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
莫云挠了挠头：“难道是我身体太虚了，产生什么幻觉了？”
赶过来的秦老头听到她这话，咂吧一下嘴：“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确实特殊，看看，尸斑没有消，要不是吃了我的药丸，你现在已经成小僵尸了。”
莫云被成功扯开话题，好奇：“那我现在到底是死是活？”
秦老头：“介于阴和阳的中间吧。”
莫云撇嘴：“这种形容……岂不是说我现在的阴阳状态和被腾蛇附身后的状态差不多？”
秦老头乐了：“别说，还真是，引路人之所以可以在某些方面接受到腾蛇的指引，就是因为体质特殊，简单点来说，就是通阴。”
“你现在差不多也是这个状态，不过具体像是你现在这个状态能不能通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文献记载，你就当你太虚弱了，容易精神混乱吧。”
莫云叹息一声：“好吧。”
景鹤看莫云脸色很差，脖子和胸口的尸斑没有明显的消退痕迹，眉头皱起：“你跟紧我，不要单独行动。”
就莫云现在这状态，来一头猪崽这么轻轻一撞，莫云都能当场嗝屁。
莫云也不敢自己行动了，于是主动走到景鹤身边。
景鹤看莫云离得近了，才转头问秦老头：“师爷发现什么了吗？”
他自己一个人查看左边的墓葬，莫云和秦老头之前看的是右边的墓葬，因此问秦老头是最合适的，毕竟莫云之前在那里挠木头，不太可能有什么正经发现。
秦老头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啊！墓葬完整，外围全部用的金丝楠木，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景鹤挑眉：“我这边发现了明显的豁口，而且外围全部是黄肠，没有金丝楠木。”
秦老头一愣：“啊？！”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莫云和秦老头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兴奋。
景鹤掏出手电筒：“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三人走到了景鹤所说的那个豁口，莫云一看就愣住了：“这就是豁口吗？这么明显吗？这不就是坍塌的墙吗？！”
秦老头嘶了一声：“这豁口也太明显了吧。”
景鹤耸肩：“看来当时那个刨坟的人阵仗很大人手很多了。”
说着，就率先弯腰走了进去。
进去后所有的光亮消失，景鹤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莫云和秦老头都挺兴奋。
莫云一看，脸就是一黑：“所以无论什么墓葬，都有弯弯绕绕的甬道是吗？”
秦老头见怪不怪：“你看到的甬道墙壁，说不定就是耳室的墙壁。”
莫云挠了挠头，在三人的正前方，是一堵木头堆砌的墙，不过这堵墙和最外层的墙中间间隔大约六十厘米左右，因此形成了一条甬道。
而在这条直直横着的甬道尽头两端，很明显有转角。
秦老头分析：“黄肠题凑的外侧一般是一个巨大的库房，陪葬品大概率就在外层。在整个黄肠题凑的中央，有一个便房，类似于墓室的客厅。”
“客厅？！”
莫云惊呆了。
秦老头好笑：“是呀，这个便房也就是客厅呀，还分两个功能区域。”
“前堂，是下葬时祭祀的区域，后室，是墓主人的梓宫。”
“梓宫一共五层，外面两层是椁，里面三层是棺，三棺两椁，是诸侯五重的葬制。”
莫云咋舌：“你怎么知道里面葬的一定是诸侯王，不是皇帝？”
秦老头笑了笑，双手背在身后：“看外面的车马殉葬坑就看得出来。”
莫云鼓掌。
景鹤看秦老头得瑟完了，这才示意两人继续往前走。
三人选择往甬道的右边走，也就是外侧墙壁和车马殉葬坑相邻的那边。
走过去后，莫云就发现，整个墓葬的右侧，分割成了三个长方形的墓室，不，应该叫做耳室。
也就是秦老头所说的，库房。
进入库房后，里面的陪葬品居然全部损坏。
秦老头和景鹤脸色瞬间变差。
莫云看着地上一片狼藉被损坏的陪葬品，愣住：“谁那么缺德啊！这老些好东西不拿走还给砸了啊！”
景鹤表情非常难看，但还是仔细查看后说了一句：“这里的墓主人，是男子。”
秦老头捧着一个看不出什么质地的东西，心疼得直叫。
莫云叹息一声，景鹤拽起秦老头，示意绕着整个库房外侧，去墓葬左边库房看看。
在往左边库房绕的时候，莫云有看到有分岔路通往整个墓葬的中央，那里应该就是秦老头所说的便房。
但三人都默契地没有拐进去，反而绕着外侧走到了左侧库房。
左侧库房里有很多古籍，那些古籍倒是没有被损坏，但古籍散落一地，一看就是被人挨个翻看过的，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氧化，古籍已经跟损坏没什么两样了，秦老头又是一个跪地大骂那刨坟凶手祖宗的大动作。
倒是景鹤挑眉，他指着库房里一对陶俑。
那陶俑曾经被布匹垫着，齐齐整整地放在箱子里，但此刻一对陶俑被砸碎了一个，另外一个倒是完好无损。
莫云蹲下，捧起那完好无损的陶俑仔细端详。
那完好的陶俑有人的小臂那么长，不重，里面应该是空心的，陶俑制作得还算精细，是一个女娃娃的模样，身上还上了颜料，只是现在氧化了，看起来脏脏旧旧的。
秦老头一看还有剩余，连忙凑过来看，莫云把陶俑给他，他端详片刻后发现，女娃娃陶俑的底部，有几道浅浅的刻痕。
是两个字：妻莫负。
秦老头念出声来，眼神有片刻呆滞。
莫云一愣，看了看地上那碎成渣渣但仍然可见是男娃娃陶俑的碎片，又看了看女娃娃陶俑，嘀咕：“这是一对陶俑，又是夫妻葬，莫负莫负……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美好的爱情故事？”
景鹤听到莫负两个字，挑眉：“如果莫负两个字是墓主人的小名呢？”
莫云一愣：“小名叫莫负？”
秦老头叹息：“我大概知道，这里葬的是谁了。”
顿了顿，老头叹息摇头：“难怪啊难怪……难怪照壁上和那些新增耳室里全部都是和五官有关的……难怪……”