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阎埠贵赶紧各拦住两个,叁大妈也出来阻拦。
“孩子们,别去别去!”
易中海担心傻柱偷车轮的事情会被揭穿。
阎埠贵无意扩大事态,叁大妈担心私留礼物之事外泄影响不好。
三人想法一致,此事不宜再升级。
易中海皱眉道:“既然是误会,慢慢澄清就好,别闹大了,不值得为此开会。”
叁大妈附和:“是呀是呀,老阎丢零件心里不舒服,还没缓过来!”
阎埠贵轻咬嘴唇说道:“即便你所授,既然车轮已归,我也就不计较了。”
“爸,你说的啥呀?谁偷车轮?怎么是林建设教你?我不信!”
阎解成噘着嘴,他知道父亲不喜欢他与林建设走得太近。
但与林建设亲近并无坏处,还能分些水果吃。
“闭嘴,阎解成!公共场所质疑什么?”
阎解成抿抿嘴,“好好好,我闭嘴!”
说完跑到林建设身旁,明显与父亲对立。
这令阎埠贵手指发颤,“阎解成,你……”
叁大妈忙劝解:“好了好了,今日到此,别闹了,快回去吧!”
于莉冷哼一声,“阎解成,咱爸说了,咱俩不交工资的主意是林建设和娄晓娥出的,傻柱偷车轮也是林建设教唆,我不明白,林建设何曾得罪你们?”
阎解成皱眉问:“啥?傻柱偷的?”
易中海恍然大悟,自己白花了9块钱,傻柱偷车轮的事情终究露馅了!
“不,不是柱子!这全是误会,老阎,你别瞎猜!”
阎埠贵心中也无把握,听于莉语气,他们不交工资似乎与林建设、娄晓娥无关。
看林建设从容且认真的模样,仿佛自己冤枉了人家。
“啊……我,我只是随口一提。”
林建设挥挥手,“幸亏你乱讲,否则一直憋着暗讽,更令人烦忧,难怪半年来你总看我不顺眼呢,林国,去把你那傻叔找来!”
林国像条鱼似的从易中海手中溜走。
到了中院便把傻柱喊了过来。
傻柱一看这情形有些慌乱。
壹大爷脸色铁青,叁大爷手拿车轮进退两难。
叁大妈叹息,阎解成满不在乎,于莉板着脸。
阎解方在一旁笑嘻嘻看戏,阎解旷也在偷笑。
而林建设镇定自若,娄晓娥神色平静。
傻柱咧嘴一笑:“这是咋回事呢?”
林建设平静地说:“傻柱,过来,给三叔说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他扣留了两袋土特产,没帮你找对象的事?还有,我有没有教过你去偷他的自行车前轮?”
三婶连忙摇头摆手,“别说了别说了,我明白了,老阎这是多想了!多想了!”
阎埠贵抿紧嘴唇没作声,傻柱挠挠脑袋,转头看向一大叔易中海。
见易中海默不作声,傻柱笑着回道:“没有的事,跟您没关系,那车轮也不是我偷的!”
林建设摇摇手,“车轮是不是你偷的我不追究,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跟你说三叔回礼却不办事的?要是不说真话,我就去找张所长告状,你若说实话,这事就算了结,我也不管了。”
傻柱干笑了几声,没言语,易中海朝他微微点头。
傻柱这才说道:“是秦淮茹说的,但她不是故意的,是棒梗这孩子爱打听,问班主任冉老师我和她相处得如何,结果冉老师既不知道我是何雨柱,也不知道阎老师就是咱们院里的三叔,所以……我还是去轧钢厂加个班好了。”
傻柱说完便脚底抹油溜走了。
易中海叹了口气:“老阎,车轮的事,你要不要撤销案子?要是不撤,柱子怕是要把你的收礼之事曝光了。”
阎埠贵无奈道:“撤撤撤!必须撤!只要车轮回来就行,其他我都不在意。”
易中海冷冷瞥了他一眼,“行吧,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就不掺和了,闹大了开会,影响不好。”
三婶忙附和:“对对!不能闹太大!”
阎埠贵正要离开。
阎解方嬉皮笑脸地说:“哎呀,爸!还有一个案子没破呢,就是我哥我嫂子工资的事,继续审啊!”
啪!
三婶一巴掌拍在阎解方背上。
“这是我们家的内部矛盾,你在这儿当观众呢!”
——
阎埠贵夫妻与贾张氏的处事风格截然不同。
贾张氏遇到问题时总是极力折腾,弄得全院子乃至整个胡同都知道。
而阎埠贵夫妇则主张,家里事尽量不要在外张扬。
能在家里解决的,绝不拿到院子里;能在院子里解决的,绝不上街去说。
特别是这种私自扣留礼物且多疑的事情,更得谨慎对待。
实在拿不上台面的事,传扬出去只会让人更难堪。
三大妈拼命地掩饰,阎埠贵也开始质疑自己,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他有些窘迫地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是我的错,怪我,全都怪我。”
林建设见阎埠贵的态度还算温和,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阎埠贵不像贾张氏那样泼辣。
三大妈也很识趣,不停地向他赔礼。
再加上阎解成与于莉的关系。
以及阎解方、阎解旷、阎解娣,平日里都称呼他为林哥。
林建设确实生不起气来。
这个三大爷阎埠贵,要说他是大奸大恶之辈,那是没有的。
不像刘海中,为了当官,为了地位,可以不择手段。
也不像易中海,为了有人赡养,算计傻柱一辈子,做着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还要装作清廉无私。
说起阎埠贵,其实只有一个毛病,就是过于吝啬和计较。
典型的市井小民,得了些微不足道的好处就沾沾自喜,稍有成绩便得意忘形。
他不愿吃亏,一旦吃亏就会辗转反侧。
别人送上门的福利肯定会接受,但从不主动占别人的便宜。
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廉耻。
林建设说道:“三叔,事情还没搞清楚之前,怪谁都不重要,既然发现有误会,就不能稀里糊涂地过去。
都到我家去吧,在院子里不方便,咱们得把事情彻底讲清楚。”
三大妈勉强笑了笑,“算了,我知道是三叔多虑了。”
阎解娣早就进了屋子,阎解成兄弟几个也跟着进去了。
于莉说道:“爸,妈,林建设和娄晓娥从来没把我当外人,无缘无故让我们被误会这么久,搁谁都挺窝火的。
要么进去谈,要么就在院子里把话说清楚!”
阎埠贵抿了抿嘴,“那那那,好吧!”
刚进屋,阎解成就开始抱怨:“爸,我和于莉结婚后,快四个月都没动静,人家林建设开药才吃了半个月就怀上了。
咱们家的条件,哪有能力经常给于莉买吃的?可娄晓娥家里只要有点瓜果,从不躲着于莉吃,我还不止一次跟着一起吃。
你给于莉买过吗?”
阎解成一边说,一边又抓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什么?我……”阎埠贵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还有,于莉怀孕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家连鸡鱼都没吃过几回,倒是林建设家改善生活时,时不时给于莉送碗菜过来。
你还羡慕人家林建设有四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呢,要是营养跟不上,等您孙子出生就可能是瘦骨嶙峋的‘枣核精’了!”
啪!啪!
叁大妈和于莉各自朝阎解成脸上拍了一下。
“胡说什么呢?这么大人了,说话还这么不靠谱?”
林建设忍俊不禁地笑了:“解成,你要批评叁大爷,回自己家去批,现在咱们好好谈谈你们俩的工资问题!”
于莉说道:“爸,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我就直接说了。
如果您对我的怀孕这件事无所谓的话,别说现在,哪怕孩子将来上学了,我们一家还是跟着您生活,不上交工资是我们和阎解成商量好的,跟林建设和娄晓娥没什么关系。”
阎埠贵苦笑道:“我也没打算闹得这么大,就是丢了车轮子心里憋闷,一时冲动才说错话。”
阎解成接着说道:“于莉原本的意思是分家分灶,可还没等我们跟你提这事呢,你就想着把我们的工资收走。
就是因为那件事,我们才决定两人的工资都不上交,还要继续依靠您!”
阎埠贵低着头沉默不语。
叁大妈连忙说道:“于莉,你肚子里怀的是我们阎家的血脉,怎么能不当回事呢?这个月就算是从牙缝里抠,也要给你弄只鸡来!”
老二阎解方笑着摇头:“那我至少能喝口鸡汤了!”
老三阎解旷也笑着说:“鸡血鸡肠给我,我只要杂碎就行!”
老四阎解娣小声说:“我想吃鸡爪。”
阎埠贵没有理会孩子们,而是先走到林建设面前,立刻准备鞠躬赔礼。
林建设赶紧伸出手拦住了他。
“行啦,叁大爷,误会澄清就好,您别跟我玩这套,我可承受不起。”
阎埠贵摇摇头:“我确实不愿意欠别人东西,这段时间把你当成了挑拨离间的人,其实根源在我这儿,我很惭愧,希望您不要跟我计较。”
“哪能呢?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阎埠贵说:“这周日我打算去湖边钓鱼,给儿媳妇炖汤,您的捕虾笼能不能借我用用?还有打窝的鱼饵,放心,我不会白借的,回去一定给您带条鱼回来!”
“啊?行啊行啊,您拿去用吧!”
林建设心想,你倒是挺大方的,这误会一解开马上就借东西,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继续误会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