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本想趁林建设不在时教训娄晓娥,可刚扬起的嚣张气焰瞬间转为忧虑。
听闻易中海所言,她只是抿了抿唇,再无言语。
娄晓娥虽心中不满,但丈夫不在家,也没必要与贾张氏纠缠。
有年轻一代支持自己,能不受易中海和刘海中的压制已属不易。
大会结束后,娄晓娥带孩子返回家中。
刚坐下没多久,秦淮茹便来访。
“晓娥,今日之事莫要生气,全是许大茂挑拨所致,他最希望院内生事!”
娄晓娥惊讶,万万没想到秦淮茹会亲自登门致歉。
“哎呀,秦姐,没事的,既然你来了,我也就不计较了,小孩子哪能不磕磕碰碰呢。”
秦淮茹笑道:“只要你不生气就好,我婆婆向来如此,不必与她计较。”
“怎会呢,你多虑了。”
“哈哈,那我不打扰你们母子休息了,告辞。”
秦淮茹离开后,娄晓娥反复思索,不禁哑然失笑。
‘林建设说得没错,论心思,秦淮茹能把我卖了。
会上一声不吭,私下来道个歉,心机深沉,我还真一时被她打动了。
’
开会时,秦淮茹始终沉默,静静观察。
散会后,她反倒开始善后工作。
“妈妈,您为何发笑?是在想念爸爸了吗?”林梁顽皮地问。
“傻孩子,妈妈没笑什么,脸是不是疼了?”
“不疼!”
“林国呢?”
“没事,棒梗奶奶打得还不及弟弟平时训练时重呢。”
“好了,这几日别再去中院和后院了。”
“知道了,妈妈。”
……
秦淮茹离开林建设家后来到许大茂门前。
“许大茂,出来!”
“什么事啊姐?”秦京茹不耐烦地应道。
“叫许大茂出来,不然你就别进屋了,我和他单独谈!”
许大茂正在屋内生闷气。
原本不过是想逗逗林栋、林梁兄弟俩,让他们和棒梗起冲突,以为这样能让自己的心情好一点,毕竟看着他们受点苦自己或许能开心些。
在他看来,小孩子之间的争斗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即便事后被人责备是自己挑动的,也不过是几句训斥罢了。
这事与深夜骚扰孤寡人家没什么两样,顶多算是件丢脸的事。
谁曾想,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贾张氏不仅借题发挥教训了林家老大,还被林国反咬一口,弄得伤痕累累。
结果,这本该轻松的小事演变成全院子的大事件,自己不仅受到众人指责,还赔上了十块钱。
许大茂自认为运气不佳,却从未反思自己有何过错。
正心烦意乱之际,得知秦淮茹来访,更是让他心情低落。
‘这丫头是来要钱的吧?真是烦死了。
’
“姐姐请进,京茹在门外等一下。”许大茂强压怒火,挤出笑容说道。
秦淮茹坐下后,慢悠悠地道:“许大茂,由于你的挑拨,林国被我母亲教训了。
周末林建设就要回来,他一定会找我了解情况,你知道吗?”
许大茂压抑着怒火,平静地回答:“秦淮茹,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叫我姐姐!”
“姐姐,可以了吗?”
“这才对嘛。
我已经去向娄晓娥道歉了,接下来我会劝劝我妈,让她也道个歉。
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不然林建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对付你,他可不像傻柱那样温和,他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许大茂白了她一眼,心想不用她提醒,自己早就领教过林建设的手段。
“我只是想逗逗孩子们玩,傻柱不是也常这么做吗?”
“不一样,傻柱从不让棒梗欺负那两个小的。
你这是挑拨离间,必须承担责任。”
“好好好,是我挑拨的。
麻烦你帮我劝劝娄晓娥,让她帮我说两句好话。”
“单靠劝说没用,我两手空空怎么说服她?我打算明天给他们家四个孩子买点礼物送去。”
许大茂握紧拳头,最终还是妥协了。
回到里屋取出两张十元钞票。
“随你处理吧,我就认栽了!”
——
秦淮茹接过钱,笑着摇头道:“你办事倒是干脆利落,要是不那么冲动,也不会搞砸了。”
许大茂瞪了她一眼,没作声。
秦淮茹走后,他对着门口的方向愤怒地咬牙切齿。
第二天上班时。
傻柱将马华叫到身边,笑嘻嘻地说:“你师父外出公干了,知道吗?”
马华点头称是:“那是自然,我还帮他搬行李上车呢。”
“昨日你师娘与孩子受委屈之事,你可知晓?”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
“轻声些,这般嗓音作甚?”
傻柱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哎呀……您您,您就告知罢,莫只顾喝茶!”
“唤我何事?”
“何师傅!”
“不成不成,马华你得喊我师父!”
“这般岂非紊乱?我本已有师父,不如改叫师兄如何?你不是一直欲充当我师父的记名徒儿吗?”
傻柱冷哼一声:“如今我已无此意,每日授你厨技,你须唤我师父,否则休想得知详情。”
马华抓耳挠腮:“若你不言,我现下便向街道办事处问询去。”
话毕转身即走,师娘与孩儿遭欺凌,他怎忍坐视不理。
傻柱急忙拽住他:“回来!这般慌张所为何来!我自会相告便是!”
傻柱将许大茂挑拨棒梗与林栋、林梁争斗,致林国一家及贾张氏与棒梗冲突,最终全院集议之事详述一番。
说得绘声绘色,马华闻之顿生怒火,立时欲赴宣传科质问许大茂。
傻柱闲适道:“去作甚?就你这般体格未必敌得过许大茂,更何况厂中若动手,你怕是要被关禁闭吧?”
马华年方十七,身形单薄,似孩童一般,远不及许大茂魁梧强壮。
马华辩解道:“我并非定要与之争斗,只是想去询问,即便不敌亦要去。”
傻柱道:“我倒有个法子,定能让林建设解恨,只是附带条件。”
“何法?”
“且先答我条件方可!”
“好,不知何条件?”
“唉,这才对嘛,林建设传授你的菜肴,万不可隐瞒于我,他才教完,你便要告知于我。”
马华摇头道:“此事需先行征得师父许可。”
傻柱恼道:“蠢材!吾等不过是商讨,又非让你背着林建设偷偷传我!”
马华道:“我还是得问问师父。”
傻柱无奈道:“罢了罢了,如此吧,你只把上次林建设教你的告诉我即可。”
马华尴尬一笑:“师父上次并未教我做菜,而是教我刀工和花打四门,说是让我夯实根基。”
傻柱搔搔脑袋说:\"我说你怎么老爱跟别人争着切菜呢,罢了罢了,这回你欠我个人情,记住了没?\"
马华点点头:\"您尽管放心,师父一回来我就跟他提这事,要是他同意,我就跟你商量。”
傻柱笑了:\"这就对啦。
告诉你啊,对付许大茂这种人,得找到他的短处。
今天下午他要去西乡的村子放电影,那家伙每次下乡都弄不少东西回来,你要是敢跟着去查探一番,回来再写封匿名信告他如何?\"
马华不以为意地说:\"还匿名信呢,直接实名举报得了。
今天下午是吧,我提前走,去西乡守着他!\"
\"好极了!我支持你!\"
到了下午,马华借了辆自行车,赶往西乡。
到达时,天色已近黄昏。
那是1962年初夏。
那时放映电影,通常是一个大队下的几个村子共同观看。
村民们干完一天的活儿,上千人聚在一起看电影,可热闹了。
最让人羡慕的是放映员。
许大茂坐车来去,晚上还有村里的领导宴请,临走还有土特产赠送。
村领导都不敢怠慢这些从城里来的放映员。
要是惹毛了他们,在放电影的时候故意刁难一下,或是少放几分钟,甚至干脆不来,跑去别的地方放,那可就麻烦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得处处巴结。
毕竟每个村子一年难得放几次电影,实在犯不着跟放映员闹僵。
于是送礼讨好的事情就这样形成了,上面也了解这种现象。
只要放映员别太过分,不要强求,也就当作是对下乡工作的犒赏罢了。
毕竟放映员这活儿不是那么好找的,一个人顶一个位置,没法大量培训。
自从当上放映员,许大茂每次下乡都能捞上一笔。
晚上人多,气氛也好。
五个六个村子的人聚在一起,上千号人,村民们对周围的人不一定都熟悉。
所以马华很轻松地混入人群之中。
……
第二天清晨。
马华带着一封举报信来到厂长办公室。
\"厂长,我实名举报许大茂在下乡放电影时向村民索取礼品!\"
杨厂长正忙着批阅文件,听到这话立刻停下手中之事。
问:\"你是不是食堂那边的?叫啥名字来着?\"
杨厂长记得马华,因为之前他来后厨帮忙,有时还帮忙端菜上桌。
“厂长,我是马华。”
“哦?关于举报许大茂的事情,可有凭据?”
“确实有,昨晚下班后,我去西乡亲自查看,也仔细打听了。”
“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这事?”
马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差不多吧,总得弄点证据才能举报嘛。”
杨厂长笑了:“好,要是情况属实,这就是为民除害。
把举报信给我看看。”
马华赶紧双手呈上。
那信写满了三页纸,就像记账一样详尽。
许大茂看完电影离开时,村里领导请他吃饭。
临走时送了十斤红薯和五斤带壳花生,但他直接拒绝了。
反而提出要肉,还说下次再来多放一场电影作为交换。
村里领导没办法,既不能杀牲口,也不能伤生产队的驴。
最后找了一只公鸡,连同一块钱一起给了才勉强接受。
这些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虽然马华没靠得太近,但他假称是城里来的调查员,随便一问就了解得清清楚楚。
杨厂长看完后点点头。
放映员下乡收礼虽不算新鲜事,通常只是些土特产或一顿好饭,当作感谢。
可若狮子大开口,还拿放映电影当威胁,那就是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