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文革满不在乎地大笑起来:
“怎么?傅团长这是嫉妒了?平安可是答应要嫁给我了,是吧,平安?”
他一边说着,微微勾着身子,往顾平安脸上凑得很近,几乎快要亲上了,丝毫不顾及她有多尴尬。
傅寒洲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眼神望向别处,嘴上带着嘲讽的弧度:
“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哪个姑娘眼瞎能看的上你。”
顾平安仿佛是被傅寒洲的这句话影响到了,直接扒掉靳文革的手,眼神示意他不要放肆,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对着秦盈道:
“你们也来买东西呀,真巧!”
“我们来买床,平安同志……”
秦盈点点头,看看顾平安,又看看跟她举止亲密的靳文革,眼里闪过了然:
“……也来买床?”
“哟,这个小姑娘是谁呀,长得这么标志,傅团长也不介绍介绍?”
刚刚靳文革被傅寒洲怼的说不出话来,而且顾平安不顾这么多人在场,落他的面子,这会看到秦盈,试图找回场子,一双桃花眼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舔了舔嘴唇,说出话很是轻浮。
“靳文革,把你的眼神给我放规矩点,别自讨没趣。”
傅寒洲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往前一步,锐利地看着他,将秦盈护在身后,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强势的保护欲。
顾平安看着靳文革死性不改地调戏秦盈,真是不知道好歹,看见长得漂亮就想要占点便宜。
不过她乐见其成秦盈被调戏,而且,傅寒洲紧张的样子让她更加的嫉恨。
空气里尴尬了一会儿,顾平安适时出声,温柔大方地介绍:
“文革,这是寒洲的爱人,秦盈同志。”
靳文革依旧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秦盈,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猥琐地笑道:
“幸会幸会,原来她就是美华的妹妹呀,怎么姐妹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呢,想着秦美华长那样,这妹妹还真是个小美人儿!”
“靳文革,说话给我注意点,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傅寒洲直视着靳文革,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几乎挡不住。
“欸?傅寒洲,我不过是夸你媳妇儿漂亮,你怎么还不识抬举了,你要是怕她见人,搁在家里别带出来,自己藏着掖着在家玩儿,既然带出来了,就不要怕别人品头论足,我还就是说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靳文革,就你这种依靠家里庇佑,在大院里肆意妄为,满嘴污言秽语,也配跟我叫嚣?再敢对我爱人出言不逊,信不信我让你这身臭毛病,在这大院里彻底根治!管你是谁家的子弟!”
傅寒洲上前一步,直逼到靳文革面前,凌厉地看着他,那种身高优势,加上他身上那身正气盎然的军装,顿时就让靳文革恨恨地闭了嘴。
他恼怒地瞪了一眼傅寒洲,离开结账去了。
看他终于走了,顾平安总算是找到了跟傅寒洲说话的机会,她热情又善意地说道:
“寒洲,我刚刚看到有几款床还不错,我带你去看看,省得你们在这瞎逛,浪费时间。”
秦盈本想拒绝,但是怎么感觉她这话是对着傅寒洲说的?
她抬头看去时,只见顾平安已经自顾自地往一边走去。
她看了她一瞬,就见她停在一个地方,转过身看着他们这里,确切地说,应该是在看着傅寒洲。
秦盈顿时明白了,她这是找着机会跟傅寒洲说话呢。
她有些厌烦,顾平安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能随时随地将傅寒洲从她身边带走?
傅寒洲不过去,她就更不可能过去了,难道还要给他们创造机会?
她只管低头继续认真地挑床,不紧不慢地四处看着。
傅寒洲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完全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顾平安等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楚楚可怜地看着傅寒洲,语气幽怨:
“寒洲,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路上遇到靳文革,他说要给家里添家具,非拉着我帮忙,我实在推脱不掉。
他刚刚说那些,都是他自己乱说的,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关心我,上次你在文工团门口提醒我,我已经很疏远他了。”
傅寒洲神色复杂地看着顾平安,眉头微皱了起来,半晌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算是青梅竹马,顾平安从小到大都是个很高傲的人,她能看上靳文阁那样的花花公子,着实让他困惑又难以置信。
两次了,亲眼撞见他们在一起,一次比一次亲密,可她却还试图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来解释。
她是怎么想的呢?
他们刚刚做出来的的亲昵举动,可不是一般的同志关系。
本以为她是天真单纯的,可眼前这一幕又算什么?
她把别人都当成了傻子,她如果真喜欢一个花花公子,那是她的选择,可她却是表里不一,一边诋毁靳文革,一边又跟他纠缠不清!
次次在他面前说些毫无意义的理由,如果不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他不会提醒她。
顾平安在他眼里算是个很重要的朋友,因为靳文革纠缠她,他提醒她两次了,可她呢?
好像丝毫不在意。
莫名的,傅寒洲有种被愚弄的愤怒在心底翻涌,自己的善意被随意践踏,把她当做朋友,却一直没看透她。
阳奉阴违?虚情假意?表里不一?
他在秦盈面前说了解她,真是荒谬,他现在很怀疑,过去的那些年少时光里,她所展露出来的真心……
他真的不认识顾平安了。
看他一直沉默不语,秦盈心里有些纳闷,傅寒洲这是在意了吗?
心思百转千回,傅寒洲忽然从心底产生了很多厌烦的情绪,他的眼神看向一旁,语气淡然:
“同样的理由不用说这么多次,而且你的私事与我无关,不必告诉我,我觉得顾叔叔应该更关心一些,你不妨早点告诉他,婚姻不是小事,你应该慎重对待。”
顾平安脸上的血色慢慢褪了下去,一张脸有些惨白。
傅寒洲的话说的客气疏离,语气里不带任何的关心,显得她完全是在自作多情。
都怪这个该死的靳文革!
刚刚对她做出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亲密了。
可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傅寒洲都不会相信了。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摆脱靳文革这个狗皮膏药,重新让傅寒洲对她有好感。
她扬起笑脸,还未开口,又听傅寒洲继续说道:
“还有……平安,不管你们是不是在处对象,大庭广众搂搂抱抱,举止亲昵,有伤风化。你是文工团的女兵,时时刻刻要注意影响,部队里的规章制度你是清楚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军队的形象。
要是因为这种事被上级知道,受到批评事小,影响了你的前途可就追悔莫及了。别觉得我实在危言耸听,希望你能端正态度,别再犯糊涂了。”
这是关心吗?
顾平安心里顿时又燃起了希望,傅寒洲还是关心她的。
对,一定是这样。
她惊喜地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楚楚可怜地说道:
“寒洲,你真的不相信我吗?我知道刚刚的场面看着是容易让人误会,可我心里怎么想的你还不清楚吗?从我们小时候起,我对你什么样,你还感受不到吗?靳文阁他就是个无赖,一直缠着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和他出现在这里。”
傅寒洲仿佛没有听到,眼神一直落在秦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