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白小云他们三人就在那儿一住就是两年。这两年他们也仅仅远远地见过刘奇正两次。除了刘奇正每天上下班都坐车外,还有白小云刻意躲避的原因。她实在不想去破坏刘其正的家庭。
后来白小云感觉体内的蛊虫又开始躁动起来同时也感应到刘奇正很久没来那附近了。于是他们几经打听,才知道刘奇正调到市政府任工业局副局长了。白小云她们没办法只能搬到城里。这次白小云没搬到刘奇正工作地附近,而是搬到了刘奇正住处附近。因为市政府在市中心,那附近不好租房子。刘奇正住的是政府分配的机关家属楼,那附近也大多是机关宿舍。好在那附近当时还有一个城中村,不然他们还真租不到房子。
白小云他们房子是租到了,但工作却相当难找。那个时候,城中心扫大街的都是正式工人,像白小云和莫桑这样的哪里能找到工作。好在当时那城中村住着一群修鞋匠,这些人也是外地来的租户。最终在莫桑的软磨硬泡中,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愿意教他。莫桑跟那老头学了一个月后,就去了另一个街口单独摆摊去了。莫桑除了修鞋外,还补自行车胎。那个年代城里自行车很多,莫桑一天下来收入还是可以的。白小云母子那油茶生意就不好做了。那个时代商业管得严,特别是城市里,大街上不允许摆摊,都要求摆进农贸市场里。而农贸市场里又要收摊位费、工商管理费、地税、国税。像白小云这样的小摊根本养不活。当时像这种小摊,摊主都是挑着东西走街串巷地叫卖。白小云因压制蛊虫消耗过多元气而身子弱,儿子白思正又年纪太小,都挑不动东西。故他们只有放弃卖油茶的生意。母子俩最后去了一小餐馆帮忙。虽然工资不高,但餐馆管两顿饭,也给他们一家节省了不少开支。
还是好景不长。刚过一年多刘奇正又调到新城下面的一个县当县长去了。白小云三人只得暗中跟去。好在下面县城好租房子,而莫桑的手艺在哪儿都能干。就这样刘奇正每去一个地方,白小云三人就跟去一个地方。白小云看着刘奇正从一个国营企业的厂长做到了西南省的省长,然后退休下来。这期间白小云最怕的就是刘奇正去那些一线城市,因为那里的房租真贵,但钱还不好赚。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小云因压制蛊虫,元气亏虚严重,所需要的药材越来越多,品质要求越来越高,而高品质药材越来越贵。另外,随着人们经济条件变好,生活水平提高,修鞋和骑自行车的人越来越少。白小云他们的经济压力越来越大。好在白小云的儿子白思正已经长大,参加了工作。到九十年代末。莫桑修鞋已经赚不到钱了,他果断放弃去工地干起了混凝土工。那个时候刘奇正已经调到西南省当副省长。从那以后刘奇正就安定下来,再没有离开,连住处都是前几年退休后才换到干休所的。这给白小云他们省了不少事,不用到处搬家了。
莫桑为了多挣钱,主动要求加班。每天都是第一个上工地,最后一个下工地。就这样干了几年。十年前的一天,莫桑在工地上班时,因疲劳从高楼上摔下来,当场死亡。
莫桑的死亡对白小云打击很大。她内心充满了后悔与自责。但她就是对刘奇正恨不起来。她无数次想过去死,想过放弃压制蛊虫。但她又放不下儿子白思正,更多的是她想刘奇正活着。这么多年,她悄悄跟着刘奇正去了各地,她知道刘奇正是一个为民办实事的好官。她想让他活着。
自莫桑死后,白小云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不能去干活了。白思正一个人既要照看母亲,又要工作,自然挣不了多少钱。好在莫桑死后,工地赔了三十多万。这十来年,白小云压制蛊虫所用的药材费全靠这笔钱支撑。
最近几年,刘奇正退休。住进了干休所,刚好干休所对面的普安小区物业招人。物业经理刚好和白思正认识,知道他家的情况,就把他招了进来,还给白小云挂了个保洁的职位,就是每天扫一下每栋楼之间的通道。其实那些活都是当保安的白思正抽空帮母亲干的。为了给他们省房租,那物业经理还把垃圾房旁边放工具的板房腾出来给他们住。就这样他们一直生活到现在。当初工地赔偿的钱也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