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县的麦田在暴雨后泛着油光,张天奇蹲在田埂上,用锄头敲着面前的木车,红裤衩上的泥点比士兵的箭靶还密集。二十个士兵围在四周,看着木车上堆成小山的土豆,强忍着笑——所谓“土豆战车”,不过是农用木车套了层画着虎头的布帘,车轮缝里还卡着昨天犁地的草屑。
“都给本县听好了!”张天奇猛地起身,震得木车上的土豆乱颤,“今日军事演习,目标是模拟击退敌国骑兵——看见对面那片高粱地没?里面藏着‘敌军’,咱们要用土豆战车冲锋,砸得他们哭爹喊娘!”
“大人,”士兵赵铁柱挠着后脑勺,“用土豆砸人?这比用锄头杀敌还荒唐...”
“荒唐?”张天奇瞪眼,忽然抄起一颗土豆,朝远处的稻草人砸去——“啪”的一声,土豆在稻草人胸口炸开,浆汁溅得草屑乱飞,“看见没?这叫‘软弹攻击’,不伤筋骨却能乱敌阵脚!”
演习开始,士兵们推着战车往前冲,却因笑得手软,战车歪歪扭扭差点翻进沟里。张天奇举着令旗大喊:“冲啊!用土豆砸死敌人!”赵铁柱笑得差点岔气,手里的土豆“骨碌碌”滚到高粱地里,惊飞了一群麻雀。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竟是一伙真正的山贼听说清水县富得流油,趁着演习间隙来偷袭!张天奇眼尖,看见山贼头子的钢刀在阳光下反光,忽然大吼:“全体注意!真敌来袭,用土豆战车迎击!”
“啊?”士兵们傻眼,却在张天奇的怒吼中,本能地推起战车冲锋。赵铁柱咬咬牙,抄起土豆朝山贼砸去,正中一个小喽啰的面门,土豆浆汁糊得对方嗷嗷乱叫。其他士兵见状士气大振,纷纷抓起土豆乱扔,雨点般的土豆砸得山贼抱头鼠窜。
“你们不讲武德!”山贼头子捂着被土豆砸肿的额头,“用吃的砸人!”
“兵不厌诈!”张天奇扛着锄头冲在最前,红裤衩在风中猎猎作响,“以后见了本县的土豆军,绕道走!”
山贼们落荒而逃,留下满地兵器和几个哭嚎的小喽啰。士兵们欢呼着举起土豆,赵铁柱忽然指着张天奇大笑:“大人!您裤衩上的泥点,比山贼的箭伤还多!”
“那是!”张天奇晃着锄头,“这叫‘泥甲护体’,比盔甲还管用——对了,把山贼的兵器都收起来,熔了给百姓打农具!”
消息传到金銮殿,苏清月正在批改奏折,闻言笑得差点打翻茶盏:“张爱卿用土豆击退山贼?这比戏文还荒唐。”
“陛下明鉴!”张天奇晃着新得的“土豆将军”腰牌,“臣这叫‘以粮代兵’,既省了军粮,又吓退了敌人——对了,臣打算组建‘土豆常备军’,每个士兵配三辆战车,战时砸人,闲时运粮!”
“胡闹!”苏清月摇头,却在看见他裤腿上的土豆浆时,忽然轻笑,“不过本宫发现,你的胡闹总能解决大麻烦。”
三日后,清水县的街头出现了新的童谣:“土豆战车轰隆隆,砸得山贼喊祖宗,胖仙领兵田里站,敌国听了腿肚子软!”童谣传到敌国军营,士兵们私下里打赌:“若遇上土豆军,是先跑还是先吃?”
半月后,敌国使者来清水县议和,特意绕开农田走,生怕踩到“土豆地雷”。张天奇在县衙设宴,席间端上炖土豆,使者们看着碗里的土豆块,忽然集体起立,恭恭敬敬地说:“此乃贵国‘兵器’,我等不敢轻慢!”
“哈哈哈哈!”张天奇大笑,震得房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走,“这是菜!只管吃!”
使者们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忽然眼睛一亮——辣炖土豆的香气混着蜂蜜的甜,比想象中“兵器”的味道美妙百倍。赵铁柱在旁嘀咕:“早知道敌人这么怕土豆,咱们天天在边境煮土豆宴,撑死他们!”
是夜,御花园的土豆田里,张天奇看着新改造的“土豆投石车”,忽然对苏清月说:“陛下,臣打算在边境建‘土豆堡垒’,里面囤满土豆和辣蜜饯,敌国要是敢来,就用投石车砸他们——砸完还能说‘吃完再打’!”
“登徒子!”苏清月笑骂,却在看见他眼底的狡黠时,忽然轻声说,“或许,这就是你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陛下果然懂臣!”他咧嘴笑,忽然指着天上的星星,“等咱们的土豆军威名传遍天下,臣要写本《土豆兵法》,第一章就叫‘兵马未动,土豆先行’!”
苏清月望着他眼底的星光,忽然觉得,这个胖县令早已用他的方式,重新定义了“战争”的意义。当武器可以是粮食,当冲锋可以带着笑声时,这个天下,已经在悄然间,长出了最柔软却坚韧的防线。
而那场在农田里打响的荒唐战役,终将成为史书上最独特的一笔——不是因为金戈铁马的壮烈,而是因为,它让人们知道,真正的强大,不是征服他人,而是让他人在笑声中放下武器。
“张天奇,”苏清月忽然说,“以后若真有战事,本宫要亲自坐镇土豆军,当你的‘粮草大元帅’。”
“臣求之不得!”他大笑,忽然从兜里摸出颗发芽的土豆,“这是‘元帅种子’,等它长成,咱们的土豆军就能一统天下啦!”
苏清月望着他手里的土豆,忽然轻笑出声。她知道,这个胖县令的“一统天下”,从来不是铁蹄踏遍山河,而是让天下人都能在土豆的香气中,笑着放下纷争,拥抱温饱与和平。
毕竟,当战争能变成玩笑,当武器能变成粮食时,这个天下,还有什么是不能用笑声与智慧化解的呢?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一颗颗带着硝烟与甜辣的土豆里,继续书写最动人的、关于和平与希望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