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百里执疏一行人就要出发回京,在正事面前,百里执疏这赖床的毛病才收敛一些;动作缓慢小心的穿好衣服,出门洗漱。
金嬷嬷和青云进去小心翼翼的给萧华昭穿衣服,用披风给小姑娘裹好,动作轻柔的将人抱了出去,小姑娘觉多,昨天晚上又睡的晚;百里执疏知道小姑娘难受,晚上就陪着小姑娘玩到很晚,也没有哄着她早早睡觉。
杨婉兮和百里兴安在用早膳:“过来吃饭,马上出发了。”
百里执疏看了看:“皇姐还没起?真慢。”
百里兴安挑了挑眉毛,笑着说:“襄王来了,神女还有心思吃早饭啊。”
“宁文阳这么早就来了啊?他也是真能折腾。”
“没礼貌,你应该叫他宁二哥,算一算,还是有点亲戚关系的。”杨婉兮听着百里执疏一口一个宁文阳,觉得有些别扭,加上不出意外这宁侍郎是板上钉钉的驸马了,也确实不该让百里执疏再这样称呼人家;大梁的驸马可以做官,任人唯贤,不拘一格。
“知道了皇嫂,我以后会注意的。”
宅院外
“你等我,海津镇的事情步入正轨,最后一批修缮的物资都到,我盯着弄完,就回京,到时候我就跟陛下请旨赐婚。”宁文阳平日里都很沉稳,现在说这些话,声音里却带着一丝颤抖。
“好。”百丽明珠没有再像以前一般嘴硬,而是轻声的回应了一句。
“真的?”宁文阳的眼睛一下亮了,望着百丽明珠问道。
“真的,宁文阳,我等你。”
自此,襄王有梦神女有心。
一行人不愿意打扰海津镇的百姓,才会早早的就出发,路过海津县的时候,萧华昭醒了。
“醒了?”百里执疏低头看看怀里的萧华昭,小姑娘醒来要是看不见他或者季云婵就要哭,这也是为什么她在睡觉,到这段路的时候,也要换成百里执疏抱她。
“车车……”萧华昭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发现在马车中。
百里兴安掀起帘子:“全喜儿,去让金嬷嬷把吃的拿过来,还有让青云和青米准备洗漱的东西。”全喜儿听百里兴安吩咐完,就跑到后面的马车上去传话;不一会儿金嬷嬷就把吃的端了过来,青云和青米也把洗漱的东西准备好,从百里执疏怀里将萧华昭抱出来。
“不要不要……”小姑娘在百里执疏怀里窝的好好的,突然被抱出来,表示很不高兴。
“昭昭先去把小脸和牙齿洗干净,然后就过来吃好吃的了,你看,金姨专门给昭昭还拿了烤红薯呢。”百里执疏指了指烤红薯给小姑娘看,这两日小姑娘喜欢上了吃烤红薯,每天都眼巴巴的盯着老奶奶的烤红薯看,百里执疏也习惯了每天替老奶奶提前收摊。
“县主?跟奴婢到后面马车上去洗漱好不好?”小姑娘转头看看青云,不情不愿的伸出胳膊,让青云把她抱走。
杨婉兮看了看小姑娘,又想起之前小姑娘看到糖葫芦和糖雪球想要,便征求了一下百里兴安的意思,看看能不能从海津县里面过,这样让昭昭再吃一次;等回宫还要十来天呢;百里兴安想着反正时间也不紧张,最近都在忙放榜的事情,没有其他什么棘手的事,不需要赶路,便随了杨婉兮的意思。
“去哪~”小姑娘再次被抱回来的时候,小脑袋清醒了,也不闹脾气了,兴致来了还要问去哪。
“去给昭昭买糖葫芦和糖雪球呀。”杨婉兮捏了捏萧华昭的小脸回答道。
“甜甜的?”海津镇这段时间没有人做这些小买卖,萧华昭都有些忘记这两样东西了。
“嗯,甜甜的~”
百里兴安看着萧华昭又高兴起来的模样:“真是谁养随谁,跟执疏一模一样,起床还要生气。”
“昭昭没有,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萧华昭现在就是学了什么话,就要说什么话的阶段,幸好百里兴安不跟小孩子计较,不然对着太子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可是要吓死人了。
百里兴安听到后气笑了:“你就是这么教你小媳妇儿的啊,她知道是不什么意思吗?”
百里执疏听到萧华昭这句话,哪里管什么意思,只想拍手叫好:“我们昭昭又没说错,说的很对啊,你就是在胡说八道啊,我们只是刚刚没有睡醒,才不是有脾气呢,对不对?”
“对~”萧华昭搂着百里执疏的脖子,扭头对百里兴安说,颇有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对什么对,小家伙,都被他给带坏了。”百里兴安装作生气的样子,揉了揉萧华昭的小脸,萧华昭也不生气,任由他揉了揉。
“主子,奴婢把糖葫芦和糖雪球买回来了,是现在就给小县主吃吗?”
“给我吧,辛苦了啊。”百里执疏将纸袋接过来,对康安说了句辛苦。
“给主子办事,何来辛苦一说。”康安很感谢宸王殿下,对于他来说宸王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一般,如果没有这位殿下,他和妹妹都不知道要分开多久,说不定两人都已经在深宫中悄无声息的死了,哪里还能跟着一起出远门,能时常见面呢?
“去后面休息吧,要赶路了。”百里执疏点点头,让人去后面的马车,跟车夫一起赶车;金嬷嬷是个最守规矩的人,青云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都当亲生孩子看的,康安哪怕是个小太监,是青米的兄长,才十一二岁,她也是不允许的。
“阿执,吃~”萧华昭拿出一个糖雪球递到百里执疏的嘴边,让百里执疏吃。
“昭昭自己吃,我给你拿着。”百里执疏不敢让萧华昭自己抱着糖雪球啃,怕不注意直接吞下去了,这就完蛋了,很多小孩子都是吃东西被憋死过噎死的,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百里执疏一边喂萧华昭吃东西一边问百里兴安:“请愿书,百姓都签了字,秦大猛一家要怎么办?”
百里兴安沉默了一会儿:“他妻子和女儿是无辜,但海津镇的百姓就不无辜了吗?查清楚如果火灾,花楼,走私都与他无关的话,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但若有关,那就怪不得孤心狠了。”
杨婉兮愣了一下:“若真有关系,他夫人一个女子带着秦海棠那么小个孩子,要怎么生活啊?海津镇的人要怎么看这对母女……”
全喜儿听见马车中的谈话,按道理来说,他是不该插嘴的,但是……
“主子,奴婢那天看到,秦大猛的夫人带着秦海棠离开海津镇了,往柔然那边去了,这个秦大猛未必是大梁人,不然他夫人为何要去柔然?”
百里兴安和百里执疏对视了一眼,难道这秦大猛不是柴鸿章的人,而是楚云谏的人?
“全喜儿,好了驿站就去给李衔舟传信,让他把秦大猛一家的资料,来往的人通通调查出来。”
“这个楚云谏,当年那场战役八成就是故意败的。”
“打仗?”萧华昭突然蹦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