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何碧莲的侄子徐阳来到学士府。
消息也很快传到宋欢这里。
“欢儿,那徐阳准是何碧莲叫来的,我们该怎么办?”周雪梅急得团团转。
“娘别慌,女儿会有办法解决的。”宋欢拍了拍周雪梅的手,安慰道。
“娘好好休息,女儿绣小衣去了。”宋欢站起身。
“那你别绣太久,仔细自己的眼睛。”
“娘,女儿知道了。”宋欢带着晴儿跨出房门。
“晴儿你先回去,用冰镇些夏瓜,一会儿我回来吃。”
“是,小姐。”
宋欢轻摇团扇,直接去了花园。这里连个丫鬟都没遇到,她一人在大树下款款而行。
茂密的树冠挡住烈日,还有习习微风拂面,比待在屋中凉快多了。
刚转过假山,走在翠竹小径上,她就被一男子拦住了去路。
“欢妹妹一个人去哪里,我陪你去可好?”男人双眼色眯眯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姑妈说只要娶了这女子,他就能过上富人的生活。
“你怎会在这后院里?”宋欢后退两步,怒喝他。
““欢妹妹,你爹已把你许配给我,都快要成一家人了,我在这里有什么关系。”徐阳厚颜无耻道。
“我是这学士府的嫡女,你不过是庶人,门不当户不对的。”
“我爹不会同意的。”宋欢义正言辞。
“我虽是庶人,却仪表堂堂,又勤奋好学。说不定哪日我金榜题名,你便是官夫人。”徐阳说大话。
“这也不算辱了你嫡女的身份。”徐阳说完便伸手要拉她。
这世家小姐细皮嫩肉的,不知道亲起来是何种滋味?
宋欢用团扇柄狠狠敲他的手,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徐阳吃痛收回了手,这宋欢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怜香惜玉了。
他露出狰狞的表情:“我姑妈说了,我俩的事情已经铁板钉钉,不会有变数。”
“你现在就好好伺候我,不然结婚后可没你好日子可过。”徐阳恐吓她。
“那么久不见,欢妹妹越发诱人。哥哥我对你日思夜想,快让哥哥好好亲亲。”
“就你这人模狗样的玩意儿,也配娶本小姐。”
“今日老子就办了你,看你还嘴硬。留点力气,一会儿你多叫几声,哥哥喜欢听。”
宋欢左躲右闪,好几次都差点被抓住,吓得出了一身汗。
徐阳累得大口喘气,绝不能让她给跑了。
“谁给你的胆子跑到学士府来撒野?”宋欢叫嚷着。
“再敢乱来,本小姐叫人绑了你,然后去报官。”宋欢恶狠狠威胁道。
“你叫啊,看有没有人?实话告诉你,这园中,除了我们俩个,再无其他人。”
“这么热的天,丫鬟婆子早去嗑瓜子,休息去了。”
“谁还守着这空荡荡的花园。”徐阳得意洋洋。
难怪这一路宋欢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宋欢气得浑身发抖,知道是何碧莲搞的鬼。想坏了她的清誉,逼她嫁给徐阳。
没有了帮忙,只能靠她自己。
宋欢心乱如麻,转身就跑,很快就被追来的徐阳拦住了去路。
“贱人跑什么跑,早晚都是我的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宋欢脸上没有血色,一边朝后退,一边看了看十多步远的荷花池。
“怎么,想和哥哥洗鸳鸯浴?”徐阳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衣服,反正一会儿也要脱。
其实徐阳根本不会凫水,不过是吓宋欢的。
他就喜欢看小美人惊慌失措,花容失色的模样。
“那好,哥哥就成全美人!”这小美人,今日便只能任由他摆布。
想到一会儿便可与她好好快活一番,徐阳脱衣服的动作更快了。
“你放心,一会儿哥哥会很温柔的。”徐阳的话让宋欢恶心的想吐。
宋欢跑到池边的大树旁,慌乱中她差点被伸出的树根绊倒。
这处离荷花丛很远,地面落有树叶,地势低,呈小坡状。
徐阳脱了衣服和鞋子,急不可耐地冲向树边吓得六神无主的宋欢。
本以为能美人在怀,任他为所欲为,谁想树后竟然是个小坡。
一股冲力让徐阳根本停不下来,直接扑进了荷花池。
他慌乱地伸手乱抓,脚也乱蹬,带起了淤泥。可除了水,他什么都没抓到。
他连喝了几口浑浊的池水,吐出串串水泡。人在水里沉沉浮浮,根本不给他喊救命的机会。
宋欢扶着大树,冷冷地看着他在深水里挣扎。
池水将他包围,强烈的窒息让他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功。
眨眼间,徐阳没了动静,慢慢沉入水中。
那处的池水除了浑浊外,又恢复原来的平静。
宋欢捡起跌落的团扇,朝周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
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佩戴的东西是否整齐,才慌忙朝院墙边的一小丛翠竹跑去。
那处的墙有个大豁口,可以很轻松地翻过去。连拐三个弯,就是游廊。
宋欢在隐蔽处把绣花鞋弄干净,又整理好衣服,才轻摇团扇朝前而去。
她专挑人多的地方,这样便有了人证。
还让丫鬟摘了大捧紫色红色的紫薇花,用来插花瓶。
而将军府大门外,一个尖嘴猴腮、身穿打着补丁布衣的男子把大门拍得啪啪响。
门房打着哈欠,打开门一看:“你个臭要饭的,跑到将军府来干嘛?”
“快走快走,否则打断你的腿。”被人打扰了休息,门房火气很大。
“你家小姐几日前将老子打伤,赶快叫她出来陪我药费,否则我就不走了。”
他可找了几天,才打听到那女子像是将军府的徐玲珑。
“你这叫化子,想讹诈银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门房叉着腰嚷道。
“我家小姐已多日没出府了,怎会伤人?”
“再说我家小姐穿金戴银,怎会与你这泼皮有牵连?”
“赶快滚,不然对你不客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今日老子就守在这里,不赔钱就不走了。”男人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嚷嚷声引来几个路人,其中有人认出这男子。
“呦,李老三,你不在老地方发财,跑到这将军府干嘛呢?”一瘦高个男子阴阳怪气叫道。
“刘麻子,你小子少在那阴阳怪气的。老子来这当然是有正经事,你小子少掺和。”
“谁不知道你李老三就是个地痞流氓,只会坑蒙拐骗,何时干过啥正经事?”刘麻子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被人当众揭短,李老三火冒三丈。
“刘麻子,你还不是个吃喝嫖赌的混账玩意儿,还好意思来说老子。”李老三站起来,指着刘麻子就骂。
两人越吵越凶,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小姐,不好了,家丁说外面有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找你要钱,说是你几日前把他打伤了,不给银子不走。”
徐玲珑闻言,脸色大变。
难道是那天要非礼她的那男人?
可自己那日戴着帏帽,根本没有以真面目显人。
而且小桃也化了妆的。
那男人是怎么知道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