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特突然抖了一激灵,“该死的,一定是那个奥托!”
“瓦尔特先生。”墨昊不解对方,为什么要突然喊一个陌生的名字,“那个奥托是?”
“那是个想害我的奸人!”瓦尔特的语调突然拔高,“一定是他在谋划着如何害我身边的人!”
“那可真是一件值得严肃讨论的事。”
墨昊点头表示赞同,浑然不知对方的这个反应,正是自己刚才那个邪恶的想法引起了瓦尔特的不适。
“不过关于那个奥托。”稍微停顿了一下,墨昊继续说道,“你可以跟我讲讲吗?如果引起你的不悦,那就算了吧。”
“没事的,我刚才只是过于激动了罢了。”瓦尔特摆了摆手,随后一掌拍在桌子上,“那个可恶的奥托,曾在多年前杀掉了我的父亲,并且还假惺惺的说:‘你的确没有了父亲,但你不还有我吗?’这种话。”
“我还以为这种话只有那个家伙才会说出来。”
对此,墨昊深感同情。
什么叫做你没有了父亲,但你还有我?
这种话是一个杀父仇人该说出来的话吗?
正所谓杀人不用亲情刀,这不仅虾仁而且还有猪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以乐子为第一目标的家伙,跑别的世界玩去了。
瓦尔特喘了几口粗气,语气重新平静了下来,“我有点好奇你口中的那个家伙。”
“我口中的那个家伙是一个非常不要脸的东西,从各种意义上而论。”
提到那个家伙时,墨昊语气也有些愤怒,“那个家伙极为无序,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以愉悦为第一目标的家伙,祂的名字就是邪恶的……”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对那个家伙而言,即便人们知道了祂的名字也没什么用。
大不了换个马甲再来重新接触你。
“我想知道有多无序?”
“可能连那个家伙自己都不知道祂下一秒要干什么。”
潘神凌驾于时空概念,自身无因无果。
别说那个家伙了,即便是常规的旧日支配者也不会被时空所束缚,无人可以看见祂们的未来。
或许全知的至尊可以,但还是那句话,至尊始终保持着缄默。
毕竟谁会在乎一群蚂蚁之间的打打闹闹?
强如潘神,在至尊眼中和蝼蚁也没任何区别。
甚至于说那个世界中所存在的一切概念,阿撒托斯也好,幻梦境也罢,他们的存在都不过只是至尊的仁慈所在。
“真是恐怖的存在。”瓦尔特的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面对这种敌人,我甚至都无法想象如何去战胜。”
“没事,那个家伙一般不会这么快掀桌子,即便是普通人,只要发现后率先打死祂就好了。
如果你怀疑某个人是那个家伙,你就先赏他一子弹,如果死了说明怀疑对象是正常人,如果没死那就说明他的确是那个家伙,多补几枪就是了。”
“这种宁可错杀不愿放过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面对瓦尔特的询问,墨昊则是面露冷笑,“已切割部分的方式来换取整体的延续,在我看来就是常人能做到的最佳手段,
曾经我在看到的某个时空里,那个家伙就引诱人类创造核武器,然后引起人类族群的自我毁灭。”
沉默许久,瓦尔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尽管我认为你的方法有违伦理,但……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对付那个家伙。”
“或许即便是这种有违伦理的办法也在祂的乐趣中,毕竟个体与总体之间的选择又何尝不让人挣扎呢?”
“听墨昊先生这么说,你应该和那个家伙交手过很多次了吧?”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墨昊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上面,而是注意起自己明明没有告诉瓦尔特自己的名字。
“是姬子小姐之前告诉我的。”
“想起来了,之前在月台上看到过姬子小姐和艾丝妲站长互相交流。”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随后立马转移话题,“如果以我的角度来说,我的确很有经验。
既然祂想玩游戏,那我就不跟祂玩,直接把作为桌子的宇宙给冻结到该次轮回尽头,直到祂失去兴趣后再将宇宙延续。”
“我曾以为,我之前的那个世界已经足够残忍了,没想到还有更残忍的世界,可这是否又太极端了?”瓦尔特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拐杖。
“我那个世界的宇宙数量超出你的想象,宇宙微不足道,生命同样如此。”墨昊从一旁拿来了一个玻璃杯,将其放在灯光之下。
玻璃杯中展现了墨昊在不同光线折射下,所映照出的脸庞,“但我是人,所以我很双标,我会在尽可能以最小损失的情况下保留大体,纵使人类从不被在乎。”
在说完这些话后……他顿时就泄了气。
“反正我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需要太在意这些严肃的事,那些被我冻结的宇宙等到轮回的尽头自然会重新转动,
花草树木会继续生长,人们会继续品尝餐桌前的美食,粒子的轨迹会按照引力发展,太阳也会如约而至,生命们只会感慨有一瞬瞬的愣神。”
“抱歉。”
在墨昊不解的目光下,瓦尔特站起了身来,并朝着他鞠了一躬。
“我之前以为您口中的冻结是物理方式,没有考虑过是时间层面上的冻结,您的确值得尊重。”
“原来是这事。”墨昊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你不需要如此,我并没有尊重那些生命的自由选择,所以我仍旧存在罪恶。”
“但真的会有生命批判您的这种罪吗?您这……”
“好了。”
在瓦尔特还想继续说下来去之前,墨昊打断了他,“罪恶不被人们所知晓,难道就能被将其洗去吗?
我说了我很双标,所以我也很自私,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妄想逃避的罪人。”
“您是以保护为出发点名的罪,您根本就不需要接受这种莫须的道德!”
“你知道电车难题吗?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宇宙有没有。”
墨昊在这时,提出了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话题。
“在一个空地上,有两个铁轨,这两个铁轨分别放着一个人和多数人。”虽然不明白墨昊要干什么,但瓦尔特还是念了出来。
“此时有一辆疾驰的电车冲来,列车会冲向绑着多数人的铁轨,而在铁轨之间有一个可以改变电车的拉杆,你是说?”
念完题目后,瓦尔特才猛然反应对方的意思。
“很多人对这道题的核心辩论,就是列车到底要驶向谁。”墨昊缓缓开口,“但,当那个人有选择的机会时,无论他做什么,罪名都已经成立。”
他叹了一口气,抬手制止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瓦尔特,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机器人。
“你这个机器人叫啥名字?给我来杯牛奶,最好酸的。”
“闭嘴。”
“big胆!”大喊一声,墨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瞬间从座位上站起,指着机器人的脸部,“身为机器人主要敢对高贵的人类说闭嘴,真是道反天罡。”
“这位先生,我的名字是‘闭嘴’,我只是在介绍自己,而不是在忤逆您,您的这种批判真是令机器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