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突然间,
祁同伟毫无预警地甩了一巴掌,李丽娟被打得晃了一下。
这时,领头那个穿西装的年轻人,跟着董事海哥,好像要冲上来了。
“谁敢再往前走一步,立刻铐起来……”
“谁要是敢乱动,一个都不放过。”
祁同伟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武器,咔嚓一声上了子弹,对准天花板开了一枪。
砰——
枪声响得震天响!
子弹射出去,在天花板上打出个窟窿。
碎石和灰尘掉了一地,整个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专案组的人都吓坏了,李成阳更是吓得口水直流,捂着耳朵,一脸震惊地看着祁同伟。
这也太夸张了吧?
镜头切换到两方人马之间的地上。
高挑的李丽娟被一巴掌拍倒在地上,脑袋懵了好一阵子。
还没缓过劲儿来,祁同伟就突然拿出手铐,咔嚓一声给她戴上了手铐。
“林浩、陈明章,把人带回去关进市局。”
听见这话,
原本迷迷糊糊的李丽娟一下清醒了。
“你有什么权利抓我?凭什么抓我?”
可惜,
这次没人敢替她说话了,林浩和陈明章架着被铐住的李丽娟往外拉。
祁同伟也不打算解释,就因为冲撞警戒线、妨碍警察工作这一点,李丽娟就已经完了。
很快,
混乱的局面安静了下来。
新帅集团的几十个保安和几个董事站在原地发愣。
这警察也太厉害了吧,谁还敢招惹?
“怎么回事?”
祁同伟把冒烟的手枪收起,瞪着海哥他们:“还想继续胡闹?”
“哎呀不对不对不对,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误会……”
本来是来撑场面的,结果事情完全变了样。
海哥赶紧带着大家转身,挥手像逃命似的溜走了。
人群散开,长长的走廊终于恢复平静。
“这也太霸道了吧。”
“祁组长,你要是再不来,这些人真敢闯进来……”
总算安心的朱伟默默松了口气。
“以后专案组查案子,这种事少不了。”
祁同伟瞪了那几个人一眼,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这些人仗着关系,对警察都不拿正眼看,特别是那些大公司、大集团,背后都有专门的律师队伍。\"
\"只要对自己有利,就算做了过分的事,那些律师也能帮他们找出理由脱身。”
“要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直接动手,出了事我担着。”朱伟他们尴尬地笑着,觉得自己没处理好事情挺不好意思的。
“同伟……”
等那伙人都走后,李成阳捂着胸口,像刚从鬼门关跑回来似的,满脸惊恐。
他四处看看,鼓起勇气笑着说:“那个,李丽娟其实不坏,就是脾气急了些,你看,等明天她气消了,能不能把她放了?”
祁同伟听后惊讶地看着他:“李成阳,你今天怎么回事?”
李成阳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如果你这样处理事情,公私不分,我看你这十年的警察名声都要毁了。”
祁同伟冷哼一声:“至于你复职的事,我得好好想想了。\"
\"至少在我向上级写报告的时候,得提到你这个毛病。”
李成阳嘴巴张得老大,脸色拉得很长,完全愣住了。
复职?那是他十四年里日思夜想的事。
这一段小插曲就这样结束了。
祁同伟回过神来,拎着公文包往抢救室走去。
“马帅在拘留室吃完晚饭突然发病了。”
朱伟跟在后面解释:“一出事我们就赶紧送医院了。”
“虽然我们已经尽力,但还是晚了一步。”
祁同伟阴着脸摸了摸马帅已经开始变硬的脸。
死相和之前一样,嘴里有白沫,脖子上有抓痕。
看来也是中毐导致的心脏病发作,临死前还试图用手掐自己的脖子喘气,这是一种求生本能,基本是下意识的动作。
“我让你们把今晚市局的厨师都控制住……”
祁同伟放下手,摘下手套问:“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
朱伟点点头:“不过有一个厨师找不到了。”
“又找不到啦?”
祁同伟顿时火冒三丈:“先是丢了法医,现在又没了厨师,你们做事到底靠谱不靠谱?”
朱伟低下了头,心里很惭愧。
“先说说情况。”
祁同伟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
“给你们打电话后,我和林浩几个马上赶去厨房查案。”
“所有餐具都洗干净了,我们在找厨师和洗碗工的时候……”
“发现一个叫张同胜的大厨,昨晚晚饭后就消失了。”
“既没回家,也联系不上。”
朱伟说完,垂下头,语气中透着失落:“祁组,这事全怪我……”
话没说完,就被祁同伟打断了。祁同伟摆摆手:“现在别自责。”
他瞥了眼手表,时间已接近深夜:“市局那边知道这事了吗?他们什么反应?”
“他们说,让咱们专案组自己解决。”朱伟回答,“人是咱们抓的,事出在咱们这儿,他们完全不知情。”
“嗯,这样吧……”祁同伟点点头,转向李成阳,“成阳,你今儿还得跑一趟。”
他指了指马帅吃的那些食物残渣,“带上那个,赶紧去省城验毐。”
他还嘱咐,“赶紧催着点,咱专案组等结果,最好明儿就能有报告。”
李成阳听了,二话不说,立刻点头答应。
祁同伟又吩咐,“安欣、李响留下,朱伟,你跟我回市局看看。”
说完,他挥挥手,带着朱伟离开医院。
现在只能等市局的法医空出来,把东西交给陈明章检测。可是,由于设备和技术有限,这种复杂的毐物检测,还是得送到省厅去做。
没办法,地方局确实缺少这类高端设备。
他们驱车回到市局大楼,祁同伟看到贺芸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露出一丝笑意,直接走上楼。
到了楼梯口,祁同伟让朱伟到别处等,自己径直走向贺芸的办公室。
马帅的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马帅死不死都不会影响他在绿藤的调查安排。
比起绿藤,京海那边才是更大的难题。
祁同伟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贺芸的声音:“进来!”
他推开门,贺芸依旧穿着那套修身警服,手里端着水杯站在窗边,不过今天戴了顶卷边的帽子。
“祁组长,回来啦?”贺芸转过身,看到祁同伟,脸上浮现出笑容。
这笑容比上次真实得多,少了些虚伪。
显然,她觉得威胁已经解除。
“贺局,怎么还没走?都这么晚了。”祁同伟摆出一副闲聊的姿态,随手关门。
“马帅的事刚发生,我能走吗?”贺芸放下水杯,踩着低跟鞋绕着办公桌走过来。
“虽说是你们专案组的事,但案子发生在咱们局大楼里。我分管刑侦和缉毐,总不能撒手不管,等着你们把事情处理完吧?”
说完,贺芸回到办公桌前,往椅子里一靠,歪着头,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觉得祁组长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嘛。”
“我听说,马帅犯的罪还没查清呢,而且他以前也没心脏病史。体检报告和病历都能证明。”
祁组长,你是不是真的不怕上面查?还是说,你有后台?
贺芸说着这话,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得意的语气,眼神有点戏谑。
祁同伟站着也笑了。
贺局,这事说起来怪。
什么怪?
给林汉做尸检的,是我们市局的法医宋涛。
祁同伟坐到办公桌旁,身体向前倾了一些,一只手撑在桌上。
我们刚到那儿,嫌疑人就跑了,现在连个影儿都找不到。
我才离开几天,马帅又被放了……人刚死,市局食堂的大厨张同胜也不见了……
哎,贺局,我要是把这事往上汇报,省厅会怎么想?
贺芸听完还是淡然一笑,既不担心也不害怕。
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双手搭在椅背上,眼睛平静地眨了一下。
祁组长这是在暗示,我们市局有坏警察?
恐怕不止是坏警察这么简单。
祁同伟笑着说得很意味深长:一个法医,一个厨子,要是没人罩着,他们再大胆子也不敢。
哦?
贺芸眯着眼睛:那我想问一下,祁组长说的罩着他们的人,究竟是谁?
贺局还不明白?
祁同伟这次主动来找,可不想像上次那样拐弯抹角了。
他就是要揭开贺芸的面具,让她措手不及。
祁组长,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
贺芸坐直了身子:自从你们专案组来了,祁组长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
上次来我这儿,胡乱猜测高赫的身世,好像我们市局知道凶手是谁却故意不抓一样。
所以祁组长,有什么就直说吧。
贺芸那副毫不畏惧的模样,充满自信。
啧!
祁同伟撇了撇嘴,挑挑眉说。
贺局的话是真的?
祁组长又不是小孩子,没必要兜圈子。
贺芸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有什么就说清楚。
贺局,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祁同伟往办公桌里挪了挪,开始讲了起来。
大概三十年前,绿藤市局有个新来的女警……
这个女警出身不太好,一开始只是辅警,不对,那时候叫草帽警察。
这个女警很想转正,很努力……
帮局里处理各种事情,但不管她多努力,考试就是过不了。
说到这儿,贺芸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看着祁同伟。
祁同伟咧嘴一笑,身体往前倾了倾。
脑袋几乎挨到贺芸的脸,又挑挑眉。
“贺焗长,您还接着听吗?”
贺芸呼吸急促,紧张得像被什么压住似的,浑身动弹不得。
“听……听的。”
她慌忙答了一句,脸色怪异。
“那行。”
祁同伟继续道:“后来有个年轻女警遇到个男人。这人挺厉害,善于钻营,还会巴结人。”
“他耍小聪明,混得不错,在绿藤市局认识不少同事。”
那女警喜欢上这男人,听说这男人能帮她转正。
于是,在一次喝醉、不清醒的夜晚,女警跟这男人发生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