如果要留夜，则是一两银子起步。
老板自然想周茉留下客人。
“福娘，敢问芳龄几何？”客人先跟周茉攀谈起来，一扫之前的拘谨模样。
“十五。”周茉简单回答。
客人眼中一亮，又开始自我介绍，“我在城中一户作账房管事，前年妻主病逝后，一直带着儿子过活……”
客人聊到自己跟前妻的种种，一度落泪。
又讲到跟儿子相依为命，生活越过越好，家资不匪。
时间过了一半，客人单方面引周茉为知己，提出想再婚的想法。
周茉一边吃着果盘，一边应道：“是，应当的。”
“福娘……”客人靠近周茉，轻呼着她的名字，又道：“你若不嫌弃我，我可以带着家当改嫁给你，不需要你出一分聘礼，不过……”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让你满意，我是见你不似一般女子，才同你说……”说着，客人捧住周茉的手。
“要不跟我试一试，如果你对我的身子满意，后日，我给你赎身……”客人红了脸，有些难为情，又有些情不自禁。
“不行，陪睡不是这个价钱，老板不许。”周茉抽出手来，擦了擦，又吃桌上的果盘。
“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服侍你的机会……”客人搂住了周茉，手不规矩起来。
此时，果盘已经见底，周茉手一挥。
砰……
客人砸在墙上，眼冒金星，跌在地上。
许久后，客人讪讪离去。
老板进屋，一看果盘空了，脸色不大好地骂道：“哪来的穷鬼，是来吃果盘的吗？给老娘吃得一点不剩。”
骂完，老板看向周茉，狐疑地问：“你没吃吧？”
周茉摇头。
“最好是没吃，不然让我抓到，有你好果子吃。”说完，老板端着果盘离开。
天黑后，又来了一个客人。
这是一个一身横肉的胖大爷，手里还拿着两个硕大的珠子在盘。
“听说院子里来新货了，爷今天来瞧瞧……”胖大爷笑道。
“还是您消息灵通，这次的姑娘，样貌顶好，这就把人带过来给您过目……”老板一挥手，就有人叫周茉出来。
周茉走到前厅，就见一个胖大爷一双漆黑的眼盯着自己上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