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说不想跟安安玩,安安也不想跟她玩,这两个孩子相处的也许并不好。”
陆隽深皱眉。
他平时在公司不在家,可回到家时看到的安安对穗穗挺好的,反而是穗穗不太搭理安安。
安安也曾对他说,穗穗不喜欢跟她玩,因为穗穗知道她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有些瞧不起她。
但陆隽深没相信,穗穗这孩子善良还仗义,只有一颗糖都懂得分享,又怎么会瞧不起安安。
“我知道了,我会多留意穗穗的情绪。”
“陆隽深,你要是不把穗穗交给我照顾,就请你重视起我刚刚说的话。”
“嗯。”
陆隽深拉开车门,示意夏南枝上车。
夏南枝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听进去,心里很不放心。
回到家,穗穗就上楼了,陆隽深想到夏南枝的话,起身去了穗穗的房间。
佣人照顾穗穗洗完澡,换好了卡通睡衣躺在床上。
陆隽深放轻脚步走过去,佣人微微弯腰,“先生。”
“嗯,先出去吧。”
陆隽深拉了张椅子坐在穗穗身边,穗穗抱着小兔子玩偶,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
陆隽深记得穗穗第一次住在这里的时候不这样安静,而是十一二点了还精力充沛地要求他唱歌哄她睡觉。
活泼开朗的小孩子突然这样安静并不是一件好事。
“穗穗睡不着吗?”
穗穗点点头,“穗穗想要妈咪。”
“现在见不到你妈咪,叔叔给穗穗唱之前唱过的儿歌,穗穗睡觉行不行?”
穗穗乖巧答,“好。”
陆隽深打开手机搜穗穗上次说的那几首儿歌。
穗穗闭上眼睛,就听到了陆隽深的声音。
因为陆隽深根本不知道旋律,一首儿歌被他唱得跟读文章一样。
穗穗这下更睡不着了。
一首歌读完。
穗穗抬起小手给面子的鼓了鼓掌,说,“叔叔,你唱得很好听,下次别唱了。”
陆隽深,“……”
“叔叔要不读故事书吧。”穗穗把故事书递给陆隽深。
陆隽深接过故事书,翻看了几眼,穗穗的故事书跟她喜欢的儿歌一样,都是一些小兔子小松鼠,幼稚得很。
不过陆隽深还是接过,“那你闭上眼睛。”
陆隽深刚说完,房门被人轻轻推开,陆安安站在门口,“叔叔,安安也想听故事。”
陆隽深回头看向陆安安。
空气突然安静一瞬。
陆安安失落地低下头,“好吧,对不起,安安打扰你们了,安安去睡觉了。”
看着陆安安的样子,陆隽深有几分心软,陆家到底收养了她,他又允许她住在这,两个孩子不能显得对其中一个太偏心。
夏南枝也说了,要照顾孩子的情绪。
“你过来吧,躺穗穗身边。”
陆安安立刻小跑进来。
穗穗却“刷拉”一下爬起来,“安安要睡这里,穗穗就不睡这了,叔叔给安安讲故事吧。”
穗穗虽然不告状,但是她也不想跟陆安安一起了。
虽然妈咪说过小朋友有错能改就能原谅。
但是妈咪也说过,对于一个伤害过你的人,要时刻保持防备。
穗穗连鞋都不穿就要跑出去,不过被陆隽深捉住,一把提了回来。
陆隽深把穗穗抱起来放腿上,“去哪睡?”
穗穗扭开头,就是不跟陆安安睡。
陆隽深皱眉,不知道这小丫头的情绪怎么这么难搞。
“你不想跟安安一起睡?”
“算了陆叔叔,安安还是走吧。”陆安安可怜委屈的抿着嘴巴,直接跑了出去。
陆隽深看着两个孩子有些头疼,把穗穗放回床上道,“好了穗穗,别闹脾气了,你先睡觉,叔叔去看看安安。”
“叔叔去吧,去了就不用回来了,穗穗自己可以睡觉。”
说着,穗穗自顾自地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藏进被子里。
小家伙人不大,脾气却不小。
生气的样子跟夏南枝还有几分像。
陆隽深叹了口气,起身出去。
从穗穗房间出来又去安慰了陆安安,结果陆安安大哭了一通,像是心里憋着好大一通委屈。
半夜,陆隽深一个人坐在客厅抽烟。
抽了半盒烟也没想通自己也没亏待这两个孩子,怎么都闹上脾气了。
接下来几天陆隽深公司家里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
老爷子的寿宴在后天,这些天老爷子在医院情况好了些,医生同意老爷子后天暂时出院。
夏南枝正为老爷子准备寿辰礼物而焦虑,去了大大小小几场拍卖,都没看到合适的。
这时一幅《松鹤图》就送到了夏南枝手上。
松鹤都是贺寿的好寓意,夏南枝看向石闫,问,“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找这些?”
这幅《松鹤图》虽不是古董,但是近代名家云青川大师的作品,属于稀缺藏品,价值不菲。
“是老大拍回来了,老大知道南姐你最近在找这些,就让我拿过来了。”
溟野?
夏南枝心里一阵感动。
“那你回去告诉他,我晚点把钱打给他。”
“老大说了是送你的。”
“我送陆老爷子当寿礼,他送我,那不等同于是他送的了,这可不行,我晚点亲自跟他说,辛苦你把画送过来。”
石闫不好再说什么,点头离开。
夏南枝稍后查了,拍卖行最终成交价在八百八十万,连数字寓意都不错。
……
很快到了老爷子寿宴这天。
寿宴在老宅举办。
夏南枝简单的画了点妆,打理了一下长发,换上礼服就要出门。
只是她刚打开门,面前一幕让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江则身后带着一群人出现在她家门口,夏南枝不明所以,“江特助,什么意思?”
江则立刻解释道:“太太,这是先生为您参加寿宴准备的礼服。”
说罢,江则回头对身后的人道:“把东西都搬进去吧。”
夏南枝看着往自己家鱼贯而入的人,皱眉,“等等,什么意思?我穿这身不行吗?”
夏南枝特意去挑了礼服,虽然不是设计高定款,但也是好看得体的。
“今天很重要,你是我陆隽深的妻子,需要隆重些。”陆隽深走上前,拽着夏南枝的手就将她拉到里面。
仅仅刚刚那么点时间,进去的人已经把带来的礼服通通挂了出来,占了她大半个客厅,好夸张。
“去试一下。”
“陆隽深,我穿这身就够了。”
“这也许是爷爷最后一个大寿,你就打算这样?”
夏南枝听着这话,心口一堵,虽然这话不好听,但却是实话,这也许是爷爷最后一个大寿了。
“太太,这是先生特意让人给您定制的礼服,您去试试吧。”江则在一旁劝道。
“别墨迹,你还有一个小时,不想迟到就赶紧去。”
夏南枝被陆隽深催促着,随便在礼服中提了一件,去楼上换。
陆隽深没骗她,这衣服真像是特意定制的,她随便拿了一件上身都格外合身。
几个化妆师造型师一同跟上楼。
半小时后,夏南枝一身金色旗袍款款走下来,旗袍立领设计,下方金色盘扣上坠着珍珠流苏,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晃动,旗袍面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刺绣的羽毛根根分明,尽显精致。
腰部收腰设计,将夏南枝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下方开叉更是精心设计过,开叉位置往下挪了几分,看着更加得体。
造型师将她的长发盘起,简单修改了一下妆容,夏南枝原本就是清冷美人,一身旗袍更显得庄重柔美,充满东方韵味,美得不知方物。
陆隽深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面前走下来的女人,深邃的眼眸中控制不住闪过一抹惊艳。
连一旁的江则都忍不住张了张嘴。
夏南枝平时都是朴素的打扮,虽美,但看多了难免显得刻板。
今天这一身连陆隽深站在她身边恐怕都得被盖过光芒。
夏南枝走到陆隽深面前,见他盯着自己不动,轻轻打了个响指,提醒他,“不是快迟到了,还不走。”
夏南枝从他身边走过,却被陆隽深拉住手腕拉了回来。
夏南枝皱眉,“干什么?还不行?”
“为什么选这一身?”
“不好看吗?”
“不好看!”
夏南枝,“……”
江则,“……”
这某些人啊老婆跑了是有理由的,毕竟他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