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正清了清嗓子说道:“虽然我说不是你们的里正,但就今天这事儿,我还是得说几句。我希望白大田一家能自觉地退出队伍。”
大妞爹猛地扭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白里正,一脸不甘心吼道:“里正,你不帮我们就算了,居然还赶我们走,你这不是要活活逼我们去死吗?”
“是又怎么样,像你们这种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用?狼再狠都知道护着幼崽,你们比狼都还不如。”白庆扬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一脸嫌恶地说道。
白里正也没有再跟大妞爹他们纠缠下去,而是看了一眼还不断在呕吐的大妞娘,然后提高声音,对着大家说道:“都收拾一下东西,换个地方休息。”
这个地方啥味道都有,再继续待下去他整个人也要不好了。
这边刚消停下去,白永旺那一家却又炸开了锅,吵得不可开交,
这是为什么吵呢?主要就是因为李老太把白莲的所做所为从头到尾看在眼里。
所以一看到白莲还敢昂啾啾的回来时,她也是像火山爆发一样,一下子就爆了。
李老太扯着白莲的耳朵,脸上满是后怕与愤怒,破口大骂道:“好哇,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居然敢杀狼还敢剁人手。
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耐呢?能耐到这地步,怎么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
白莲感觉耳朵像是要被扯掉了一般,钻心地疼。她双手连忙去捂耳朵,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连连求饶:“娘,娘啊,你快松手,疼死我了!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
白永旺见女儿受苦,心疼不已,赶紧上前阻拦,伸手去掰李老太的手,嘴里念叨着:“老婆子,你这是做什么呀?女儿她又没做错啥呀!要不是女儿当机立断砍了那两只狼,我现在恐怕早就被狼给咬死了。
还有,你是不知道啊,白大田那对夫妻实在是太过分!他们居然想把大妞卖给咱们家做童养妾,这不是把咱们当冤大头吗?”
柳招娣在一旁赶忙点头,随声附和道:“是啊,娘,的确是这么回事。那白大田两口子太黑心了。”
白诚满也急得跟着帮腔:“可不是嘛,娘,他们还说要咱们家给十两银子呢!我姐听了生气,这才替我出气的。”
白珍珠见姥姥如此生气,小脸满是担忧,眼眶红红地抱着李老太的腿,带着哭腔哀求道:“姥姥,你不要再扯我娘的耳朵啦,我娘的耳朵都快被你扯掉了。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我吧,丫丫不怕疼的。”
这时,白诚阳和白城佑两对夫妻也纷纷围了过来。
白诚阳皱着眉头劝道:“娘,你消消气,先松开手,有话好好说嘛。”
田氏也在一旁轻声说道:“是啊,娘,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陈氏站在一旁眼睛滴溜溜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她打开水囊,快速地往李老太揪住白莲耳朵的地方倒了些水。
干旱时期,李老太本就心疼每一滴水,见水这样流掉着实心疼得紧。同时,也借着这由头顺势松开了手。
可她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气得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大声数落起来:“对,你们一个个都说得对,都是你们有理!可你们就没想过,这万一出个偏差,这个不省心的就不会被狼给咬死吗?
说不定就和大妞同一个下场了。你们根本不知道我这当娘的心有多怕!还有大妞的事,你们说我冷酷无情也好,说我硬心肠也罢。
谁让你们去多管闲事了?人家父母都不心疼,你们心疼个什么劲?你们若不去掺和这些事,也不会惹得一身骚。”
说完,李老太看都不看众人一眼,气鼓鼓地转身,迈着因腿软有些蹒跚的步子爬上了车厢里。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心里不停地骂着:“这些完蛋玩意!就知道劝我别生气,劝我别生气。也不想想,万一真的出了啥事可怎么才好。”
众人听了李老太的话,都沉默了下来。其实他们心里明白,李老太说的句句在理。
在场好些人都是当父母的,设身处地想想,若自己的子女真出点什么意外,那真的会要了他们半条命。
白永旺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白莲说道:“你这次的确是太鲁莽了。去,跟你娘道个歉,她也是被吓坏了。母女俩哪有什么隔夜仇,好好哄一哄就行。”
白莲揉了揉被扯得有些发疼的耳朵,面露难色:“我还是等一下再去吧,让娘好好冷静冷静。万一她看到我又想起这事想动手,我这不是又得挨一顿打吗?”
田氏这回也真的有些生气,瞪了一眼白莲:“莲儿,不是我这个做大嫂的说你,你是不知道。
刚才我们看到你又是砍人,又是对付狼时,我们那个心啊,都快跳出喉咙来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胆大,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白莲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就是被刺激的嘛,当时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下次我不会了,真的。”
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白里正,此时满意地点了点头,这白莲就得让弟妹好好教训教训,实在太莽撞了。
一个时辰后,山脚下弥漫起阵阵诱人的烤肉香,不仅有狼肉还有狗肉。没办法,天气炎热,这些肉放不住,必须尽快烤了吃掉。
虽然这次有惊无险的,但大家的心里都不太好受,这才出来多久啊,就死了十一个人。
其次是大伙们的养了多年的土狗也都被狼咬死的死伤的伤。那些伤的土狗也离死不远了,都只剩下一口气。
主人家没办法,也只好含泪把剩下一口气的狗都处理了,也因毕竟养了多年处出感情了也没法下嘴。
于是养狗的那几家都商议一番后,决定把这些狗肉都平分给每家,若双方有养的呢就互换一下,这样子吃着也没那么大的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