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炸的幸灾乐祸,是一点也不避讳着人啊。
老刘头气的真想吐血,但被他给咽回去了。
就快了,他马上就能自个儿走了。
王炸回头,就撞上了老刘头叨人的眼神儿,笑的更开心了。
“嘿嘿,我喜欢看你想要弄死我,却只能无能狂怒的样子。”
王炸笑眯眯的道:“是不是很气?你咬我塞?你用金子砸我塞!”
晃着手里的烟杆子,王炸那叫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村长和三个丫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王炸好像跳大神儿一样,在院子里来回蹦跳,气人的话跟不要钱似的。
偏整个老刘家,除了疯娘的叫好声,那是一点动静都木得。
就显得……挺诡异!
“二婶儿……”
三丫实在是没眼看了,更怕她二婶儿把娃儿给蹦跶掉了,忙上去扶人。
“三丫你回来了,我跟你说哈,咱们发财了。”
晃着手里的烟杆子,王炸哈哈大笑,活似头一回见到金子似的。
“你爷他烟袋砸我,我一生气就给掰断了。喔嚯,好家伙,里头竟然是金的,他咋没烫坏了老爪子呢?”
王炸说的那叫一个开心,村长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金烟袋?
老刘家富的这么低调吗?
“然后你爷就同意把烟杆子分给咱们做之前的补偿,毕竟是他藏着掖着的,没准这就是你亲奶的嫁妆……”
老刘头再也受不了了,怕王炸继续胡咧咧。
“王氏,拿着烟杆子给老子滚!”
老刘头直咳嗽,这回是真的气狠了。
王炸能听话?
除非是另外的价钱。
“老毕登,我都跟你断亲了,这也是我家的院子,你凭啥不让在这儿说话?
再逼逼,我把你房子给拆了,看看墙里是不是有金砖!”
王炸叉腰大喊,却是叫听者有心。
村长:当学徒,能赚这么多银子吗?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王炸:叔,你是狐狸不假,但你心不够狠,就别做梦了。
“……”
老刘头心累,不想再搭理王炸,只要她不乱说那些‘猜测’的话就行。
王炸继续跟三个丫分享她的战利品。
对于自己拿了大半根,那是一点也不心虚。
毕竟是她发现的,还差点挨打了呢,可不得拿点补偿?
“你们是打算咋分家?说出来,我给你们做个见证。”
村长真心不爱管老刘家的破事,可谁叫他是村长呢?
老刘头梗着一口气,不想说话。
但刘老五却抢先开口了。
“爹,我仅代表我自己说点想法。不管你手头上有多少银子,不愿意给我,我就当不知道。但家里明面上的,就按照大房和二房的分吧。”
刘老五铁了心要分家,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受宠的,当然务实。
“老六要当官,爹给他留银子没毛病,我作为哥哥也不跟他争,可我家里也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没田地活不了。”
刘老四刚想问为啥不要银子,随即用他不大灵光的脑袋想了一下最近的事,有那么一点点想明白了。
要了也不会给,还能拿刀架在他爹脖子上,逼着拿出来吗?
“爹,我跟老五一样,要我们住的屋子,还有田地。”
刘老四是憨,但这种人也倔。
“银子都留给老六了,往后我这泥腿子儿子,就年节的平心意给爹娘孝敬,爹娘别嫌弃。”
王炸被这话给逗笑了。
“这刘老四是个人才啊,长得傻乎乎的,一句话就说在点子上了。但凡是不说明白了,分家也得继续给刘老六当牛做马。”
王炸一点没有避着人的意思,跟三丫讨论起来。
大丫二丫已经去做饭了,云娘是外人不好多说什么,疯娘则是不懂。
“呵,人家有个当官的儿子,当然不稀罕泥腿子儿子了。”
三丫嗤笑一声。
刘老六已经废了,不知道老刘头分家之后,会不会后悔?
就是为了等他后悔,二婶儿才不让说刘老六的事的,否则老刘头绝不可能分家。
就看他们继续惨兮兮的过日子吧。
至于四房和五房……
三丫心情有点复杂。
上辈子四房和五房倒是没主动害过他们,但冷眼旁观,看着他们一家被压榨被奴役,也不能说不是受益者。
比起主屋和刘老六等人,这些人不着急收拾,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王炸余光留意着三丫的神色,见她一闪而过的阴郁,便知道小丫头又被前世困住了。
可自己何尝不是?
有些记忆是刻在骨髓的,即便刻意遗忘,在特定的场合也会蹦跶出来,狠狠的撕咬你的心。
“你猜猜,三房会咋样?”
王炸听着屋里为了分家,而父不父、子不子的,突然想到还有个三房呢。
“没用的废物,在老东西眼里跟死了没差别,还浪费粮食。”
三丫冷笑。
他爹腿断了,以后最多是瘸了,老刘头都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何况刘老三那种两条腿都废了的?
“可你别忘了,三房儿子最多啊。”
王炸提醒道。
三丫猛地抬头,就见她二婶儿唇角轻勾,带着几分冷意。
三房的最大的儿子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私下里对原主动手动脚,可不是好货。
剩下的也都不是好人。
两人说着话,屋里已经分好家了。
四房和五房各得一间现在住着的屋子,姑娘和小子们还跟以前一样先挤在一起,等成亲了就要他们自己的爹娘想办法了。
田地各得六亩,老刘头呵刘老太一份儿,三四五三个儿子各一份,真就没有刘老六的。
但明眼人都懂,他们老两口那份儿,就是给老儿子的。
“拿去给老三按个手印吧。”
老刘头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了。
“这老头,够狠啊!王炸竖起大拇指。”
三房没想掺和进来,可老刘头却不放过。
地契不给三房,空有一个提前分家的文书,还跟他们一块吃大锅饭。
这不就是让三房的小子们帮他种地吗?
“王氏,你既然说那烟杆子要分,就把该给其他几房的给了吧,我这把老骨头不敢跟你要,就当是给老二买纸钱了。”
听到王炸说话,老刘头忽然开口道。
王炸:擦,老毕登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