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渝紧咬下唇,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殷红的血迹在月色下触目惊心。她强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如猎豹般飞身跃起,稳稳落在中年男子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想逃?”唐清渝银牙紧咬,手中长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剑尖直指中年男子咽喉,“先问问我手中这柄剑答不答应!”中年男子面目狰狞如恶鬼,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淬毒匕首,带着腥风恶狠狠地刺向唐清渝。唐清渝躲避不及,锋利的匕首在她胸前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身形摇摇欲坠,绣着暗纹的衣襟瞬间被鲜血浸透。
唐清渠目睹这一幕,双眼瞬间充血,睚眦欲裂。他施展出浑身解数,剑招如电,三两下便逼开围堵的黑衣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到中年男子面前。此时,中年男子已经拉开暗门,一只脚跨了出去。唐清渠毫不犹豫,身形拔地而起,一记凌厉的飞腿重重踢向中年男子后背。中年男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前扑倒,重重摔在暗门外的通道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唐清渠如影随形,紧追而出。一踏入通道,腐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呛得人几欲作呕。通道狭窄昏暗,仅有几缕微弱的月光从缝隙中透进来。中年男子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挥舞着匕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般疯狂扑来。唐清渠侧身躲过,两人在狭窄的通道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由于空间受限,唐清渠的武功施展受到极大限制,一时间竟难以拿下中年男子,双方陷入僵持。
就在这时,唐清渝带着几名将士追了进来。看到唐清渠与中年男子僵持不下,唐清渝柳眉倒竖,大喝一声:“二哥,我来帮你!”说着,不顾身上的伤痛,挥剑加入战斗。在众人的围攻下,中年男子渐渐体力不支,动作越来越迟缓,破绽百出。
突然,中年男子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朝着唐清渠刺来。唐清渠早有防备,身形如鬼魅般轻松避开,顺势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中年男子手腕脱臼,匕首“哐当”落地。中年男子还想挣扎,唐清渝上前一步,用剑抵住他的咽喉,冰冷的剑锋让中年男子瞬间僵住:“别动!再动一下,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中年男子瘫软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唐清渠从怀中掏出那封被划破的信,冷冷道:“你的阴谋该结束了!”说罢,他迅速展开信件,与唐清渝一同紧张地查看起信中的内容。只见信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刑部与南蛮暗中勾结的计划,包括如何制造伪证嫁祸给右相府,怎样煽动两国边境冲突,以及在朝堂上安插眼线干扰案件调查等诸多细节。
“好啊,证据确凿!”唐清渝看着信,眼中满是愤怒与欣喜,“二哥,咱们这下终于能还父亲清白了!”唐清渠微微点头,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了片刻,但很快又把心提了上来。他们如今找到了证据,抓到了人证,但事情还远未结束,在所有人都没伏法之前,他们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把他带回去,严加审讯!”唐清渠指了指瘫软在地的中年男子,几名将士立刻上前,用粗绳将中年男子五花大绑,押出了暗门通道。
夜色如墨,浓重地涂抹在仓库的每一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与血腥气。当唐清渠带着增援部队赶回时,战斗早已落下帷幕。黑衣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大多数已被制住,正垂头丧气地被将士们押解起来;少数负隅顽抗者,早已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唐清渠剑眉紧锁,目光如炬,迅速下达指令:“打扫战场,仔细收集黑衣人的兵器,任何可能成为线索的东西,都不许遗漏!”将士们领命后,立刻行动起来,在黑暗中仔细搜寻。与此同时,唐清渠与唐清渝带着中年男子,以及在现场找到的关键证据,快马加鞭,径自赶回监察司。
唐清渠顾不上歇息,立即安排经验丰富的审讯官对中年男子展开审讯。
审讯室内,昏黄的烛光如鬼火般摇曳,将墙壁上的影子拉扯得忽长忽短。赵铁柱被粗重的铁链牢牢束缚在木椅上,浑身散发着不甘的气息。面对审讯官的步步紧逼,他突然暴起,眼中凶光毕露,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这群昏官!竟敢污蔑于我,我何罪之有!”那尖锐的声音,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让整个审讯室的气氛愈发压抑。
审讯官不为所动,有条不紊地将一件件铁证摆到赵铁柱面前。当看到那些熟悉的信件、令牌,赵铁柱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他的眼神开始慌乱地闪烁,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在下巴处汇聚成串。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泛白,身子微微颤抖。终于,在如山的铁证面前,他的心理防线轰然崩塌,脑袋无力地低垂下去,开始招供。
审讯官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沙沙作响,详尽地记录着供词。唐清渠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犀利的目光像两把利刃,紧紧盯着赵铁柱。他深知,这份供词将成为揭开阴谋的关键,背后的真相一旦大白,必将震惊朝野。
“你叫什么名字?”唐清渠打破沉默,声音如冰碴般寒冷。
赵铁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畏惧的寒芒,嗫嚅道:“小……小的赵铁柱,在刑部任小吏。”
“小吏?”唐清渠冷哼一声,语调中满是嘲讽,“一个小小吏员,竟能翻云覆雨,勾结南蛮,陷害右相府,好大的能耐!”
赵铁柱脸色煞白,头垂得更低,不敢回应。
唐清渠上前一步,声音愈发冰冷:“是谁指使你的?还有哪些人参与?”
赵铁柱神色犹豫,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过了片刻,在唐清渠锐利目光的逼视下,他艰难地开口:“是刑部尚书刘德昌。他背着众人与南蛮使者秘密会面,谋划了这一切。他安排我和刑部几位同僚,负责销毁证据、嫁祸右相府。”
唐清渠心中猛地一震,刑部尚书刘德昌,位高权重,竟沦为南蛮的傀儡!他沉声道:“继续深挖,务必把所有同党都揪出来!”
审讯官领命,再次展开凌厉攻势。在铁证与质问的双重压力下,赵铁柱的精神彻底崩溃,竹筒倒豆子般,将同党的名字、行动计划和盘托出。原来,刑部从上到下,早已被南蛮收买,沦为他们的棋子。更令人震惊的是,吏部、礼部竟也有官员参与其中,意图颠覆朝堂,引发两国战乱,从中谋取私利 。唐清渠听完,拳头紧握,关节泛白,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朝堂之上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